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蓉城的第五天,一直磨蹭到下午,明浔才三心二意地出摊,一心一意地等待黑石小学放人。
桂花的花期似乎很短,眨眼的时间,那股甜腻的桂花香就淡了,掺进一些清冷潮湿的气息。
明浔像是被这冷淡的天气抽走了筋骨,懒洋洋地靠在推车旁。
不远处一颗大榕树下,几个社区里的大爷大妈在石桌旁围成一圈,边打扑克边闲聊,声音被秋风送进明浔耳朵里。
“……老匡家那个,虞守,啧,杀人犯留下来的种……”一个女声带着点看热闹的同情,“要不是收养他能拿笔补助,哪对夫妻能要他?当出气筒呢,动不动就拳打脚踢……”
这话引来几声附和与叹息。
但很快,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话也不能这么说,好歹给了口饭吃,没让他流落街头,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觉得可怜,你带回家养去啊?”
先前那为虞守说话的妇女立刻噤声,忙乱地拨弄手里的牌。
见这边人多,一个穿着颧骨高耸的中年妇女骂骂咧咧地朝这边走来,她嗓门洪亮,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气死我了!我们屋里那个讨债鬼,居然偷我男人的钱!我男人教训他两句,他厉害了,反口就咬人,然后跑了!一晚上没回来!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周围人神色各异。
终于有个妇女出头安慰:“哎,莫生气,家和万事兴。我刚听我崽说,看见虞守今天去学校了。”
高颧骨女人一听,非但没放心,反而瞬间炸了:“什么?!他还有脸去上学!?”
“义务教育。”
一个冷淡的年轻男人声音,轻飘飘却如有千钧地落下。
明浔拿着块抹布漫不经心地擦着台面:“谁不乐意,找国家说去呗。”
高颧骨女人被噎住,瞪了半天眼,奈何不敢和成年男人正面抗衡,最后就啐了一口,边走边指桑骂槐:“外地来的脑壳坏掉了,多管闲事……说不定跟那小子是一路货!”
这人自然就是虞守那个浸淫牌桌多年、靠着低保和孤儿补助金度日的养母了。
放学的时间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今天没有夕阳,居民楼的窗灯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空气里飘起五花八门的饭菜香,还有力压群雄的呛人辣椒味儿。
“咳咳——统儿,”明浔揉了揉鼻子,撸着黑猫后背,眼睛一直望着黑石小学的方向,“你说,那小崽子今天还会来‘还债’吗?”
与此同时,一街之隔的阴暗巷子里。
虞守被几个高他半头的五六年级男生死死堵在墙角,推搡之间,他的手肘蹭过粗糙的水泥墙面,立刻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可他只是死死咬住下唇,一声不吭。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带头的那个男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知道错了吗?装什么哑巴?还想找打!?”
虞守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却依旧紧闭着嘴,视线垂向地面。
忽然,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投了过来,轻轻地碰到他的视线。
虞守愕然抬头,只见那高大的煎饼摊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巷口。他的目光穿过这片混乱,迎上虞守的,安安静静地,像是在等待虞守开口解释或求助。
但虞守只是看了一眼,眼睫颤了颤,又低下头,用沉默对抗一切。
明浔在心里叹了口气。眼看着一个拳头就要砸在虞守脸上,他终于提步走了过去:“干嘛呢!”
那几个大孩子骂骂咧咧地回头,看看明浔成年人的外形和那张没表情的冷脸,互相对视一眼,就悻悻地散了。
虞守依旧缩在墙角,抱着用来抵挡拳脚的书包。
明浔没再看他,转身走出巷子回到摊前,动作熟练地摊了个煎饼,加了双倍鸡蛋里脊和火腿。为了照顾小崽子脆弱的身体,特意没放辣。
他用油纸仔细包好,套上赶紧的塑料袋,然后走回去,放在巷口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上。然后他又退回摊位,假装忙碌地收拾起东西。
巷子那边彻底安静下来,远处自行车的铃声清脆又模糊。
过了很久,久到明浔以为小崽子不会要那个煎饼了,墙角的身影忽地动了一下——虞守飞快地冲过来,一把抓起那个热乎乎的煎饼,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速度快得像一阵风,似是半点留恋也无!
明浔:“……”
靠!这小崽子!之前是不理人,现在竟然拿了吃的就跑!?
他感觉自己的感化事业惨遭滑铁卢。
然而这次,虞守并没有跑远。
蓉城是丘陵地形,他一路狂奔,冲上一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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