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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小说:

替身夫君他掉马了

作者:

怀南珏

分类:

穿越架空

淮州是荆薇的故乡,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

这里是大晋有名的鱼米之乡,地大物博,物资丰饶。

荆薇儿时光着脚在田间奔跑玩耍,春天采野花,夏天抓小雨,秋天摘果子,冬天堆雪人。玩累了就满头大汗跑回家,扑到阿娘的怀里,一边听父母一边抱怨她没个女孩儿样,一边享受他们温柔地用热毛巾给她擦脸。

这些日子好像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谁知一眨眼就已时过境迁,成了她只能追忆的往昔。

在京都不过短短待了十日,荆薇却觉得小半生都要过完了。

此刻她靠在马车内的软垫上,闻着淡淡的熏香,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瞌睡。

她和赵曦承各坐一边,一个睡觉,一个办公。泾渭分明,互不打扰。

荆薇闭上眼,听着车轮轱辘轱辘压过马路的声音,身子跟着轻轻颠簸起来,昏昏欲睡间做了一个梦。

她忽然梦到了她与那人初次相遇时的场景。

那是初春三月的好时节。

淮州多平原,降水充沛,细雨如绸,连绵半月,将天地都浸染得青翠欲滴。

空气里弥漫着雨水刚过的潮湿,和新稻扬花时特有的、清甜的香气。日光被丰沛的水汽滤过,显得不那么刺眼,白蒙蒙地笼罩着四野。

荆薇正背着药篓,沿着一条长满青苔的田埂往前走。左边是一望无际的青绿稻田,水光潋滟;右边是一条宽阔平静的大河,几艘乌篷船静静地泊在岸边。

她的脚步轻快极了,像山野里的精灵,自由地穿梭在这无边的天地之间。

为了采一株长在水边老柳树下的止血草药,荆薇走进了河滩旁一片茂密的竹林。竹叶遮天蔽日,将暑气隔绝在外,光线变得幽暗而清凉。

就在这里,她看见了他。

一个身着月白长袍的青年倒在一片被压倒的翠竹之间,身下的泥土因为浸了血而显出深褐色。

极其引人注目。

他躺在地上,露出半张侧脸,月白色的华服被划得破烂,沾满了泥泞与血污,像一幅被毁掉的名画。

青年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唇因失水而干裂,但即便如此,他的眉眼清俊得好似寥寥勾勒几笔的山水画。

只一眼,就令人难忘。

与这乡野竹林格格不入。

荆薇呆呆地看着地上昏迷的青年,周围安静得只有竹叶沙沙的响声,以及河水缓慢流淌的微弱潺潺声。

他微弱的呼吸,是这片静谧里唯一的生机。

扑通、扑通。

与此同时,荆薇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

哐当一声,车轮碾过石块,发出剧烈的晃动,令荆薇瞬间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面前正在低头看公文的冷肃青年。

这张脸与那张竹林初遇时的脸隐约重合,只是气质却已迥然不同了。

赵曦承似有所感,恰在这时,抬头与她对视一眼。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尴尬。

赵曦承此时定定地看着她,似在等她开口,但荆薇却转头看向窗外,没有说话。

赵曦承看着眼前明艳动人的侧脸,捏着文书的手指微微一紧。

荆薇不说话的时候没有平日里那股明媚,整个人却像一幅被薄雾笼罩的江南水墨画,静谧中透着几分疏离。

这份疏离感,像一根极细的针,轻轻刺痛了赵曦承。

他看着她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淡淡阴影,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她在他面前总是鲜活灵动,带着几分狡黠的讨好,仿佛一轮小太阳,试图驱散他周身的寒意。

可此刻,这轮小太阳收敛了光芒,显露出内里柔软的、或许也带着伤感的底色。

是因为那个梦吗?

