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华之约在两天后。
那天早上,Jenny和她从公司一起出发前往富华地产总部大楼。
富华老板徐闻之出生普通中产,父母都是政府职员,偏偏他不喜欢坐办公室,毕业后就自己做起了地产经纪,六七十年代正是港城地产起步之时,如今的几大富豪都在那时候买地建房,让公司上市,发展迅速,徐闻之也是如此,七十年代中期,富华做了几个不错的小住宅楼盘,赚取不菲利润,可惜在八十年代初期囤地过多,寸步难移。
徐老板听说新基的唐小姐约见面,立刻答应了。
这天,他也是西装革履地亲自到楼下来迎唐小姐。
甄真下车便见到为首之人英俊儒雅,白色西装加持下更显玉树临风,徐闻之眼中略有惊艳,原本以为只是唐小姐来,这一下来两位大美人,脸上笑意加深。
Jenny给他介绍,徐闻之惊讶:“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是那位中了3T的甄小姐。”
甄真觉得这三千万捐款的广告效力实在太大。
相谈甚欢,几人很快来到楼上的办公室。
几番试探询问后,终于来到正题,徐闻之明白她们的意思后,脸色突变:“两位女士原来是觊觎富华地产,那就请回吧,我没有卖公司的打算。”
“徐某做生意单打独斗,没有大富大贵,但也不至于饿死,就算遇到困难,总有解决之法。”
“我这人好说话,唯有一点,不喜欢和人合伙,被人制约……”
甄真早有准备,笑着打断:“徐生是对年轻时被合伙人背叛一事耿耿于怀?”
Jenny也吃惊,这事她都不知道。
徐闻之的脸色更加难看,讥讽道:“人家都说甄小姐捐款是哗众取宠,沽名钓誉,我还不信,现在也不得不信,你真是用心良苦。”
“我知道徐生不喜欢提旧事,我也是偶然间听到,不是要触你伤口,而是劝你收拾行装,大展宏图,让那位背叛你的故人追悔莫及。”
徐闻之被气笑了:“甄小姐大可不必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来刺激我。”
“我实话实说,佳联地产的问题,您心中比我更清楚吧?”她正色道。
他冷嗤:“我不管别人的事,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相干。”
“如果有个机会能让你趾高气扬地站到他面前,嘲讽他,痛骂他,甚至把他踩在脚下,你也不要吗?”甄真看着这位正当年的儒商,“你们掉一个位置,你站到高处,他成阶下囚,你会不忍心吗?”
徐闻之眸光微闪,却不相信:“这个可不容易做到。”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做不到?”
甄真打开随身带的文件袋,把一叠厚实的文件放在他面前,示意他打开看。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们的收购已经开始了,徐生没发现富华的股票最近稳中有涨吗?我从两个月前开始买进你们的散股,如今应该能在你们的流通股东中榜上有名了。”
徐闻之急忙翻开内页,上面清晰地标出了目前“真心投资”持有的散股已经接近15%,虽然还不够要约收购比例,可是已经足够让他心焦。
“我们想和徐生先聊一聊,所以暂时中止了二级市场的购买行为,如果你不同意,我们现在就开始全面扫货,只要几天时间,就能达到强制要约收购的标准。”
“你们……”
她气定神闲:“你先别忙着拒绝,不妨看看我们收购富华之后的规划,我觉得徐生是最适合继续管理富华地产的人。”
徐闻之沉眸盯着这一叠文件,陷入沉默。
甄真和Jenny默契对视,Jenny笑道:“徐生,富华地产是要在你手中发展的,我们这个大项目需要那这样的管理者,富华现在的困境不解决,只能退市,清盘,就和佳联地产即将遇到的结局一样。”
“佳联?”他狐疑。
“佳联的股价已经连续跌停几天了,结局不是显而易见吗?”甄真一针见血,“ICAC和警局联手在查佳联地产的财务欺诈案,只是还没见报而已。”
她随即起身:“我们可以给你几天考虑时间,够你看完这份详细计划书了。”
徐闻之没有起身送客,两人上了车后才开始嘀咕。
“他会答应吗?”
甄真笑道:“你着急吗?他不答应,我们就只能砸盘了,富华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等待徐闻之消息的时间里,医院传来好消息,何清露的整形手术能做了。
手术前夜,甄真没有回家,留在医院陪着何清露,母女挤在一张床上,月辉在光洁地面投下圆满的光圈,何清露一下一下地摸着女儿的黑发,心绪难平,喃喃地说起过去。
“我离家那会,你才这么一点大。”她用两只手比划,“决定离开前的那晚也是满月,我抱着你在床上,不敢看你,尤其是你晚上吃完奶后突然对着我笑了那么几下,我立刻抓着你爸说,要不我们别走了,要走也要带着你一起。”
“是呢,你怎么不带我一起走?”甄真也好奇,搂紧了妈妈的手臂。
“我们是偷渡,大人都怕受不住,你这么小,怎么行呢!”何清露说着说着就湿了眼眶,眼泪瞬间模糊视线,“家里怎么都有人照顾,我们想着这边安定下来就回去接你,哪知道……”
世事难料,他们在港城也艰难,一开始自身难保,后面竟还遇到火灾。
何清露大难不死,在这里被蹉磨这么多年,难言的委屈和惭愧浸透了她,这一刻只能紧紧搂住女儿,任凭湿意流入女儿的发间。
甄真也狠狠共情,好像抱着她的真是自己的妈妈,湿润的眼望着屋中的满月出神。
另一张病床的红姨唏嘘安慰道:“都没事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们能得了圆满,已经很好了。”
她不知想起了什么,也说不出更多的话来,自嘲道:“不似我的威仔,再也回不来……”
甄真将她这句低语听的很清楚,喉中瞬间涌入酸涩,哑声说:“阿妈,大威……”
“阿真,我都明白的,你们第一天领着他的遗像回来,我就知道了,你别劝我。”
皎洁月光下,女人的抽泣声和着低低的叹息,甄真久久难以入眠。
半夜时,红姨嘟囔了一句:“廷仔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她混沌的脑子骤然清醒,她忙的都忘记了这人多时不回家了,想来是功课忙,又要去片场,没时间回来吧。
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不如明天给他打个电话,她存了这样的念头。
第二天是个好日子,甄真顶着两个大熊猫眼爬起来,李德凯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她诧异地打开门,赫然看见他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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