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洛袖中暗器刚落入手中,便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霎时头皮一麻,几乎算得上是手忙脚乱一勾手,将暗器收回去。
……谢渊这厮怎么在这儿?
那他岂不是全然目睹了方才的一切。
谢渊一只手还捂在她脸上,方才进巷子里的黑衣人身形隐在巷口阴影中,正侧耳谨慎观察四周动静。
苏溪洛在察觉到背后之人微重的力道后,立马顺着那力道稍往后退,隐匿行踪。
她脸上被屋顶厚雪冻得又红又冰,谢渊捂着她脸的手又恰好如同火炉,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冷热交替令她口中呼出的热气全蒸进双眸,瞧着水光潋滟。
苏溪洛自来习惯掌握主动权,如此没安全感的姿势令她浑身都叫嚣着反抗,她胳膊不自主抬起想掰掉谢渊的手,却被王爷一把攥住手腕往后一带,头磕在王爷硬邦邦的胸膛。
苏溪洛吃痛,内心诽腹此人莫不是铁捏的,怎会如此之硬!
下一瞬,隐在黑暗之中的人缓缓走出,披着月光鬼鬼祟祟观察片刻,才朝后一招手:
“出来吧。”
如此,她便无心管什么硬不硬的,聚精会神瞧着不远处的黑衣人,一时竟连被谢渊攥着的手也忘了抽回。
二人身影在月光下聚成一点黑,缠缠绕绕,时分时合。
谢渊垂眼盯着黑影看了一会儿,藏在黑布下的面容瞧不分明,他只动了动脚,莫名其妙踩了那坨黑影一下,才正色盯着前方。
苏溪洛察觉到身后动静,怕引起黑衣人警觉,下意识伸手攥紧王爷衣袖示意。
二人一同聚精会神盯着前方不远处,约莫几息功夫,从方才的小巷中缓缓走出一名相貌出众的女子。
苏溪洛观其衣着华丽,装饰奢华,猜是大户人家。
待女子现身后,方才一直警惕的黑衣人才像是松了口气,缓缓将面上罩着的黑布扯下,三两步走到女子面前,一把将其抱入怀中。
见此情形,苏溪洛颇有些意兴阑珊,眸中不由得有些失望,原来是有人私会。
她才在光禄寺中见过更露骨的事情,只觉此情此景有些小巫见大巫,一时神思不属,开始想着之后该如何与谢渊解释今晚之事。
谁知下一秒那女子便变了神色,伸手将黑衣人头上戴着的巾布一把撤掉——
一颗光溜溜的卤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亮眼。
苏溪洛眯了眯眼,心中不由得一惊,好奇心终于被勾起。
这竟然还是个和尚?
想到和尚,苏溪洛忍不住回忆起白日发生之事,不知怎的脑中关窍一通,竟将今夜之事与白日关联起来。
如此一来,她看热闹的心思淡了下去,面色严肃地盯着前方一男一女。
“你说过,待事情一解决,便带我远走高飞的!”
女子神色激动,不由分说挣脱开那和尚的怀抱,揪住和尚衣襟,声音压抑道。
“你疯啦!”
那和尚被掀了头巾,惊慌失措捂住脑袋,左右看了看,月色下他神情恐怖,脸色狰狞地盯着揪着他衣襟的女子,声音压得更低:“若是被人发现你我深夜私会,几颗脑袋也不够掉!”
女子面容姣好,此刻却满面泪痕,她呜咽着摇头道:“你骗了我……你骗了我……我已听你指示将今日祈福之事相关细节拟了出来,你说你要趁乱避开住持和各位师父与我相会,而后远走高飞的……是你害了他们,是你啊……”
苏溪洛瞧着女子悲戚的面容,越发觉得熟悉,疑惑地歪了歪头。
她不擅算术,记忆却尤其好,几乎到了过目不忘的程度,若是她觉得熟悉之人,定然是见过。
和尚听女子如此说,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目光逐渐神情款款:“阿芸,你如此说,是要诛我的心么?且不说我自小被住持收留,视他如再生父母,便是路边的阿猫阿狗,你何时见过我害过半个?我佛慈悲,才让我遇见了你,我此生也算死而无憾了。”
他说到这里,双手抓住眼前女子手掌朝自己脸上招来。
“若你怀疑是我招来的祸害,不如此刻便了结了我,我便下去与住持和各位师兄弟作伴!”
果然,和尚如此决绝,女子反而生了俱意,挣扎着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哭得更厉害了:“我只是一介女流,唯一愿望便是与心爱之人共赴天涯海角,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你让我如何心安啊……”
苏溪洛冷眼旁观着那和尚假惺惺的虚伪面容,忍不住叹眼前女子心思单纯。
她终于想起在何处见过女子了。
她常去药铺为谢渊拿药,时常碰到这位姑娘,也是去拿药的。
听掌柜闲聊时讲起,这姑娘是礼部尚书之女,母亲生她时难产去世,家中有一兄长自小羸弱,泡在药罐子里的人,她时不时要过来替兄长拿几贴药。
掌柜还说,这姑娘三年前不知是着了什么道,执意要抛下父兄出家当尼姑,直到一年前才醒悟让人接了回来。
拿药之事本不是她一个尚书之女该做的,但这姑娘却执意揽下跑腿的活计,甚至乐在其中。
现在想想,该是被眼前的秃驴给哄住了。
苏溪洛想到这里,扭头不动声色去观察谢渊神情。
她都能凭两人寥寥对话想明白一切,谢渊知晓的内情恐怕比她只多不少。
“瞧我做什么?”
她想得入迷,一时不察盯人盯得有些久了,被谢渊的话拉回神智,下意识回头去看纠缠不清的男女,却发现刚才还站在月光下的两人此时全然没了踪迹。
只留一缕冷风刮在脸上,如刀割开皮肉,疼得很。
“王爷,那秃……和尚跟姑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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