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然而此刻,雁宁的注意力却是全然被远处,不知是哪个宫人的声音给吸引住,当然他口中所说之事也与雁宁毫无关系,不过她倒也好奇一个堂堂楚国公主为何要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地来到大燕,无非就只有两种可能,不是为质女,那便就是要和亲。
若是要和亲,她会选哪个公子呢?雁宁在清宁宫这几日,没少从学子们的口中听到一些关于王宫里贵人们的去趣事儿一箩筐。
当今天子有五子,并未设立太子,长公子危瀛珏生性洒脱,武艺高强,气宇轩昂,有龙虎之势,不喜拘束不喜礼教,且熟读兵法,其母多宠而子凭母贵,由王上亲自教养,本为太子备选,却是对储君之位毫无野心,其性嚣张跋扈,极其厌恶官场之中的尔虞我诈,厌烦宫廷繁文缛节,勾心斗角,对王位权势更是嗤之以鼻,曾多次鞭挞朝臣,不论官小官大,但凡是长公子看不顺眼的,都逃不过他的鞭挞,几次被褫夺爵位而不改,依旧我行我素,让天子头疼不已,后被赶去北疆打仗,以武勇称著,驰骋疆场,从此在神都的名声力挽狂澜,避开了朝臣们的口诛笔伐修罗场,已两年之久未回神都。
二公子危瀛月,也就是魏兰殊,天之骄子,承载着皇家的厚望,诞生在帝王家,却被雁宁的外祖父偷偷带到北齐,沦为一介庶民,刚被寻回不久,就屡次为大燕立下赫赫战功,连连攻陷北齐三座城池的战绩让二公子名声大噪,百姓提起他都是赞不绝口,文武双绝,品貌非凡,完完全全就是继承了大燕第一美人先王后的美貌和才智,二公子的才华也的确配得上他的雄心壮志,无论是诸子百家的学问,还是文韬武略,危瀛月都无所不通。
三公子危瀛礼性格阴晴不定,寡言少语,善文恶武,城府极深,其手腕甚至可以说是到了一种强硬的地步,私心大于公心,而且曾听四公子提起过此人,因下毒暗害一事便可得知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在宫廷斗争中出手狠辣,兄弟情义在他眼中不过是可以利用的筹码。
四公子危瀛雪心性醇厚,体弱多病,亦是王宫里最不受宠的公子,虽经历诸多磨难依旧怀有赤子之心,厌恶宫廷斗争的血腥,秉持着一颗仁善之心,然而生于皇家,身不由已,虽无心王位,却因公子身份被迫卷入,为护母妃周全,不得不学习权谋之术,在权利斗争中也常处于被动局面,无奈命运弄人,危瀛雪的母妃终究还是病逝,后请旨在宫外开府,暂时过上了安闲自在的生活。
五公子年岁尚小,心地柔软,稚气未脱,喜爱小猫小狗,依赖兄长阿姊,受长公子照拂最多,也极受陆太后喜爱,为沉闷的权利斗争带来丝丝温情,是几位公子里最是无忧无虑之人,应该不太可能会被楚国公主挑中,现如今长公子身在北疆多年,也不太可能会因为此事而回神都,那便只有从剩下的三位公子里面挑了。
尚嵘则是一直看着雁宁,丝毫没被其他声音所影响,静静地端详了她片刻,眼里的光芒比寒冬的风还要冰凉,他甚至往前走了一步,问道:“韩医师好像有烦心事啊?”
雁宁骤然回过神,重新将目光落在他面上,眼里的寒光盯得人一阵发慌,她没等到意料中的回答,想了少顷,才说:“是啊,三日期限将至,真凶虽已被关入尚方司,但我这心里却哪哪都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也不知是不是我想得太多了些。”
尚嵘的嘴角挂了一抹浅笑,若有所思地说道:“近日宫中诸事繁多,又发生了此等大事,想必韩医师应是没有休息好,再加上案子未破,终日惶惶不安、心神不定才导致的胡思乱想,不妨为自己开些方子,趁着还未分殿,好生休养几日,以养足精神好为贵人们办事。”
说着,他的目光有意无意间落在远处,方才传来宫人声音的方向,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嘴角的笑意都更深了,忽地道:“倘若是换成像我们这样的寻常人家,哪还敢与尚方司的大人公然叫板呀?怕是连话都还未说完,就被一刀给砍死了,也就只有韩娘子才能提出像三日期限这样荒诞不经的要求,尚某倒是要冒昧问一句,韩医师可是四公子的人?”
