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和乐雪对视一眼,表面上仍维持着威逼的姿态,实则悄悄松开了对云岫的钳制。云岫猛地挣脱出来,跌跌撞撞扑到江昭脚下,劫后余生,不住地磕头,泣不成声:“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江昭戏谑:“这从何说起啊?本宫何时要害你性命了?”
她慢条斯理接着说道,“还是说,你做贼心虚啊。”
江昭目光如刀般盯着云岫,冷声道:“云岫,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本宫?是谁指使你下的毒?”
江昭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座山压在云岫的心头,“你若如实招来,本宫或许还能饶你一命。否则,本宫的手段,你可清楚得很。届时,那块菱角糕,恐怕你是不吃也得吃了。”
乐雪和小安子立即高声道:“但凭娘娘吩咐!”
云岫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好不可怜:“娘娘饶命!静贵人……找人告诉奴婢,说您的家族已经对奴婢的家人不利,奴婢的父母如今在江家受尽折磨,下一个恐怕就轮到奴婢了。她拿出还奴婢父母的信物,奴婢一看就是父母心爱之物。奴婢伤心害怕至极,只得照着静贵人的吩咐,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本不想害娘娘的!”
“蠢货!”江昭冷声呵斥,满是失望,“你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你父母在江家都好好的。你若怀疑,为何不亲自来问本宫,或者书信一封予你父母,确认真假?静贵人的话,你也信得过?”
醉琴有些不信任云岫:“娘娘,这云岫素来胆小怯懦,怎会如此轻易被人利用?她的话,还请娘娘仔细甄别。这宫中人心险恶,难保她不是受人指使,故意在此混淆视听。”
乐雪严厉道:“还不据实说来?若有欺瞒,小心你的脑袋!”
云岫吓得身子一颤,急忙摇头:“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娘娘,奴婢真的是一时糊涂,被静贵人蒙蔽了双眼。静贵人拿出了奴婢父母的信物,奴婢实在是一时心乱,才做出了这样的事。奴婢知错了,求娘娘宽恕!”
江昭正欲继续追问云岫,却听得门外脚步匆匆。
小福子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四皇子在御花园中溺水身亡,皇后娘娘正宣各宫嫔妃去坤宁宫呢。”
“什么?!”江昭惊疑不定,明明她没去御花园,没有她那块有毒的菱角糕,四皇子为什么还是死了?
她原本以为幕后之人是冲着她来的,毕竟谁能想到她没自己吃,反倒一时兴起,把菱角糕递给了四皇子呢?可是…现在看来,难道幕后之人是冲着四皇子来的,栽赃她只是顺带的?
江昭心里忐忑不已,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事情不受掌控,如同被云雾遮蔽了一般看不清全貌。
“小安子,捆了她,悄悄地关在库房里,别叫人瞧见了,等我们回来再审”,江昭快速吩咐道,“乐雪,你快去探望一下宁姐姐,看看她情况如何,顺便打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乐雪应“是”,匆匆去了。
江昭带着醉琴匆匆前往坤宁宫。“醉琴,待会儿仔细观察。”醉琴心思缜密,善于捕捉细节,能帮着留意众妃行事。或许从她们的细微举动中,能够找出杀害四皇子的真凶。想起那个甜滋滋喊她明额娘的孩子,江昭心里伤感,她以为只要没有她的那块糕点,四皇子不会有事的,谁能想到…她一定要找出害死四皇子的真凶。至于云岫,等她回来再处置。
随着太监的一声,“明嫔娘娘到——”,江昭沉稳走入坤宁宫,余光瞥见除了贤妃的位置是空的,其余妃嫔皆已落座。奇怪,以忘忧宫到坤宁宫的距离,她不该是最后到的。
江昭迎着众人的目光,镇定地福身行礼。等了半晌,却不见皇上叫起。江昭心里一咯噔,小心抬头,只见上首皇帝面色沉沉,带点薄怒,带点哀伤。
皇后许疏月坐在略下首的地方,一副叹惋的表情,眼角眉梢中却还有点掩饰很好的愉悦。
众妃坐于两旁,正用手帕轻轻擦拭脸颊的泪痕,并悄悄遮住微扬的嘴角。
和常在低着头,手指绞紧了帕子,像是怕被谁注意到。
江昭不明所以,却听得皇帝冷冷撂下一句,宛如平地惊雷:“四皇子溺毙,手里紧握着一枚冰花海棠玉佩,朕记得,是你的常用之物。上头的络子花样,也是你宫里的手艺。明嫔,你有何话说?”皇帝说罢,一挥手,常总管立刻将那玉佩呈到江昭面前。
江昭仔细看着:玉佩上,海棠花木扶疏,叶片纹路清晰,花瓣花蕊栩栩如生。表面光滑锃亮,却也带着几道磨损划痕。络子是她与乐雪、醉琴精心挑选的天青渐变色穗子,攒心梅花的样式。的确是她的东西。
江昭心里一沉,看来幕后之人是有备而来,不仅要对付四皇子,还要她的命。见她没去御花园,还有后手等在这里。
有了之前那次被栽赃的经历,江昭不再如上回那般惊慌愤怒。缓缓跪下,不卑不亢回道:“皇上,臣妾冤枉。这玉佩虽为臣妾之物,但早就赐给了贴身婢女醉琴,已于日前丢失。且今日臣妾的早膳糕点被人下了毒,臣妾忙于审问宫内之人,根本不曾前往御花园,又如何害死四皇子呢?”