赵曦承的指节无意识地收紧,上好的宣纸被捏出细微的褶皱。

他几乎能断定,她梦到了淮州,梦到了……与“他”的初遇。那个他素未谋面,却如同幽灵般横亘在他与荆薇之间的双生弟弟。

一种混合着愧疚、烦躁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嫉妒的情绪,在他心头悄然蔓延。

他本该是那个被她全心依赖、满心爱慕的“夫君”,可如今,他却成了一个窃取者,一个活在弟弟影子下的替身。这份认知让他喉头发紧。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却比平日更显低沉:“可是梦魇了?”

荆薇闻言,缓缓转过头,目光有些空茫地落在他脸上,仿佛还未完全从梦境中抽离。她轻轻摇了摇头,唇角勉强牵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没有,只是……梦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

她在撒谎。

赵曦承几乎瞬间就做出了判断。她闪烁的眼神,那抹强装出来的淡然,都印证了他的猜测。他的心缓缓下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攫住了他。

他本该顺势结束这个话题,维持表面的平静。可鬼使神差地,他听到自己用一种近乎探究的语气追问,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执拗:

“是么?梦到了淮州的什么?”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这不像他。他一向克己复礼,从不做此等窥人私隐之事,尤其对象还是她。

荆薇显然也没料到他会追问,眼中闪过一丝清晰的愕然。她看着他,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杏眼里,此刻清晰地映照出他有些失态的身影。

马车内的空气仿佛再次凝固。车轮的轱辘声,窗外隐约的风声,都变得异常清晰。

就在赵曦承以为她不会回答,准备移开视线掩饰尴尬时,荆薇却忽然开口了,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飘落:

“梦到了……一片竹林。”

她的话音落下,仿佛有一阵来自淮州三月湿润的风,带着竹叶的清香和泥土的腥气,悄然灌入了这间弥漫着熏香与公文气息的马车。

赵曦承感到自己的呼吸微微一滞。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飘落,却在他心湖投下巨石。

赵曦承的脊背几不可查地绷直了。

果然。那片竹林,是独属于她和赵昀衡的起点,是他一切窃取行为的原点,也是他永远无法踏足的禁区。

他袖中的手默默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表面的平静。

他应该立刻终止这个话题。理智在疯狂叫嚣。

可情感却像脱缰的野马。他想知道,在她心里,那个“他”究竟是什么模样?那个在竹林中让她心动的瞬间,与他这个冰冷的替代品,究竟有何不同?

“竹林……”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淮州多竹,景致想必是极好的。”

他在试探,用一种极其迂回的方式。他想听她描述那片竹林,更想听她描述竹林里的那个人。

荆薇的目光飘向窗外飞速掠过的田野,眼神有些悠远,仿佛真的在回忆那片青翠。

“是啊,很美。那天刚下过雨,竹叶绿得像要滴出水来,空气里……都是水和草叶的味道。”

她的描述很客观,客观得像在陈述一幅与己无关的风景画。

赵曦承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她避开了核心,避开了那个“他”。这种回避,在他看来,更像是一种无声的维护,一种将他隔绝在外的疏离。

他沉默着,等待着她或许会不由自主流露的更多细节。然而,荆薇却收回了目光,重新落在他脸上,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纯粹的、不带任何杂质的感慨,轻声道:

“时间过得真快,感觉好像还是昨天的事。”

这句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赵曦承心中最隐秘的痛处。

——她还在怀念。

怀念那个初遇,怀念那段时光,怀念那个……本该是她夫君的人。

一股尖锐的刺痛混合着难以言喻的苦涩,瞬间席卷了他。

他几乎能想象出弟弟在她心中是何等光风霁月、温柔美好的形象,而自己这个后来者,这个凭借一模一样的面孔窃取了她婚姻的骗子,在她心里又该是何等不堪。

所有的试探、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都化为了乌有。一种强烈的、近乎自虐的冲动,促使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打破她这份沉浸在过往中的感慨,来提醒她,也提醒自己

——此刻在她身边的人,是他赵曦承。

他突然倾身向前!

这个动作打破了马车内维持已久的平衡,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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