眼瞧着自己这张长了雀斑的丑脸要被舒槐看到，蓝桉简直自卑到要哭了。
口罩摘下，他不敢和舒槐对视，紧闭双眼，睫毛不停抖动。
察觉到对面人的渐渐靠近，蓝桉大气不敢出，垂在身侧的手抓紧浴袍，她进他退，直到后背碰到墙壁，退无可退。
对面人的温热呼吸喷洒在他脸上，灼烈的视线一停不停打量他。
他再也无法忍受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丑态，羞惭地低下头，没了平时的傲娇劲。
“我......会好的，”他声音弱了几分，“你别嫌弃我。”
明明在身高上占有绝对优势的人此刻失去了所有气力，在只到他肩膀处的人面前
蓝桉从始至终没有睁过眼，自然也就没看见对面人发亮的眼睛。
舒槐惊奇地看着他面颊中间的粉雀斑。
他肤色冷白，更衬得颜色鲜明，眉毛乌黑，嘴唇水红，如今又多了一种淡淡的、软软的粉色，可爱地点在面部，配上一头油画般的蓝发，令她想起了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的王子。
精致、浪漫、美好。
舒槐看向他的眼睛又热又亮，眸里是藏不住的喜欢。
良久，她这边没有传来声响，蓝桉抿着唇，鼻子微酸，眼皮下铺盖一层热泪。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还是忍不住害怕，说话声音颤颤：“舒小槐，你真的......嫌弃我了？”
“我就知道，我对你最大的吸引力只有这张脸，没有这张脸我......拿什么和宋景情比，”他吸了吸鼻子，声泪俱下，热泪顺着面颊落下，滑过粉雀斑，他越说越伤心，“舒小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哼，不许，我不允许，你再给我几天，我保证，这些雀斑一定——”
话还没说完，蓝桉突地噤了声，嘴巴圆张。
他不可置信地慢慢睁开湿濡的眼睛，望着眼前捧住他脸温柔亲吻他面颊的人。
舒槐听不下去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又酸又气，原来她让他这么没安全感吗，怎么可以把她想成这么肤浅的一个人。
望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心疼远远大过气愤。
她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吻在令他怯懦的雀斑上，一点点吮去他的泪，逐渐望上，亲了亲他懵懂悲伤的眼睛。
“蓝桉，你就这样不相信我？觉得我喜欢你是因为的脸，除了你的脸我其他都不喜欢？”
蓝桉不说话，眨巴一双泪眼巴巴地瞅着她。
舒槐败下阵来，“男朋友，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的脸是你的一部分，所以我喜欢，你毁容了，但你还是你，所以我还是喜欢，并且一直一直喜欢。”她敞开心怀，大声的一遍又一遍的说喜欢。
“况且，这些小雀斑哪里丑了，明明那么可爱，”她凑近他，手指轻点那些粉雀斑，弯着眼睛，看上去不像是哄骗他的，“现在，因为这些雀斑，我宣布，蓝桉是世界上最最最可爱的男朋友。”
她扬着眉，跳到他身上，一手伸得高高的，眉宇间都是喜气。
蓝桉习惯性抱住她，望着她傻傻地笑：“我也宣布，舒小槐是世界上，不对，是全宇宙最最最有品的女朋友！”
舒槐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低下头与他额头相抵。
蓝桉托住她，兴奋地原地转起了圈圈。
房间里顿时充满两人的笑声。
——
欢笑过后，屋里一下安静下来。
舒槐躺在他床上，两人面对面相看，没有人开口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良久，她率先开口，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突然长雀斑和你之前变成小雀有关吗？”
“又或者，你保留了一部分属于小雀的特征？”她猜测着。
闻言，蓝桉突然伸手按在她腰身，把人往自己怀里抱，他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摩挲几下，声音淡漠又透露着脆弱：
“这种毫无征兆的变化，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还记得我被李澈抓走那件事吗？”
“当然记得，你当时还受了伤。”
“对，就是那次受伤之后，我可以短暂的变成人。”
“你的意思是......”
舒槐抬头和他对视，蓝桉读懂了她未说完的话，对她点了点头，继续道：“遭受重大伤害会激发我变人的潜能。”
“火灾那次，由于我太心急想要救你，强行冲破了体内的桎梏，导致没有完全进化，保留了翅膀。”
“只是我没想到......还会长雀斑。”
舒槐愣住了。
她双手伸到他背后，抚摸肩胛骨。
那里冷硬、骨节突出，她沿着骨头形状慢慢的，一点点的抚摸，仿佛怕弄通似的不敢用力，舒槐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这里，有对翅膀吗？”
她以为那次过后，他的翅膀会自己消失，而且......他后面也没有跟她提过这件事，她以为他完全好了，像正常人一样。
原来不是吗。
“嗯。”蓝桉抱着她，瓮声瓮气回她，听着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倘若舒槐这时候抬头看他一眼，一定会发现他澄澈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和得意。
“我和正常人不一样，以后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变化，这样，你还愿意喜欢我吗？”他故意问她。
蓝桉从不觉得自己卑劣，喜欢一个人就要牢牢抓紧她，不管用什么手段。
他知道舒槐心里有他，但这远远不够，他要她从身到心，从头到脚全都叫嚣着喜欢他，不能没有他。
即使这样，也才只有他喜欢她的十分之一罢了。
蓝桉沉着眼眸，不动声色再度搂紧了她。
舒槐听了他说的话，心里更加愧疚，天哪，她真的是个很不称职的女朋友，男朋友这么患得患失，害怕她不要他，她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出来。
“愿意，”说完，她重新靠在他怀里，说话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蓝桉摸着她细嫩的脸，不经意间释放自己的翅膀。
偌大的蓝羽翅膀瞬间把系得松松垮垮的浴袍冲掉，滑落腰间，柔软又坚硬的翅膀环成一个圈，将两人包裹住。
羽量丰富，色彩瑰丽。
舒槐探出手落在他翅膀上，轻轻抚动，触感顺滑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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