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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 3 章

小说:

和离事务所

作者:

昭培安

分类:

古典言情

阿阮现在还没有清醒,于是崔令仪假借谢珩之名叫来了其余两位人证。那位卖毒药给阿阮的小贩很快就招供,阿阮在购买毒药时语焉不详,并没指明要买砒霜。阿阮那日鼻青脸肿,郎中给她开了伤药却没有钱买,言谈之间说是她的丈夫打的,想要一些能够让她丈夫安然入眠的药物。

小贩出于同情。就给了她曼陀罗。

曼陀罗是常用的麻醉剂,用量得当确实会让人入睡。只是谢珩在审理案件的时候,阿阮的丈夫口口声声说阿阮是买的砒霜给他下毒,小贩又害怕担责又担心是自己拿错了,才说阿阮向他买的就是砒霜。

阿阮的丈夫是一位杀猪匠。他本人并不认识砒霜,只是喝了一口甜汤之后感到恶心、眩晕,因此推测阿阮给他投毒。他个人所知道的毒药只有鹤顶红和砒霜,鹤顶红想必是红色,而从阿阮手中搜出来的毒药是白色的粉末,因此他认定阿阮给他下的正是砒霜。

另外根据周围其他街坊供述,阿阮的丈夫酗酒、好赌,无论喝多了还是赌输了,回家都会殴打阿阮。另外据调查阿阮的丈夫确实也存在失眠的病症,这跟他长期精神保持高度兴奋、工作强度较大是有一定关系的。

如此,证据已经被崔令仪一一推翻了。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了,也就是要由阿阮本人亲自推翻她的杀人动机。

只要阿阮出于她的主观意愿想要购买毒药杀死她的丈夫,就必定会被刑官断为杀人未遂。阿阮本人的供词中已经明显出现了神情恍惚的情况,前言不搭后语,刚才还说砒霜是在前街买的,一会儿再问又说砒霜是在后街买的,这样的精神状态明显是被屈打成招,不应具备法律效力。

谢珩同意了她重新审理阿阮的建议,并且将她得到的新证言一一记录在案。阿阮也算是争气,在崔令仪为她忙完了这大半日以后竟然真的醒转过来,见到崔令仪还记得是她救下了自己的性命,流着泪就要向她下跪。

崔令仪道:“不用这样客气。如今你的性命不在我手里,而在你自己手中。我问你几个问题,你需得仔细思量以后,据实回答于我。这位大人乃是大理寺少卿谢珩,若你真有冤屈,他会为你伸冤的。”

阿阮泣道:“贱妾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半躺在榻上的阿阮如今身形消瘦,病骨支离。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里里外外缠着四五样不同的绷带,即便如此,她裸露在外的眼眶、脸颊也都是红肿的。虽然崔令仪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这样直观的看到现实里的她,只觉得下药毒死他都是轻的。

“阿阮,第一问,你身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你的丈夫曾经家暴你吗?”

“是,相公有殴打贱妾的习惯,目前贱妾身上的伤病有八成是由他殴打所致。”

阿阮便逐一跟她说了身上的伤痕,许多伤害甚至是永久性的、终生难以愈合的,围观者听的都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一个古言虐文,里边所有的女性角色都是受气包啊。

崔令仪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保持她职业律师的专业素养:“阿阮,第二问,你丈夫是否长期患有失眠症,需要服用特定的药物才能入睡。”

阿阮答道:“是。”

“他身患严重的失眠症,常在城东的孙郎中处抓药,但总也吃不好,贱妾才转而去问了卖西域奇药的摊贩,将药掺在甜汤里哄相公喝下。但相公饮下以后突发不适,这才殴打了贱妾,甚至还报了官。”

“第三问,你的嫁妆现在何处,田契、首饰都变卖了吗,是否都成了你丈夫的赌资?”

“是,贱妾成婚之时,娘家陪嫁三十贯,为给相公偿还赌债,业已全部花完。”

“第四问,你公婆是否知情,族中长辈可有对他不满?”

“是,公婆知情,长辈不满。但相公从不以为意,甚至对公婆偶尔也会拳脚相向,不留余地。”

“第五问,你丈夫是否有外室、曾嫖宿,或在官府留有案底?”

“是,天顺五年七月十八,相公因与一男子争抢一位粉头,将对方殴打致重伤,此案曾由京兆府审理,判决他拘役十个月,大人尽可以查问。”

“第六问,你是否因此怀恨在心,想要毒杀你的丈夫?”

“贱妾冤枉,贱妾不曾。之前贱妾被相公打怕了,刑部的大人们又不问因由,直接对贱妾施以大刑,贱妾但求速死,因此什么都愿意认下。”

“第七问,你与你丈夫是否感情破裂,今后是否还能一起生活?”

“是,贱妾与相公……感情破裂。贱妾求大人今日赐我和离,”她眼含热泪,用词决绝,“否则就不如赐我一死,清净痛快。”

崔令仪转身看向谢珩,微微向他行礼:“大人,‘义绝七问’已经问过,民女阿阮证词在此,请大人明察秋毫,铁面无私。”

至此,阿阮案已全部翻供。

崔令仪与谢珩离开以后,他一路上也不肯说话。崔令仪本以为他是觉得断错案羞耻才不张口,谁知等崔令仪踏进庑房的一瞬间,他紧跟其后,还把门关上了。

“崔令仪,”他一字一顿,“你诱供。”

事到如此,崔令仪已经不怕他看出来了。将将日暮,还剩一点残阳余晖映照在她的面颊上,为她的容颜打上一半明艳的落日,另外一半却沉在夜幕中,阴沉沉的教人看不真切。

原身相貌是极温雅清秀的,即便是如今给她一连糟蹋了好几日,也只是多了三分令人一见难忘的楚楚可怜。她仰头看着他,显出一个分外甜美不知事的笑容:“怎么了吗,大人?”

“我们的游戏规则上,说明了‘禁止诱供’吗?”

谢珩一时语塞。

诱供虽然为人不齿,但是任谁面对阿阮当时的情况,面对那种铁证如山,都很难想出别的办法了。

半晌他道:“可笑本官原还以为你是个办案奇才,起了爱才之心。”

“大人。”她打断他的话,“你可能搞错了。”

“我不是侦探,我是个状师。”

“当事人的诉求就是我的诉求,我要追求的,从不是什么公平正义。”

这是个极为棘手的对手。谢珩终于明白了,如今她又要来做状师了,大周的天,恐怕要翻一翻了。

不知怎地,他竟然还感到一丝畅快。

“竟然是这样,我还在想为何你会把阿阮案看的比自己的案子还重。你为她的案子各方奔走,使尽浑身解数,我还在想,为何会如此。”

“明明你也有一把刀正高悬在头颅之上,可你竟毫不在乎。”

“原来如此。”

崔令仪道:“大人,阿阮案如今也算有个了结了。她夫妇二人实为怨偶,阿阮的嫁妆业已全部为她的丈夫偿还赌债,彼此之间有怨无恩。与其判决之后阿阮还要日日挨打,不如请大人就顺应了他们夫妇双方的诉求,判他们和离罢。”

许久,谢珩轻声应下了她:“嗯。”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和离值+3,寿命+3日】

【宿主可以查询系统商城,通过和离值兑换物品。】

这3天来的未免也太困难,若不是钻了古代办案程序不规范的漏洞,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出阿阮。

崔令仪精疲力尽地躺在榻上,尽管身子已经很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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