雁宁这下终于明白他问这番话的用意是什么了,尚嵘八成是已经知道了严林是四公子派来的,所以才来她这儿探口风,不过他为何会如此在意此事?这一点是雁宁想不通的。
雁宁觉得这却没什么好遮掩的,实话实说道:“或许吧,想必是我之前救过四公子一命,他才会如此帮我,替我解围,选择相信我并非是毒害宁医师的真凶,当然也仅仅是如此而已,四公子为人正直,不偏不倚,我相信他定然不会知法犯法,因一己私欲而藏匿包庇一个想要毒害他人性命的凶犯,这荒诞不经的三日期限也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但凡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是我立下的军令状,而且人本就不是我害的,若是能在这种事情上行方便,我又何苦非要去那尚方司白白地受罪呢?”
他心中却知晓已经被雁宁瞧出了心思,连忙将话头掐了,转而扯到旁的闲事上头,急忙躬着身道:“既然我想知道的事情已有了答案,那尚某就不继续叨扰韩医师了,这两日.我还需准备请辞离宫的一切事宜,就告辞了。”
言罢,他与雁宁见过礼后,便负手转身离去。
雁宁也忙垂首回了一礼,并未出声,而是半是疑虑半是不安地看了尚嵘背影一眼,便也转身朝着宫外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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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已过,屋里没掌灯,凉凉一寸月光自云头洒下,才勉强给漆黑的夜色带来了一丝丝光亮,两人此刻正蹲守在戚云的厢房里,等着瓮中捉鳖。
雁宁身上穿得严严实实,瘦弱的身躯完全被宽大的黑色斗篷遮掩住,她还是头一次干盯梢的活,吃力归吃力,骨子里却相当兴奋,也不知两人要瓮中捉的“鳖”是谁,然而雁宁心里唯独只想着一人。
严林尽量压低自己声音地问道:“我们已经在这儿蹲了有两个时辰,你说的那人他还会来么?”
其实雁宁心里也没底,正想着要如何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时,她袖口忽然被人微微一拽,身旁的严林便在她狐疑的目光下瞥了眼门口的方向,以仅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有人来了。”
说罢,雁宁轻轻点了一下头,她那双茶色灵动的眼眸里,时刻闪烁着警惕的幽光,两人十分默契地相看一眼,很快站起身来,慢步走至门前等着外面的人有所动作。
严林一面紧盯着门,一面则悄无声息地缓缓拔剑而出,他手中的长剑只出鞘一半,此刻正对准门缝,剑身在月光的映射下泛起点点银白色的光泽,透露出无比的力量。
外面之人推开门的动作极轻,怎料才刚把门推开一点,隔着门缝借月光一望,却正好与映射在剑身上雁宁的目光对上,她下意识抬了眼,又恰好跟严林凉凉的眼神对上。
黑衣女郎的一张脸铁青,眸中顿时闪烁着惊恐,有些后怕地咽了口唾沫,看见这情景,不等她想清楚,雁宁便略微歪头,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终于抓到你了。”
听闻此言,外面的人一下怔住,手中的东西也惊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轻响,意识到自己中了里面之人的计谋,下意识宛如惊弓之鸟般往后退了一步,便即刻转身想要拔腿就跑。
见此情形,严林一把将门拉开,“铮”的一声,长剑彻底出鞘,他往前助跑几步的同时,单脚在地上一踏,身子轻盈地一纵,怎料人还没跑出长廊石阶梯外,眨眼之间便轻飘飘地落在了那名身着夜行衣的女子身前,竟然生生将人给逼停。
只见黑衣女郎的脸色猛然大变,慌慌张张地赶忙往后退了几步,想从另一个方向逃走,然而严林却是丝毫没想给她逃生的机会,他眼神一凛,乘胜追击,再次纵身欺近,此时的动作却更快,在半空中猛地一个回旋,毫不留情地一脚踏在了她的背脊之上。
黑衣女郎甚至来不及躲闪,很快发出闷哼一声的惨叫,整个人已经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翻滚而出,重重摔落在地,不知滚出去几米远,掀起一阵烟尘,空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
她想要挣扎着爬起,还没稳住身子便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风声,与此同时严林的剑已经抵在了她的喉间,那剑光闪烁着银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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