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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开张

小说:

鸷鸟不群

作者:

玻璃茧

分类:

古典言情

阳春三月正是好时节,紫安城的大街上,处处可见柳絮纷飞、莺啼燕舞,浅草轻没马蹄,一片盎然生趣。

主街上,一块崭新的烫金匾牌正冉冉升起,匾牌上的“灵安轩”三个字甚为瞩目。另一边,大大小小的马车驮运着各色药材在一旁等候。马车上的门帘都是江南时兴的款式,为了开这个医馆,杨灵音瞒着主母和自己母家联系了,甚为顺利地拿到了一笔款项。

经了几个月的风霜,步奂的鼻尖再度涌动起熟悉的药材香气。虽然这药材不比回春堂的齐全,可到底也是年少时候和她相伴的熟悉气味。

此刻她穿着薄薄一层春衫,腰杆却挺得笔直,步奂站在大门中央,仰着头看着高大的药堂,恰如游子仰望一座高山。她不禁想,当初步隐站在紫安城的主街时,是否也有这样的心情——澎湃中带着颗颗点点的沉郁,好像下一秒就可以闯出什么名堂来,又害怕下一秒会跌跤。

但总之,步奂毫不犹豫地迈进了灵安轩的门槛。

……然后她才发现,无论之前和杨灵音怎样在茶室里好高骛远,等到了实际做生意时,一切都是场虚谈。

第一日过去,除了少数几个来看热闹的群众外,基本没有人来光顾毫无名气的灵安轩。——纵使仁济堂和长生阁的方子已经开到高价,手上有些余钱的人依然愿意往那两家跑,而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体和性命交到步奂手里。

而与此同时,因为惨淡的人气,预想之中对杨灵音的攻击也没有到来。——门面和匾牌上的金字确实题得光鲜,但是既然连客人都没有,也就自然没有人在意灵安轩背后的老板是谁。

闭店时,步奂和杨灵音相视一笑,彼此都从眼中看到了尴尬的神色。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殷守和耿良的身体倒都好了不少。身体完全康复之后,他们也各自给步奂送来赏金。除此之外,耿良还额外给步奂付一笔工资,其数目当然比不上沙燕那样的心腹,但是也与耿府中的贴身婢女相当,且步奂不用做任何事,这已经是相当优待步奂的结果了。

实际上耿霁月已经远赴西荒打仗,耿良完全可以找个由头将她丢出府去。但是他仍然愿意做这一切,可见其宅心仁厚。

也是凭着耿良的这一片胸怀,灵安轩生意冷清的时候,步奂才得以在紫安城中勉强站稳脚跟、维持生计。

素雪的身子也好了许多,只是或许因为大哭大笑伤了身子的缘故,她安安柔柔的,并不多话,也丝毫没有提及之前进宫的事,只是站在一边和秋舫一道帮忙。

转眼已经到了开张的第七天。在这七天里,杨灵音想了各种法子试图拯救灵安轩的生意。她先试图模仿江南那边的经营手法,在街上张贴些告示,但是都城到底不比江南。江南商业发达且百姓多以此为生,当地县丞也就对这些精英手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紫安城在天子脚下,告示没贴出去多久,巡逻卫兵便纷纷将其撕了去,并上门对杨灵音提出警告。

杨灵音不甘心,又试图刊印些传单在街上派发,不仅没拉来一个客人,倒是被骂了十几声晦气。杨灵音垂头丧气地回到灵安轩,终于累瘫倒在椅子上。步奂忙给她递来一碗消气解渴的茶来,杨灵音一口气喝了半碗,眼睛突然一亮:

“倒不如,等天气再热些,你调些清热解毒的凉茶,让婢女们拿去街上卖罢。”见步奂欲张口,杨灵音两指并拢,置于她唇前,“卖药不成,或还可以做些药膳放出去卖。这样岂不是用一间铺子的钱,做三份生意?”

步奂失笑:“若是姑娘这样想,当初为何还要开这家医堂,为何还要从江南运这么些东西来?再者,论凉茶,我们不如街上小贩卖得勤,论药膳,我们又不及碧云楼卖得好,到头来,还反而在众人眼里像丢了本心,医馆不像医馆,饭堂不像饭堂。”

“你说得对。”杨灵音复又瘫倒下来,“可是到哪去找那么些病人。难不成,真要去那叫花子麇集的地方吗?”

素雪听了倒是迎过来:“我小时候便是在那边长大的,那里的人不坏。姑娘要是需要,我随时可以去。”

杨灵音略感动地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好雪儿,但你还是快快休息罢,这是下下策。”

她正要躺回躺椅上,就在此时,一道细细柔柔的声音在门边响起:“这里……可以治些什么病?”

杨灵音一听,这声音既不是自家婢女,也不像是步奂的,睁大眼睛立时坐了起来:“可是来客了?”

步奂点点头。

杨灵音一个骨碌翻了起来,忙把那女子往里迎。那女子瘦瘦小小的,像只小麻雀一般,脸上却还残留着胭脂香粉的气味,像只被人揉搓过的花麻雀。她见杨灵音穿着不俗,朝自己扑过来,忙向后躲去。细声道:

“姑娘别这样,我……我身上不干净。”那女子合了合眼,“但我是在没法了。我有银子,但是仁济堂说不治这种脏病。说是他们要给世家小姐看身体的,不能冒险将风尘女子的脏病带去。长生阁倒是愿意卖一副方子,但那又太贵……”

“花柳病么?我可以治。”步奂上前一步道,她用眼神示意那几个婢女,她们会意,忙带着那女子到里堂,让她坐下,再用洗干净的白帘子细细将周围都围起来。那女子见这副架势,也有些害怕:“你们确定能治么?又要多少银子?不会要讹我吧。”

几个婢女闻言十分尴尬地看向步奂,步奂却镇定自若:“能治。再难治,也最多要你一顿饭钱。”

且不说步奂给步隐打下手时治过多少类似的病例,光是围观步隐行医时,步奂就已经将她的每一步动作了然于心。花柳病这名字看上去似乎只与青楼女子有关联,实则不然。多少良家贤妻,一生只侍一夫,却因为丈夫在外边寻花问柳,最终也沾染上了这毛病。而这一类人却恰恰是最羞于来看病的人,往往要等病状肿大难耐时才来,这时已经晚了。

似乎是步奂脸上的神色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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