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承这几日一直为朝中事烦忧。淮阳郡几个家族暗中勾结,私占良田千亩,还买通官员在计簿上做手脚。
他前几日已经收到了皇帝的密诏,令他彻查此案。
其中,就有他的母族陈氏。
皇帝把特意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他,其中意味颇多。
他想看看国法与亲情,赵曦承到底会站在哪一边?
他是要做一个孤臣,还是权臣?
这不仅关乎到他自己,也关乎到赵、陈两个家族的命运。
赵曦承看着密信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随后面无表情地丢进了火盆里。
世家勾连作乱,其中牵扯甚多。已经不是他一个御史中丞能左右局势的了。
眼下事多如毛,只能一件一件去做,比如现在……
正当赵曦承准备起身时,门外突然出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公子,不好了!”
赵曦承微微皱眉:“什么事?”
文墨隔着一道墙,焦急万分:“是、是少夫人……她出事了!”
赵曦承心头微叹,“她又出什么事了?”
文墨慌慌张张,也不敢说明白,赵曦承只得让他进来说。一进来他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发抖:“启禀公子,少夫人她……被陈二公子挟持了。眼下他着正等您去呢!”
赵曦承瞬间神情骤冷。
什么?!
*
正值深夜,皓月当空,风声不断。按理是该休息的时刻,赵府却灯火通明,人心惶惶。
赵曦承身影如风,转眼间便来到了内院一处偏僻院落。
门口围满家丁,此时皆提着灯笼,等待他的指示。
见赵曦承来了,他的近侍文殊快步上前,凑到他的耳边低语一番,向他说明情况。
赵曦承越听脸色越骇人。
好一个无耻小人,手段下作的东西!本意留他多在府中住最后一晚,同他母亲好好道别。谁知他竟起了劫掠妇孺,要挟私逃的心思。
赵曦承现在撕了陈明义的心思都有了!
他冷声道:“现在屋内情况如何?”
文书低声道:“他要白银千两、快马一匹、和您盖章的通关文书。他说只有保证他上了京郊渡口的船,他才能放了少夫人。”
赵曦承毫不犹豫,声音清晰果决,“文墨,牵我的青骢马来。”
“是!”
*
夜色浓浓,京都宽阔的街道上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
一架简朴的马车在夜色中狂奔而去,只留下些许飞扬的灰尘。
赵曦承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攥紧了拳头。文墨担忧道:“公子,咱们真要放了这浑人?虽然少夫人十分重要,但若是放走了他,您必定会被陛下责罚啊!”
赵曦承眯起眼睛,神情阴冷,道:“放心,他走不了。”
飞扬的马车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十分显眼,陈明义此刻手心里都是汗,背上的衣服几乎湿完了。他疯狂地抽着马鞭,快点!再快点!只要他上了接应他的船就能逃出去了!
荆薇此时被五花大绑丢在车里,嘴被一块抹布堵上,只能挣扎着发出唔唔的声音,眼中尽是泪光。
她拼命扭动着身子,想从马车上摔下去,可惜绳子绑的太紧,每动一点都万分艰难。
荆薇满头大汗,心跟着颠簸的马车一起提到了嗓子眼里。
眼看马上就要到了城门口,陈明义摸着胸口藏着的令牌,额头冷汗淋淋。
到了,马上就要到了!
忽然一声响动吸引了他的注意,陈明义转头,看见一个茧蛹一样的人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他暗骂一声,一脚将荆薇狠狠踹了回去。
“咚”的一声!
荆薇被踹得五脏六腑都要碎了,这下彻底动不了了。
陈明义懒得理会她,眼看到了门口,他迅速整理一下仪容仪表,借着城口火把的微光掏出令牌,对守城校尉道:“奉赵府之命,出城处置一桩紧急田庄事务,涉及宗族隐秘,还请速速放行。”
那校尉验过令牌无误,又听是赵家宗族隐秘,不敢多问,遂挥手放行。
嘎吱一声,沉重的门缓缓打开,马车出了城,陈明义心头狂跳,大喜过望。
到了郊外,陈明义弃了马车,上马便要逃。他左思右想,末了还是转身一把薅起荆薇将她放在马背上。
荆薇半死不活地挂在马背上,感受着剧烈的颠簸,再加上刚才身上的上,难受得差点晕过去。
陈明义边骑边笑道:“没想到你竟比我想的有用。我原以为我那冥顽不化的表弟是决计不会答应我的。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荆薇恼恨至极,口中呜呜不止,早已将他骂了千百遍。
陈明义哈哈一笑,朝她臀上一拍,“小美人,真得多谢你了!若非情势紧急,我倒真想找个地方将你消受了!”
荆薇受此侮辱,挣扎的动作越发激烈起来,惹得青骢马都跟着骚动起来。
陈明义神色一变,不满地掐住她的脖颈,厉声道:“不许动!再动我就找个地方直接将你片成八块!”
荆薇狠狠地瞪着他,动作分毫不减。
陈明义一恼,手上的劲越来越大,竟真想要她的命!
青骢马嘶嘶地叫喊起来,正在这时,夜色中一支利箭划破寂静,猛地朝陈明义射过去!
啊的一声惨叫,陈明义的臂膀猛地传来一阵剧痛,霎时间摔下马来。
荆薇被他一带,也跟着摔了下去,还好她恰巧摔在一块湿土地上,否则非得骨折不可!
饶是如此,荆薇也痛得闷哼不止。
接着四周传来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混着马蹄声。一道冰冷的声音划破夜空:
“将此獠拿下!”
霎时间,只见一群身着黑甲的兵士举着弓弩将他们包围了。刺眼的火光映出地上两人狼狈的模样。
赵曦承收起弓箭向荆薇走来,他刚准备脱下大氅盖在她身上,就在此时,陈明义眼疾手快,猛地从地上爬起扑了过来,眨眼间,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退后!都退后!不然老子一刀送她上西天!”
随行的侍御史王珩见状,忍不住斥道:“陈明义,你竟做出挟持妇孺此等卑劣之事。淮阳陈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陈明义双目赤红吼道。
赵曦承声音极冷道:“陈明义,放开她,我留你一条全尸,不累父母。”
“全尸?哈哈哈哈……”陈明义狂笑,刀刃更近一分,荆薇的脖子上渗出一条血痕来,痛得闷哼。他嗤笑:“赵曦承,你很在乎她吗?这乡野女子竟在你心里有这么重的份量?”
赵曦承没回答他的问题,冷声道:“你现在放下刀刃,朝廷还能对陈氏网开一面,你若肆意妄为,到时候连累的就是整个陈家。
你可要想好了。”
“陈家不也是你家吗?”陈明义好笑道:“我不信你真就那么狠心,下得去手。”
赵曦承静静地与他对视,忽然抬手比了个手势,人群让出一条路来,一个士兵抱着一个小孩子走了出来。
小孩子看着才四五岁大,懵懂地趴在大人的怀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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