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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嘉洋在洗手间待了几分钟,出来后像落水的小狗般坐在椅子上。
“不好意思,陈老板。”向嘉洋耷拉着脑袋。
陈述放下穿孔钳,侧头看他,眉毛一皱,“为什么道歉?”
“我浪费了你的时间。”向嘉洋很怕这个。
成年人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尤其在工作方面。他看得出陈述做了很多前期准备工作,消毒设备也需要成本。
陈述摇头,“暂时接受不了就不穿了,没什么,不用抱歉。下次再说。”
人的预期和实际情况总会有差距,陈述也不是没遇见过类似的情况。
向嘉洋觉得很有必要澄清:“我不是接受不了,我是...生病。”
他这话成功让陈·曾经的医生·述走了过来,摘了手套直接用手背贴在了向嘉洋的额头上。
“我很早就想说了,你是不是状态不太好?”陈述低头看着他,又来回翻着手背贴了两下,“体温还行,不像发烧。”
很早就想说了是什么意思?
向嘉洋微微启唇,愣怔:“哦,发烧是没有的..可能水土不服,有点胃胀。”
“前台抽屉里有吗丁啉,叫简凡给你拿。”
他这样的表现,陈述是肯定不会让向嘉洋继续穿了,开门叫来了简凡。
简凡靠在门口,饶有兴味地打量他们两人。
“感觉怎么样?技术好不好?”简凡哪壶不开提哪壶。
向嘉洋惭愧:“..没感觉到,我不太舒服,陈老板叫我下次再来。”
还有下次?
简凡吹了声口哨,很欠揍地看向他们老板,被陈述丢了个笔帽,砸得一点都不疼,他反而更皮,直接自来熟地勾上向嘉洋肩膀:“怎么称呼你?嘉洋?这样可以吧。话说你为什么想来打舌钉?”
旁边陈述在整理器材,估计也听着,向嘉洋想了一个完美的回答:“如果你问的是我为什么要打舌钉,肯定是因为喜欢。如果你问为什么选择的来这里,那是因为人。”
至于为什么因为人,可以是看中技术,也可以是单纯看中陈述。
看别人怎么解读了。
厉害。
这种毫不扭捏的性格简凡最欣赏。
简凡乐得直接拍了下掌,回头冲陈述一摆手:“我带他出去了述哥,你忙。”
领着向嘉洋去沙发休息,简凡直截了当:“你是不是看上我们老板了!”
“是的。”向嘉洋微笑承认,“但是你不能让你们老板知道我看上他了!”
“为什么?”简凡好奇,“岛上多少嬢嬢想把他们女儿介绍给述哥呢,gay吧里也是群魔乱舞。你不加强一点攻势可能会烟花易逝情水东流。”
“那么多人追他,他都没答应,我要不走寻常路。”向嘉洋说,“我要润物细无声地接近陈老板,以客户或者以朋友的身份。等他回过头来已经来不及了。”
“但我没表白,他没办法开口拒绝我。”
简凡差点把自己大腿的裤子都捏裂,他心道硕士就是不一样。
细想一下,陈述的确不吃攻势火热的那一套,拒绝别人时一脸正义凛然,好像下一秒能参军。
“你放心。”简凡点头,做了个缝拉链的动作,拉上嘴,“我保证不会瞎凑热闹帮倒忙。”
“你很有经验。追过不少人?”简凡私心里也想替陈述把关一下。
向嘉洋指了指自己的脸,反问他:“我像吗?”
“....”简凡服了。
的确不像。
向嘉洋长得很好看,人又瘦又有气质,文艺范里带点电波系,说话好听,身段漂亮。
他更像是被人追的。
简凡和向嘉洋加了个微信,两人握手,简凡冲他笑:“等你好消息。”
向嘉洋离开了钛谷。
他在附近超市逛了逛,买了点日用品回民宿,洗完澡准备赶稿时拿起手机,点开置顶。
置顶只有一个,他给对方的备注是“哥哥”。
但其实向嘉洋一直把对方当做义父,尽管阿木曲布老师明确转达过,对方让他别这么喊。
一个长辈的职责就是抚养孩子长大,给予足够的爱、关怀和耐心。
这些向利超没做到,资助人做到了。
向嘉洋非常感恩对方,也非常尊敬对方,他在中学时代会写信给资助人,委托阿木曲布老师送到邮局去。凉山本就是贫困地区,向嘉洋所在的还是深度贫困县,可想而知教育资源和生活环境都与东部发达地区有天壤之别。
[哥哥,我毕业后选择了gap,现在在风铃岛旅居,之后可能会打义工。和你说一声我一切都好,祝你也是。]
这样简短地告知近况,是向嘉洋坚守的原则。他得给资助人一个交代,不管是为了在他身上投入过的那些金钱还是别的什么。
但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资助人自己生了病。
一是不想让对方担心,二是这个病能不能好根本没有定性。
双重人格即分离性身份障碍,简称DID,一种相当难以治疗的心理疾病。向嘉洋常年去看精神科医生和临床心理学专家。
他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不愿意暴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也不想让人过多了解joe和自己。
当然,樊煜之所以知道joe的存在,是因为向嘉洋所受的教育不允许他对最亲密的恋人隐瞒疾病。
确认樊煜不介意joe的存在后,向嘉洋才同意和他交往。
半小时后对面给了回复。
[恭喜毕业。选择你喜欢的生活就好,不用有压力。如果有困难,随时找我。]
看到这样的回复,向嘉洋勾唇笑了。
他心情直线上升,冒着泡泡一样,盘腿坐在椅子上,垂着傍晚夏夜的凉风,听着风铃声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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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回了趟老房子。
陈平雷不习惯住在大别墅,说冷冰冰没有一丝人气,陈述买别墅时他就一直阻止,最后还是没拦住。
别墅距离钛谷店近,老房子远,在风铃岛的外岛,田园边。
依山傍水,能看到海岸线和防护堤。
陈述一进门,先把车钥匙丢在玄关鞋柜上,随手一扎发尾,准备去做饭。
陈平雷在看百家讲坛,瞥见他进来脸色发臭:“我改天一定要把你那个头发给剃光。”
老爷子诟病陈述的鲻鱼头许久,认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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