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扭吱扭，一大一小迎寒风滑行。
远远就看到“AAA建材王”捂得严严实实等在工会大门前。
她看见楚宴带着个新人骑着扭扭车穿过广场的滑稽样，忍不住笑弯了腰。
“王姐，中午好。”楚宴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碎雪，强硬地把试图躲进自己身后的奔波霸拽出来，“这是我弟弟，小奔。”
奔波霸被这个背着红缨大刀、全套特警防装的中年女人震慑到了，怯生生鞠了个躬，“王姐——王姨？不对还是王姐好。”
“都好都好......哈哈。”王姐笑得直擦眼泪，“跟我来。”
被戳中笑点的王姐捂着肚子，带着他们来到工会侧面小巷时，那里停了一辆轮毂擦得锃亮、加装了尖刺的改装军车，车身焊接了厚重钢板，引擎盖下传来低沉而稳定的轰鸣，如同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
这就是王姐的豪华座。
楚宴拎着同样四个轮子的扭扭车，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上来呀，给你介绍一下人。”王姐钻进主驾催促他们，副驾坐着一个穿着亮面羽绒服、头戴迷彩毛线帽、大鼻子中亚人，楚宴二人与穿着花哨西装、嘴巴用黑色胶带贴起来的年轻男人挤在后排。
“这是山猫杰克，这次负责放哨，不参与任务。”王姐娴熟的挪车，介绍副驾的大鼻子。
“嗨，楚。”山猫很热情的伸出手，“还有这位小朋友。”
楚宴实在挪不出胳膊，只能由奔波霸代劳握手，自己点了下头向对方打招呼，顺便查看信息。
【求生者“山猫”
性别：男
职业：号手
状态：受伤
*对方请求添加好友】
又是一个有职业的求生者，也不知道对方的技能是什么。
楚宴加了山猫的好友，不等王姐开口介绍下一个人，楚宴身边那位花孔雀就迫不及待撕开嘴上的胶布，立刻凑上前来，“哎呦喂！瞧瞧！这就是王姐说的新队友？这两位少侠的座驾可真是……别具一格，清新脱俗啊！想必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鄙人姓张，您二位叫我小张或者碎嘴张都行！主要能力就是给各位大佬呐喊助威，看二位今天的状态必定刀枪不入，神武非凡，好运连连，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凑的很近，楚宴看到他撕开衣角的胶布下，酒窝处那坨鲜红的油彩。
是小丑使徒！
她的同行。
车内一片安静。
尴尬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楚宴正犹豫是先开口询问，还是先跟满嘴吉祥话的碎嘴握个手，就见自己眼前弹出了系统提醒——
【“碎嘴王大狮”已对您使用技能「递火点鞭」，短暂提升攻击力、防御值、运气值，技能持续时间3小时】
【昵称：清清楚楚（系统随机，可修改昵称）
生命值：10/10
体力值：10/10
理智值：5/10(缓慢下降中)
攻击力：1+3
防御力：1+3
敏捷度：2
运气值：0（+3失效，检测到您处于“永恒捉弄”诅咒中）
怪物震慑力：1】
王姐眼含笑意看向后视镜：“生效了吗？刚刚那一长串废话，应该是攻防和运气加成。”
碎嘴王也期待的看着她。
楚宴略迟疑了一下，说，“嗯....对，每项加了3。”
奔波霸很激动，“我也是，王大哥你好牛！”
碎嘴王立刻露出骄傲开屏的表情，意欲自夸一番。
“粘回去，闭嘴。”王姐叫停，对楚宴介绍：“碎嘴张，职业「捧哏」，辅助型，话密了点，但眼力见还行。”
楚宴点点头，主动加了碎嘴张的好友。
准备找机会询问「小丑-使徒序列」相关的情报。
军车沉稳地驶出小巷，碾过寂寥的街道，朝着公共区东北方向开去。
王姐此行的目的地并非想象中的废弃建筑，而是一座矗立在雪原与枯林边缘、风格与周围朴素建筑迥异的宏伟建筑——工农大礼堂。
它有着典型的俄式建筑风格，巨大的穹顶覆盖着斑驳的红色铜皮，高大的大理石廊柱支撑着门廊，外墙是厚重的褐色石料，虽然在凛冬的风化中略显灰败，但依旧能看出昔日的繁华与壮观。
大礼堂的正门被巨大的木条和铁链封死，周围散落着破碎的雕塑残块和褪色的红色标语。
王姐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她驾车绕到建筑侧面，在一处半塌的围墙后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足够车辆通行的侧门入口。
“两天前我的队员发现这里没有被大规模清理过，适合捡漏做任务。但里面结构复杂，跟紧我。”王姐熄火，率先下车，山猫需要养伤，留在车里给他们放哨。
楚宴手里拎着草叉，手提箱背在背后，轻手轻脚进入大礼堂之中。
礼堂内部空间极大。
挑高惊人，碎石满地。
巨大的枝形吊灯歪斜地悬挂着，上面结满了蛛网。
舞台依旧宽阔。
深紫色的天鹅绒幕布破烂不堪，垂落下来。
观众席的深红色天鹅绒座椅大多破损，露出里面的海绵和弹簧。
坐席前排游荡不少衣着破烂工服的丧尸，因着他们动静不大，此时还未展现出明显的攻击迹象。
王姐有些失望，她显然不是冲着这仨瓜俩枣来的，恹恹分蛋糕，“妹妹，你们来吧，能刷个4、50积分。”
但楚宴却没动。
她的注意力此刻并没有被行走的积分所吸引。
而是在思索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个没有活人的礼堂，正隐约回荡着断断续续的古典乐声？
而且其他人都像是没有察觉。
“不对劲。”楚宴压低声音，看来她最近的听觉真的变得远比常人敏锐，“有音乐和脚步声，好像是主舞台下面传来的。”
王姐示意碎嘴张搜查，自己抽出背后绑着红缨的七尺大刀，“先清理，跟着我。”
话音未落，身法先行。
只见她后腿一蹬，隐藏在长靴后的健硕小腿肌肉纠结鼓起，将脚下地砖压碎成末，腾空窜出去三四米，扑身丧尸群的同时，手中大刀横在胸前，发动技能。
“「肃纪」。”王姐清冷的声音回荡在礼堂内。
只见下一秒，空气中出现无数看不见的刀斩斧切，带着令人胆寒的破风刃声，袭向丧尸群。
“噼里啪啦。”
那是一众丧尸被肢解后，残肢掉落的声音。
在看坐席前排，无一丧尸幸免，全变倒在地上，只剩带头的躯干。
王姐收刀，招呼看傻了的二人，“来补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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