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直接去问知道的人。”
彭子真无视了李昭玉,大步走到屋内,断指在他的脚下,彭子真看着鲜血淋漓的场面,深吸一口气。
“我爹娘呢?”
卢辛已经被疼痛麻痹了神经,谁还会理一个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小子。
彭子真跨步他面前,揪着他衣领:“告诉我!我爹娘去哪里了?”
卢辛恍惚了几眼:“你在说什么?”
“那日在街上冲撞你的妇人!她被你抓去哪里了?!”
卢辛恼怒,抓住他的手,一把将彭子真甩到地上:“他俩啊,本想着关几日小惩大戒便好了,没想到他们命里福薄,竟是死在柴房里。”
“你们若是想找他们,去乱葬岗里寻他们吧!”
刘居安一拳砸到卢辛鼻梁上,咬牙:“你真不是个东西。”
彭子真目眦欲裂:“我要杀了你!!!”
两人却被影卫拉住,影卫如同铜墙铁壁,
“放开我!我要为我爹娘报仇!”
但影卫如同铜墙铁壁,彭子真撼动不了分毫。
被打了一拳的卢辛恍惚了一下,目光聚集:“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畜生!”
卢辛不愿与他们多说,这些人在他眼中,如同蝼蚁,蝼蚁的愤怒不叫愤怒,叫乐子。
他捡起自己的小拇指,眼中的风暴被死死压下,冲着殿门喊道:“多谢公主不杀之恩。”
影卫将所有人请离卢府,虽说是请,但却没问过谁的意见。
彭子真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不行,不行!我要去找我爹娘!”
江璟:“你去那里找?”
“乱葬岗。”
天渐渐黑了,出了城若不在宵禁之前回去,那便只能等到明日。
江璟花了大价钱才请到几位艺高人胆大的收尸人,一位拿着一串蒜头,一位拿着桃木剑,其他几位也是各有各的保命符,唯独他们三人空手而去。
城西一座土山坡,一石碑斜插在土里,乱葬岗里的阴气重的让人背后发凉,还未走进便是令人作呕的腐烂气。
目光所及,几乎没有下脚之地。泥土呈现出深褐色,天气渐暖地上也逐渐泥泞,破碎的席子、散乱的草绳随处可见,更多是连遮掩都没有的尸身,就以各种扭曲的姿势被随意丢弃在此。
彭子真小小的身躯颤抖起来,死死的咬着下唇,眼眶通红,跑进尸海中翻找起来。
但凭他们三人无疑是大海捞针,还好请了几位收尸人,可就算如此,直到日光渐亮,也一无所获。
彭子真抱住双膝,将身子蜷缩起来,低地的啜泣。
刘居安也不知从何宽慰,只生硬道:“能找到的。”
彭子真拿袖子擦了擦眼泪,猛地站起身,刚跨出一步就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一头栽倒了地上。
江璟问:“摔到哪里?”
却见彭子真并未站起身,而是死死拉住面前衣服的一角,是个元宝图样,尸体被压在下面,他拼命的将尸体刨出。
“我……找到了……”
而另一边,李昭玉也带了几个随侍浩浩荡荡的出城去了,可能是心下不静,最近总是多生事端,她心中总是烦躁不安,眼皮直跳。
于是一大清早便去了大慈恩寺。
据说是上香最灵之地,只要心诚为善,你便可求子得子,求女得女,求姻缘得郎君,求平安得长寿,被坊间穿的神乎其神。
李昭玉不知道她要求什么,站到佛祖面前,只觉自己所求,若是佛祖听见必然会起的吹胡子瞪眼,奖励她去地狱转一圈。
只好与佛祖两人面面相觑。
寺庙香火,钟声鸣鸣。
此间地最让她心神安宁。
李昭玉大手一挥,便投了千两善银。
“女施主,又有什么困扰了?”
普生师父还是个娃娃时便出家了,至今已经二十余载,从不与人搭话,唯独李昭玉每每前来他都会说上两句,至于为什么,全是因为一个有钱,一个贪财。
“无事。”
“贫僧看您心烦气燥,印堂发黑,是该好好拜拜佛了。”
如意:“胡说!”
“出家人不打诳语……”
李昭玉倒是觉得有几分有理,拉住如意:“那师父怎么看?”
“施主不妨在小寺斋戒几日,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不过……近日寺院中多处佛像金身有损,怕是不便留人……”
“此事简单,寺内所有佛像都重修一遍好了。”
普生师父从怀中取出账本,速度快的怕是人跑了:“一共是五万五千两黄金,女施主按下手印。”
貔貅也没这么能吞钱,但却见李昭玉眼皮都不抬一下,便摁了上去。
直到普生师父不知从何处抱出来两件素色粗布麻衣出来,被分到一间好听点是素雅,难听点是破旧的屋子,如意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压低声音:“殿下,我怎么感觉我们被坑了。”
李昭玉:“有吗?”
确实,此处比着公主府自然是处处不如的,但……
“既然来了,便要心诚,自不能是像以前那般。”
李昭玉淡定非常,坐在屋内,倒真有些仙风道骨。
午膳端上来一盘水煮野菜,一碗糠米,李昭玉还等着和尚师父继续上菜,便见他将筷子安放好,就打算离开。
“师父……就这……就没了吗?”
李昭玉也是吃过素斋的,但没有吃过如此寒碜的素斋。
和尚师父双手合十,缓缓说道:“普生师父特意嘱咐过,您往日太过奢靡享受,近几日在寺中的斋饭都是如此,施主需得食完,不得遗饭。”
李昭玉看着碗里的饭,默念,心诚则灵。
到了傍晚,李昭玉躺在榻上,一张木板,只铺了个薄薄的褥子,她腰疼背疼肩胛骨都被硌得生疼,翻来覆去,各有各的疼。
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此地不宜久留。
已经坐好一夜无眠的打算,却不知明月高悬,她已沉入梦乡。
再次醒来,李昭玉是被一声公鸡打鸣叫醒的,这一觉倒是睡的十分安稳。
她左右环顾,还是那素雅的装饰,简单的到躺的背疼的木板床。
不对,这布局。
李昭玉坐起身打量起来屋内的陈设,风格一致,陈设一致,可是这布局却大相径庭,她忽然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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