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那天下午,你像往常一样,用导盲棍轻敲着地面,沿着熟悉的盲道往家走。这条后巷平时很少人走,让你能够放松警惕,稍微走神想想晚上要试的新饼干配方。
突然,“咚”一声闷响,导盲棍传来的触感让你心头一紧——这不是墙壁该有的感觉。棍子碰到的是某种带着温度的、穿着布料的东西,而且伴随着一声压抑的闷哼。
“对不起!非常对不起!”你慌忙收回棍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鞠躬道歉,“是我不小心碰到您了吗?您没事吧?”
一股浓郁的雪茄味飘来,夹杂着某种冷冽的木质香调。对方没有立即回应,但你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让你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小姐,走路看着点。”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你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先生,我看不见的。”你尝试着解释,“而且,是您站在盲道上了。我刚才用棍子探路,感觉到这里是通的,所以才往前走......能不能请您让一下?这样很危险。”
你听见他轻轻嗤笑了一声,雪茄的味道更浓了:“盲道?这玩意儿真有人用?”
这话让你有些不悦。你皱起眉头,语气认真起来:“当然有人用。这关系到视障人士的出行安全。先生,请您配合一下,不要占用公共设施,谢谢。”
你再次用导盲棍轻点前方,示意他挡路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你能感觉到附近还有其他人,他们的呼吸声很轻,但存在感极强。
就在你开始感到不安时,终于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他象征性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可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说不清的戏谑。
你用导盲棍仔细探查,确认盲道畅通后,松了口气,朝他方向点头致意:“谢谢您!祝您有愉快的一天!”
你继续敲打着地面向前走,直到转过巷口,才感觉那道一直盯着你的视线消失了。奇怪的人,你想,但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抛在了脑后。
part2
你在“向日葵”盲人按摩店工作已经两年了。
这天下午,店里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当他推门而入时,整个店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你闻到一股熟悉的雪茄混合木质香调——是那个占盲道的男人!
他的声音比记忆中更加低沉有力。他指名要找你。
店长战战兢兢地把你叫出来。你保持着职业微笑:“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肩颈。听说你技术不错。”
在按摩室里,你专业地在他僵硬的肩颈上寻找着结节。“先生,您的肌肉非常僵硬,平时一定要注意放松......”
“你白天在巷子里,胆子不小。”他突然开口,“不怕我找你麻烦?”
你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起来:“为什么要怕?是您有错在先嘛。而且,我看不见,有时候反而没那么害怕。”你说的是实话,虽然他的气场强大,但你并没有感受到恶意。
按摩结束后,他塞给你一叠钞票,面额远远超出收费标准。
“多了,先生。”你摸着钞票的厚度,连忙说。
“小费。下次还找你。”
从那天起,他成了你的固定客人。每周来一两次,总是给巨额小费,话不多,但会在按摩时状似无意地问你的生活。你渐渐习惯了这个沉默寡言但还算友好的客人,甚至会跟他分享新试的饼干配方,或者吐槽有声小说里的离谱剧情。
直到某天,你住的公寓楼要被收购改造,你正为找临时住处发愁时,他在按摩时“偶然”得知了这个消息。
“我隔壁有套公寓空着。”他轻描淡写地说,“你可以暂时住过去。离你上班的地方也近。”
你愣住了:“这......这太麻烦您了,先生。我们并不熟......”
“租金按你现在的标准。”他打断你,“或者,你可以继续去找那些......不知道靠不靠谱的中介。”
你犹豫了。确实,以你的情况,短时间内找到合适又安全的临时住处并不容易。而且,这位先生虽然感觉有点冷,但接触下来似乎并不是坏人。
最终,你搬进了他隔壁那套装修精致、安保严密的公寓。
part3
住在克洛克达尔隔壁,你的生活变得异常“精彩”。
你总能通过通风管道或他开门时,闻到那股熟悉的雪茄味,有时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你以为是隔壁在装修或看战争片。
走廊里经常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压低声音的交谈。有一次,你甚至听到一个尖细的嗓音在嚷嚷“本大爷”“巴基弹”,然后被克洛克达尔一声冰冷的“滚”吓跑了。
一次按摩时,你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您...是做什么工作的?您的朋友们,听起来好像......挺特别的。”
“做点小生意。进出口贸易。”他面不改色,“至于那些朋友,是些不太懂规矩的......商业伙伴。”
你“哦”了一声,自动脑补了一群穿着花衬衫、嗓门很大的海鲜批发商。
而你这边,也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
你烤饼干时触发烟雾报警器,连带着他那边的警报也尖啸起来。
你在客厅听导盲训练音频,“左转,前行十米”的重复提示吵得他无法工作。
你找不到钥匙时,不得不按响他家的门铃求助。
让你意外的是,他居然容忍了你的一次次“冒犯”。甚至他的助理Mr. 1还偷偷在你门框上安装了磁吸钥匙扣。
为了感谢他,你经常送上自己烤的小点心。从巧克力豆饼干到抹茶玛德琳蛋糕,虽然卖相不佳,但味道总让他意外地满意。
某天深夜,你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比平时更沉重,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戾气。
你热了牛奶饼干,放在他家门口,附上盲文和打印的“先生,晚安。”字条。
第二天按摩时,他状似无意地提起:“饼干太甜了。”
但语气里听不出丝毫嫌弃。
part4
平静的日子被打破。一天傍晚下班,你刚走到公寓附近,几个陌生的脚步声快速靠近,一只粗鲁的手抓住了你的手臂!
