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在半夜停下的,天一亮就放了晴。
再卉的地理位置不错,周边商圈和写字楼很多,可以保证相对稳定的客流量,而且光照朝向刚好避开了周边的高楼大厦,日光斜斜倾洒进来,给予了鲜花充足的日照。
黎语上午和小袁一起把当天新送到的花都打理好,下午就轻松些可以休息了。
门口挂着一串风铃,小袁下班时推开店门,风铃被吹得叮铃铃的响,屋檐上的雪水消融成水滴落下来,也是滴滴答答的。
后来没过多久,风铃又响了一阵,铅笔在速写本上顿出一个微不可见的小点。
黎语回头,帅俊脱下厚厚的羽绒服和毛绒帽子,热情地和她打招呼:“黎老师下午好啊!后面没什么事的话我一个人守着店就好了,你回家多休息会儿吧?”
“不用,我在这坐着画画就算是休息了,何江月还说待会儿要过来找我。”
帅俊到操作台洗杯子,抓了把咖啡豆放进咖啡机里,“今天是周五,按道理来说实验室应该很忙吧?何老师怎么会现在过来?”
黎语重新在速写本上涂下浅浅的轮廓,“应该是又在实验室受气了。”
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自从认识了何江月,帅俊对高学历人群的滤镜就破碎了一大半,同时万分庆幸她大学一毕业就来了再卉,工作环境简单不说,还能有黎语这样温柔好说话的神仙老板。
她真情实感地感慨:“黎老师,还是跟着你好。”
“噫,你少来这些。”
黎语失笑,拿起桌上的拿铁抿了一口,端详着手头略微潦草的背影,姿势和服装还没确定下来,只有简单的轮廓,看不清是哪个时期。
她也不知道究竟要画哪个时期,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头绪,干脆放到旁边不再去管。
之后再闲坐一会儿,风铃就又响起了。
何江月和帅俊打了声招呼,随手拖开黎语旁边的高脚椅,视线扫过速写本上未完成的画,随后落在一旁的花上,“这个六出花开得真好,看着心情就好了。”
“你要拿回去吗?花是昨天到的,养护好的话瓶插花期还能有十几天。”
黎语起身准备处理一下花,方便何江月带走,不料她伸手拦下,“别了,我一天到头也就睡觉的时候在宿舍里待着,带回去也没工夫欣赏,还是留在你这好了。”
“那我还是去给你做杯美式?”
“卡布奇诺吧,命已经够苦了,今天想喝点甜的。”
黎语这几年除了花艺,就爱琢磨甜点和咖啡,听何江月说想要甜的,又把冰箱里的提拉米苏拿了出来,还给她在卡布奇诺杯面拉花拉了个爱心出来。
何江月拍了张照,抱着黎语的胳膊蹭,“我们黎老师怎么这么贴心啊?”
“你——”
刚吐出一个音节,黎语低头看到她领口斑驳的红痕,手动给她把领子拉起来,“你稍微注意点,你这个脖子啃得也太厉害了。”
“有这么明显吗?”
何江月到收银台后面找了个镜子检查了一下,回来无所谓地说:“也还好,只要不弯腰弯得太厉害,正常姿势都看不出来。不过说真的,我最近认识的那个体育生弟弟质量是真不错,年轻人别的没有,就是一身牛劲巨猛。”
说着说着,她顺手在聊天记录里翻了几张照片出来给黎语欣赏。
从大学开始,她一次正经恋爱都没谈过,但身边的男嘉宾数不胜数,黎语的态度已经从最初的震惊转变为淡然,凑过去看了眼,真心夸赞:“长得挺不错的,身材也好。”
何江月关掉手机,大吃一口提拉米苏,“肯定啊,长得不行直接就被pass了。”
又是纵.欲,又是嗜甜。
看得出来她最近过得是真的很苦了。
黎语托着腮看她吃了一会儿,问:“实验室又出什么事了?”
“还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呗,不是抢不到实验器材,导师乱使唤人做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就是关系户拿鼻孔看人,想蹭我实验成果,烦得很,没有一天是消停的。我出来之前直接把器材锁了,数据传硬盘里带走了,留办公室的就是个空壳电脑。”
这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她从来都不是会老老实实让别人欺负的人。
黎语就很不擅长处理这种事,皱着眉头,“要是他们也都能安心认真做实验就好了,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不能相处更友好一点?”
何江月耸肩,“因为他们有条件偷懒,就不想自己努力了呗。我看你是学术搞得太少了,你当年要是多考个博士,说不定现在就能切实理解我的痛苦了。”
之前黎语读研跟的导师人很好,身边的同学也都还行,没经历过这些糟糕的事。
这算是她运气好,但她也知道运气不可能一直那么好下去,而且她本来就不爱和人打交道,立即摇摇头,“我对这些没兴趣,而且这也不是我想考就能考到的吧?”
“不一定,你专业成绩很好啊。”
“那也不要。”
听她否认得坚决,何江月不置可否,把吃完的盘子推到旁边,喝了一大口卡布奇诺,又说道:“我上午看了卢米勒斯官号发的推文,照片视频里好像有温言啊?”
黎语眨眨眼,“还没和你说,我和温言昨天已经见过面了。”
“天,你居然没有主动告诉我,还要我亲自来问。”
何江月啧啧两声:“唉,感情淡了。”
黎语可太冤了,一脑袋埋在桌上,闷声说:“我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我昨天脑子也很乱,都成一团浆糊了。再加上昨天做完花艺布置真的太累了,真是一点精力都没有了。”
何江月给她捏了捏肩膀,“好吧,不过话说回来,你昨天和温言有说什么吗?”
“没说很多,我不想一见面就说那些事,可能温言也是这么想的。”
黎语被她捏得有点痒,不禁缩了缩脖子,正巧帅俊提着喷水壶出来,好奇:“江总不是叫江言吗?你们怎么一直叫温言?”
何江月先看了眼黎语,见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说:“他以前就叫温言,后来他爸给他改回姓江的。”
帅俊咋舌:“何老师你也和……”
称呼忽然变得有点烫嘴,她舌头在嘴里恨不得打了一架,最后还是跟着大众的称呼来,“你也和江总很熟啊?”
“熟得不能再熟了,我们以前是高中同学,关系好着呢。特别是他们俩。”
何江月顺手指了指看着窗外一脸惆怅的黎语,对帅俊使了个颜色,“那关系是真的好,你懂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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