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痛苦与此刻的痛苦重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侵入闫胥珖的意识,直到最后彻底吞噬。痛苦并不是完全相同的,这次的痛苦不纯粹,掺杂许多难以言明的滋味。
闫胥珖想起了蓬鸢小时候,她喜欢在宫里跑,跑到晚上跑累了,就坐在这张架子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团,等待他给她拆头发,那会子他不精通这些活,总扯她头发,她就吱哇乱叫,挥动胳膊。
她也会坐在这里小憩,却又嫌不舒服,就拉他过来,靠在他身边,她经常梦呓,说他身上很暖和,说想娶他。当然,这种话,是风流贵人们最喜欢说的,闫胥珖开心过,但没有相信过。
他现在呢,在她童年的场景里,承受她成人后带来的一切。
不是这样的,他想象的不是这样的,这些……都是不对的。他们现在和厮混没什么区别了。
蓬鸢并不能知晓闫胥珖内心的忏悔,她也有些累了,想找一处支撑点,可是哪里都不方便,最终目光挪到他剧烈颤抖的肩头,便将手搭上,为更容易借力,她把住他的肩头。
呼吸越来越大,蓬鸢分不清是闫胥珖的,还是自己的,忽然,他的肩坍塌般地,砸在榻上,整个人改了姿势,埋进软被中。
“嗯……”闫胥珖有些吃力地攥蓬鸢的衣角,声音从软被里发出,“郡主……太疼了。”
大概是美好的经历吧,而美好建立在忍耐之上,忍耐到了限度,就不再美好了。
蓬鸢坐起来背对闫胥珖,找来手帕擦手,觉得自己也许在这上面没什么天分,不然怎么会次次都弄得他很难受。但她没有对自己进行讨伐,她还想要下一次,再下一次,直到她学会为止。
从另一层来说,其实她学会了,她看见了他半跪半挺的腰身,散落在肩两侧的乱发,听见了隐忍的喘声与哭声,她得到了来自内心地,极大的满足和愉悦,她开心了,那就行了。
在蓬鸢出神的片刻,闫胥珖慢慢回神,想起身收拾,残留的痛楚又逼得人坐不起来,现在只有偌大的空虚和无助。
……想让郡主亲一亲他。
……或者抱一抱。
这不算短的两回,蓬鸢从来没有和他有别的接触,好像只是在奉行做一件事。
“郡主,”闫胥珖拉了拉蓬鸢的衣角,太微弱,蓬鸢压根没听见,她的神早飞走了,手上还在反复进行擦拭的动作。
他发现了,愣了下,立即放开了手,不知怎么的,预料已久的溃败就出来了。
她是在嫌弃碰过他的手么?
闫胥珖慢慢撑手坐起来,软被窸窸窣窣好一阵响声,蓬鸢这才转过身,见他要下榻,她先坐了上来,拇指轻轻搭在他眼上。
“眼睛肿了,明儿能好么?”说着,她张开双臂,揽过闫胥珖,怕碰着他,又让他敏/感起来,于是只虚虚抱着,不完全。
她还是有愧意在的,问得心虚。
闫胥珖因这动作,一瞬间的把所有低落都抛之脑后,得到半分好,禁不住诱惑,想要更好。
毕竟都这样了,再过分一点点,也不算太过吧……是吧?
他这样骗自己。
“不打紧的,”闫胥珖将手臂的幅度扩大些,以让蓬鸢偎得舒服点。
“这也是咱们教学的一节吗?”蓬鸢忽说。
闫胥珖顿了一下,没说话,但小小点了下头。
“那我记得了,”蓬鸢往闫胥珖怀里缩了缩,脑袋正正好搭进他颈窝,连手也可以刚刚好地抱住他的腰,太过合适的姿势,恰好她没力气了,短短一会儿,就有了均匀的呼吸声。
直到蓬鸢彻底睡着,开始有想乱动的趋势,闫胥珖才把她从身上扒拉下去。
榻上不干净,也没有垫些毯子,闫胥珖便想将蓬鸢抱到外间那张罗汉床上去,去拿衣物,却没想到他的衣物被打湿了,也不干净。
这是郡主的殿室,只有她的东西,他只有一身衣物,而衣物现在穿不了了。
总不能穿郡主的,而且没有郡主的允许,他也不敢去动她的柜子。
闫胥珖闭了闭眼,想叹气。
玉鸢殿长窗紧阖,雪霁后的光无法照进来,攀在窗上,透来隐约微光,蓬鸢睡得踏实,睁开眼来,眼前是光滑的皮肤,视线再向前,是罗汉床的床背。
她动了动,身前人也跟着动了动眼皮,将醒不醒的。
蓬鸢便停止动作,让他接着睡。
她少见他在她面前睡着的模样,眼皮闭得不沉,胸膛细微起伏,静谧,温和。
只是有怪异的地方,一时半会说不上哪里怪,蓬鸢闭上眼,去抱闫胥珖,如此,就发现哪里怪了。
原是他没有穿衣,昨夜什么样子,现下就什么样子。
夜里还好,黑黑的,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只有轮廓,连并羞耻也被隐藏。她自然也是会害羞的,不过兴奋大过害羞,害羞就体现不出来了。
蓬鸢转了个身,遥遥瞧见屏风上搭着几件衣物,是闫胥珖的,小部分被洗过,应当是他自己洗的。
蓬鸢想通前因后果,不作声。
往后靠了点,就和他贴在一起,天衣无缝地契合,给蓬鸢很特别的感觉,她想要就这样一直靠在一起,躺在一起。
忍不住,弯了弯唇。
她找到他的手,握住。
闫胥珖醒了有会儿了,却不忍心推开蓬鸢,或者说是贪心,舍不得推开,也舍不得告诉她,他醒了。
什么都很假,很虚幻,闫胥珖一直觉得是做了个长梦,一个触了规矩礼教的梦,可是痛苦又是极度明显的,没有梦会让疼痛真切实意地降临在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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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档案全都大部分在宗人府,荣亲王管辖的地方,还有一小部分特殊的贵人档录由皇帝亲手交给蓬鸢,蓬鸢便带着这些档案以及领好的纸札和朱墨笔回府。
闫胥珖白日不怎么进书房,见到蓬鸢的次数就不多,偶尔晚上她会翻到耳房来,出于实在离主堂屋太近,她不会做什么。
好像接触就仅限于这点了。
闫胥珖整理完文书,趴在书案上发愣,什么也没想,就这样过了阵子,他恍惚回神,才发现最近自己很喜欢发愣。
这不是他一往的性子。
摇了摇头,站起身想回耳房午睡会儿,鸣琴过来了,“掌事,外头有人找郡主,我没见过他,不知道该不该通传。”
一般人见不着郡主,下人们不眼熟的拿不准主意,不知道通不通传,就会来问闫胥珖。
这段时日郡主接了皇帝给的责,有人找不稀奇,闫胥珖便去府门查看,不成想竟是宫里的谈少监找了来。
闫胥珖从来不对人有偏见,也不会还不曾相处就对谁有不好的观感,但对这位少监,他实在做不到压抑心里那点厌烦。
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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