“跟我们走一趟吧,小瞎子!让你那个好朋友放聪明点!”
你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握着导盲棍挣扎:“你们是谁?放开我!”
紧急刹车声响起,熟悉的雪茄味扑面而来。
“放开她。”克洛克达尔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抓住你的手立刻松开了,你踉跄着向后倒去,却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他把你护在身后,接下来你听到几声沉闷的击打、骨头错位的脆响和痛苦的求饶。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你害怕得浑身发抖,紧紧抓住他后背的衣料。
“告诉你们老大,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再碰我的人,我会把他沉进雨地的港口喂鱼。”
他转过身,小心地检查你是否受伤,语气是你从未听过的紧绷:“没事了。”
“先生......您......您没事吧?我闻到了血......”
“不是我的。”他扶着你往公寓走,“是那些垃圾的。”
回到公寓,他给你倒了杯热水。你捧着温热的杯子,终于慢慢冷静下来。第一次,你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身边这个男人的危险与强大。
“先生,”你轻声问,“您......到底是什么人?”
他沉默片刻:“我做的事情,不太干净。可能会连累你。明天,我让Mr. 1给你安排别的住处。”
你摇摇头:“我不怕。虽然我看不见,但我知道,刚才是您保护了我。而且......住在这里,虽然有时候会给您添麻烦,但......但我觉得很安心。”
你顿了顿,脸微微发红:“比起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我更想留在能闻到您雪茄味的地方。”
客厅里一片寂静。你紧张地等待着,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许久,你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他在你面前蹲下,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轻轻握住了你的手。
“笨蛋。”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看不见还敢这么乱说话。”
他的手握得很紧,传递过来令人安心的力量。
“既然不怕,”他顿了顿,“那就留下吧。”
part5
那次事件后,你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依然抽雪茄,但会自觉避开盲道。他的“朋友们”来访时会尽量压低声音。你依然烤小饼干,还开发出“低糖版”,美其名曰“为了先生的健康”。
一个傍晚,他陪你在盲道上散步。夕阳的余晖暖暖地照在脸上。
你突然停下脚步,笑着说:“先生,您知道吗?虽然我看不见您的样子,但在我心里,您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你听到他被烟呛到的咳嗽声,笑得更开心了:“真的!虽然您总是冷冰冰的,说话也不客气,但您会帮我找钥匙,会容忍我烤糊饼干,会在我害怕的时候保护我.…..”
你朝着他声音的方向,认真地说,“我看不见这个世界,但我觉得,能遇见先生,真的很幸运。”
他沉默了很久。
然后,你感觉到他伸手轻轻拂开你脸颊上的碎发,动作生涩却温柔。
“走吧,”他收回手,声音里带着夕阳的暖意,“天快黑了。回家。”
他自然地牵起你的手,引导着你的导盲棍,走在你的外侧。
你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嗯,看来这条曾经被占用的盲道,最终通向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名为“家”的终点。
而这位看似凶恶的沙鳄鱼先生,似乎也很乐意成为你唯一的引路人。
part6
你和克洛克达尔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奇妙的默契期。
你依然住在他隔壁的公寓,但那道门似乎越来越形同虚设。
你开始习惯在清晨被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唤醒。那不是速溶咖啡的廉价味道,而是带着醇厚坚果和巧克力风味的现磨咖啡豆香气。
克洛克达尔先生似乎有着严格的作息,每天清晨六点半准时开始煮咖啡。
起初,这香味只是从门缝里悄悄溜进来。直到某个周末的早晨,你摸索着想去厨房烧水,却差点被摆在门口的一个小边几绊倒。你蹲下身摸索,发现上面放着一个保温杯,杯壁上贴着一个盲文标签——「咖啡,小心烫」。
你捧着温暖的杯子,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嘴角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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