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误会了。”
云萝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她其实并不十分坚信他的话。
虽然他如果想杀她跟碾死只蚂蚁一样简单,实在用不着费什么心思,但这并不代表对方就一定不会杀她。
很多野兽抓住猎物以后都不会立刻吃掉,就好比猫逮住老鼠,总要先按在地上搓圆按扁,折磨得就剩一口气再杀掉!
云萝打了个哆嗦,心中默念师兄的教诲:当敌友不分,对方又过于强大时,就算人家要杀你,你也要装作不知道,慢慢周旋,趁其不备再将其反杀。
故而,云萝眨着两只大眼睛,一脸天真无害,问道:“哥哥,这是哪里呀?”
明烛替她整理头发的手指顿了顿,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心情大好,心里又不免骂一声“小骗子”。
他道:“这里当然是我们的家。”
云萝一字一顿,不可置信:“我们、的家?”
“嗯。”明烛答得毋庸置疑。
那他就是她的家人喽?云萝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你会想起来的。”明烛有几分咬牙切齿。
云萝又问:“那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只需要记得我是你夫君。”明烛怕又吓着她,添了一句,“你以后的夫君。”
云萝瞠目结舌,说话比吃螃蟹还费劲,“我不会成亲的……我以后是要当神仙的,我劝你也不要有这种想法了。”
“哦?”明烛挑眉,反问她,“我倒是头一次听说神仙不能成婚,这就是你对我始乱终弃的理由?”
“始乱终弃?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得你,又怎么会……”
“够了!我认得你就够了,记住不要再抱其他野男人,尤其是你那个师兄!”
听他提到师兄,云萝心一沉,追问他:“我师兄呢?”
明烛猛地捏住她发间的海棠花,指尖粘上烂掉的花瓣,指缝被胭红汁水浸染。
“师兄,师兄,你知不知道你一口一个的师兄是个多么低贱的东西,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师兄?”
“啪”一声脆响,云萝一巴掌呼在他下巴上,“不许你这么说我师兄!”
不只是气的还是吓的,云萝浑身颤抖,满脸泪水。
血气上头,打完人才知道后怕,她看着庞然大物似的他阴沉着脸,一颗心都要跳出胸膛。
她以为她要迎来他的雷霆怒火。
“你打我。”他竟然很委屈,睁着一双眼底红透的怒目,好像随时会碎掉,“你又为了他打我。”
她撑起理直气壮,紧盯他,无声对峙。
“罢了。”明烛先泄了气。
对她,他从来都心软。
“你打我就打我,我从来都没还过手,你怎么还哭上了?”他抬手替她擦眼泪。
看她哭成花脸猫,明烛忍不住笑她:“小怂包。”
这语气好像师兄!
云萝抬眼望他,长得也这么像,难不成……难不成……
云萝腾地坐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是我师兄的爹?”
她是碰了鸳鸯留下的琉璃碎片后,才来到这个地方的。
她想自己一定是又变成了裴映鹤,这次的时间是映鹤出嫁后。
怪不得他自称是她夫君,又说她始乱终弃,映鹤大概也不是真心实意和师兄爹成亲的,师兄爹自然颇有怨言。
可师兄爹不是叫谢思笙吗?云萝想了想,明烛许是他的表字。
那她所在的地方就是金陵谢家了。
这是又落入幻境了。
谢思笙为爱疯魔,疯得大概要比鸳鸯厉害的多,头发都白了,眼都红了,儿子也骂上了。看上去很不好对付。
云萝发愁。
明烛却神清气爽,他心情似乎很不错,“这么说也很恰当,我是他爹。”
果然。可她不是他娘呀!
云萝一脸郁闷。
转眼计上心头,云萝立马来了精神,迂回道:“那你不想见见你儿子吗?”
明烛挑了挑眉,对她的小算盘门清,不拆穿,顺着她的话道:“见那个不孝子做什么?”
听他这么说,云萝没有一点失望,反倒放下心,一是确定了师兄并没有受到魔爹的伤害,二是她身处幻境,还是别把师兄拉进来为好。
现在她只希望师兄有多远躲多远,因此不再着急见师兄。
她当下要做的事就是尽快找到走出幻境的方法,便同明烛攀谈,套起近乎来。
“你的头发怎么是白色的?”
“被人骗了,伤心欲绝,一夜白头。”
“……那还挺惨的,你的眼睛怎么是红色的?”
“气的。”
“……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你若气死谁如意①……”
“你如意。”明烛幽幽道。
“……”她真是替师兄娘承受了不白之冤,她咧嘴露出八颗牙齿,“怎么会呢?你是我夫君,我怎么会盼着你死呢?”
他赤瞳猛地睁大,先愣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凑上前,嗅到她发间的香气,心花怒放,握住她肩头的手指微微颤抖,声音同样发颤:“你承认我是你夫君了?!”
这是重点吗?不过顺坡下驴,云萝乐见,她道:“当、当然了……”
巨大的喜悦冲昏了明烛,他整个人都仿佛泡进了蜜酒池子,沉浸在幸福幻影中,殆不知天地为何物。②
醉里恍惚想起上次她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是他被封印进天机镜五百年,整个魔族沦陷。
这一声“夫君”的代价太沉重,但不知悔改的醉鬼管不了这么多。
他的耳朵只能听得到她在叫他夫君。
他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的雀跃,以及那样密密麻麻叮咬般的渴望,他每一口呼吸都备受煎熬。
他不能伤害她,他告诫自己她身体里的魂魄尚年幼,更何况她是高高在上的神女。
即便恶魔如他,对神不屑一顾如他,他也不愿亵渎自己的神明。
但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金石意志,这一点他深有自知之明,以往的每一日,他在警醒自己最多的话就是不能趁人之危。
所以,他放开她,逃也似地走了。
云萝看着他宽大的背影穿过一层层红绡帐,腹诽他果然疯的不轻。
风雨晴雷,说变脸就变脸,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唱哪出。
他一走,泰山压顶般的气息一扫而空。
云萝轻松了,她跳下床,目光落在梳妆台的镜子上。她想上前看看师兄娘的长相。
她见过裴映鹤的脸,一次是自己变成她后,在湖水的倒影,模模糊糊的;另一次是在师兄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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