皇帝听了,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道:“去查。”便有几个小太监前往忘忧宫查验糕点去了。
与江昭一同选秀入宫的云常在温蕊,不甘居于小小常在之位,更是不愿放弃此次拉下江昭的机会,率先发难:“荒谬,你说丢了便丢了吗?你说未曾前往御花园,可有人作证吗?”
一心爱慕皇帝,嫉妒江昭家世和位份的静贵人也质疑道:“皇上,依嫔妾看,分明是四皇子被推入水前挣扎时,从明嫔或其宫人身上扯下了玉佩,不曾被她们发觉。如今被发问到头上,骤然发现如此纰漏,不得不谎称失窃,以此祸水东引。”
江昭隐忍,不停地思考破局之法,冷静辩道:“皇上,敢问四皇子身边伺候之人何在,臣妾和醉琴皆是弱女子,怎能在他们的保护之下淹死四皇子。御花园中人来人往,也许就有人瞧见了真凶,还请皇上彻查,还臣妾清白。”
敏贵人乔元儿唯恐天下不乱,火上浇油道:“伺候的宫人早就被支开了,湖边只有四皇子一人,自然方便人动手。如今他们皆因保护主子不力被杖毙,已然是死无对证。”
付璃轻瞥一眼云常在温蕊,温蕊会意:“皇上容禀,今儿早上,嫔妾瞧见明嫔的贴身婢女醉琴在御花园里左顾右盼、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做什么。”
江昭冷笑道:“云常在,你好大的胆子!皇上面前,也敢做伪证?你空口白牙污蔑我的婢女,醉琴她今日根本没有离开过忘忧宫。欺君罔上,你可知罪?”
敏贵人提议道:“皇上,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不如严刑拷打醉琴,不信她吐不出真话来。醉琴可是明嫔从江家带入宫的,定知道不少机密之事。”
穆妃倒是理智,出言制止道:“屈打成招,又有多少可信呢。”
大殿之中,气氛一时沉凝。醉琴自始至终低眉敛目,默然无语,就在众人以为她会一直沉默下去之时,她却忽然抬起头来,似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义愤填膺道:“皇上饶命,其实……那玉佩根本没有丢失,奴婢日日佩戴着。奴婢也不想害四皇子的,只是娘娘下令,奴婢不敢不从。奴婢一家老小的命还在江府手里啊!”
荣嫔江萤听得涉及江府,斥道:“此事可并非江府让你所为,江府何辜?你这害死皇子的贱婢,勿要随意攀咬。”
江昭骤然被心腹背刺,不敢置信:“醉琴……你,你撒谎。前几日你分明同我说,那玉佩遗失了,你当时还甚是伤心。我也从未下过这般命令,我有何理由要害四皇子?”
醉琴显得有些阴郁:“娘娘一直觉得贤妃家世不显,却育有皇子,高居妃位,着实不配。嘱托奴婢趁四皇子独自一人时,将其暗害。为逃脱嫌疑,还让云岫吩咐御膳房的小顺子在糕点中下毒,伪造成被人谋害的模样。”
兰嫔沈知微质疑道:“可你为何先是残忍淹死四皇子,如今才将你们的谋算全盘托出呢?”
醉琴闻言,不停地磕起头来。她的额头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地砖上,磕得皮开肉绽,鲜血顺着发髻滴落,染红了身前的一方地面,模样凄惨至极:“奴婢不想的,奴婢真的不想的……奴婢都是听从主子的命令。可是奴婢真的良心不安,再也不想为虎作伥了。奴婢愿赔上性命赎罪,只求皇上饶恕奴婢家人!”
话音刚落,她突然拼尽力气,猛地撞向身旁的柱子。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她的头重重地砸在柱子上,随即身躯软软地顺着柱子滑落在地。一动不动,当场咽气了。
众人惊呼,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满心惊骇。常总管等人面色大变,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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