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天蟾楼座无虚席。虞梦璃与杜维钧坐在二楼雅座，面前摆着精致茶点。台上正演着《霸王别姬》，虞姬水袖翻飞，凄美绝伦。
"虞小姐喜欢京剧？"杜维钧殷勤地问。
"更喜欢伴奏的胡琴。"虞梦璃目光落在乐池中的秦墨身上。一袭青衫的琴师专注地拉着弓弦，侧脸在灯光下如冰雕玉琢。
杜维钧顺着她视线看去，眉头微皱："秦慕云？没想到虞小姐对个戏子感兴趣。"
"艺术无贵贱。"虞梦璃轻摇团扇，"少帅不也爱画画吗？"
杜维钧神色稍霁："虞小姐懂我。其实..."他压低声音，"我最近得了一幅宋徽宗的《瑞鹤图》，不知真假。虞小姐见多识广，能否帮我看看？"
虞梦璃心跳加速——这正是清单上的国宝之一！"荣幸之至。不如..."
她话未说完，楼下突然骚动起来。几个日本浪人闯进戏院，大声嚷嚷着要清场。
"八嘎！这地方皇军征用了！"
领头的浪人一脚踹翻茶桌，吓得观众四散。杜维钧拍案而起："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
浪人看清雅座上的人，气焰稍敛，但仍不退缩："杜桑，奉佐藤大佐之命，请虞小姐去领事馆一叙。"
虞梦璃暗叫不好。佐藤是日本特务头子，显然她的行动已经引起怀疑。
杜维钧冷笑："回去告诉佐藤，虞小姐是我杜家的客人。"
浪人还想说什么，突然一声琵琶裂帛，震得所有人一静。乐池中，秦墨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手中胡琴弓弦直指浪人：
"天蟾楼自有规矩。闹事者，请出。"
她声音不大，却奇异地传遍每个角落。班主慌忙打圆场，但浪人已经恼羞成怒，拔出武士刀冲向乐池！
"住手！"虞梦璃惊呼。
电光火石间，秦墨一个侧身，胡琴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精准击中浪人手腕。武士刀当啷落地，浪人惨叫着后退。
杜维钧的卫队此时也冲了进来，局势瞬间逆转。浪人被押出去时，秦墨与虞梦璃目光短暂相接——刚才那一招，分明是古代世界秦墨用过的招式！
"没吓着虞小姐吧？"杜维钧关切地问。
虞梦璃强自镇定："多亏少帅保护。不过..."她看向秦墨，"那位琴师身手真好。"
杜维钧眼中闪过一丝阴翳："戏班子把式罢了。虞小姐，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聊？"
离开戏院时，虞梦璃借口去洗手间，在后台截住了正在收拾乐器的秦墨。
"你疯了吗？"她压低声音，"暴露身手会引起怀疑！"
秦墨头也不抬："那几个浪人不是巧合。佐藤已经盯上你了，今晚别去杜府。"
"不行，这是拿到《瑞鹤图》证据的最好机会。"虞梦璃坚持，"况且..."
她突然噤声。后台帘子被掀开，杜维钧阴沉着脸走进来："虞小姐，该走了。"
气氛瞬间凝固。秦墨恭敬地行礼："少帅。"
杜维钧冷冷扫视两人："虞小姐认识我这戏子？"
"刚认识的。"虞梦璃反应极快，"我来谢谢秦琴师，刚才要不是她，那浪人就伤到孩子了。"
杜维钧神色稍缓，但仍盯着秦墨："身手不错。跟谁学的？"
"家父曾是镖师。"秦墨低头回答。
"是吗？"杜维钧突然伸手去抓秦墨肩膀，明显是试探。秦墨本能地要躲，又硬生生忍住，任由他抓住。
虞梦璃看得心头火起："少帅！请自重！"
杜维钧一愣，松开手："虞小姐误会了。我只是好奇...罢了，我们走吧。"
目送两人离去，秦墨揉了揉肩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杜维钧的试探太明显了，他们的计划必须加快。
杜府书房内，虞梦璃仔细查看着《瑞鹤图》。画作精美绝伦，但她的注意力全在画轴末端的编号上——与故宫南迁文物的记录完全吻合。
"果然是真迹。"她故作惊叹，"少帅从哪得来的？"
"一个古董商抵债的。"杜维钧倒了杯红酒递给她，"虞小姐喜欢的话，送你也无妨。"
虞梦璃心中冷笑。用国宝讨好女人？"这太贵重了。不过..."她话锋一转，"听说英国领事馆的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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