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们对外公布一件事。”
“就说，你们有着稀世珍宝星霄镜，将于一日后进行展出。”
“你说什么？”乔奈尔诧异地看着维安西娅，“我们家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维安西娅的神态笃定，说话斩钉截铁：“不，你们有。”
“就在你弟弟珀西的房间里，床底下有条通往密室的门。”
不可置信的神情暴露了乔奈尔对此毫不知情的事实，于此同时，她猛地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难道你知道我弟弟的行踪的？”
乔奈尔情绪激动，甚至忘了方才压低姿态而冠以的尊称。
“他在哪？现在过得还好吗？怎么不回来看我们？”
一连串的问题连同那只试图拉扯维安西娅衣袖的手一同袭来，西奥多挡了一下，话语间带着点震慑的意味。
“冷静点。”他不带一丝愧色地说着早已编制好的谎话，即便它听起来是如此拙劣不堪，“我们并不认识你的弟弟。”
乔奈尔显然并不相信这套说辞，却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面前二人的口无忌惮是出于对实力的绝对自信，没人能逼迫他们说出自己不愿透露的信息。
意识到这一点的乔奈尔只好强压下内心的迫切与焦灼，安排佣人给两位贵客安排歇息的住处。
因为不知道二人的关系，保险起见，她准备了相同配置的房间。
当西奥多踏入属于维安西娅的那间房时，周身的委屈与不满几乎要化为实质。
维安西娅盯着他的脸好一会儿，带着不确定地发问：“你在生气？”
可算被留意到的西奥多踱步到了她的身边，也不说话。
沟通不畅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间产生的，对此他们二人都有着各自的问题。
“你在气什么？”维安西娅愿意做出改变，但她仍迷惑于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对上这双真真切切盛满不解的眼睛，西奥多泄了气，靠坐在少女的身边：“你和珀西聊了很多。”
“嗯。”维安西娅顺着他的说法展开，“他问我接下来的打算，并告诉我有需要的话可以借用他很久以前珍藏的星霄镜。”
“之前和你提到莫瓦伦，我就想到或许可以用这个东西吸引她前来。”
维安西娅抬手抚上西奥多的头发，感受到手下柔软的触感，这让她因为沟通问题而导致的不畅快也随之缓解了不少。
西奥多顺从的微低下头任她抚摸，声音低落：“以后……可以把你的计划与我共享吗？”
“我想要参与进你的行动里，而不是像个小跟班一样只是跟在后面跑。”
维安西娅愣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小弟子在闹什么脾气。
“我没有瞒着你，我只是不觉得这有必要。”她解释了一下，想了想又对西奥多说道，“下次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任何事都。”
得到承诺的西奥多满意了，他瞧着维安西娅近在咫尺的脸，心中涌现的柔软几乎要将他吞没。
还未等他开口再加深一下彼此的理解，佣人们就已抱着众多床上用品鱼贯而入。
“这是？”他面露迟疑。
“晚上你和我睡。”维安西娅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这让西奥多的心跳漏了一拍。先前睡在一起是因为没有多余的空房，那这次……
“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太久，魔女刻印没有除去你就还有被洗脑的风险。”
紧接着到来的解释让西奥多心中那条乱蹦的小鹿“啪叽”一声摔死了。
他嗫嚅了几下，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哦”，仿若幽魂一般“飘”出了房间。
当天晚上，与先前每一个同床的夜晚一样，两人隔着一段不远也不近的距离，相继陷入了香甜的睡眠。
在不知距离黎明还有多久的深夜里，维安西娅被一道长久而专注的凝视盯醒了。
她翻了个身，把身旁的男人一把摁进了怀里。
“睡觉。”她不耐地命令道。
那道目光似乎消失了，很快，房间内重新归于了平静。
……
“快看啊！艾萨克家说要开办展览！”
普通人的早上总是十分忙碌，而这一天的清晨较平时似乎又格外不同。
城中心的公告前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个懂字的人轻声念出了新张贴的公告，随即引来了人群的又一轮骚动。
“真的假的？星霄镜不是早就遗失了吗？这么多人包括神殿在内都在找，突然就出现在了咱们这个小城里？”
“这展览还不是白看的，要用雾月莲充当入场券呢！这东西我听都没听说过！”
“都不定是在借机笼络财力雄厚的贵族呢……”
“……”
处于舆论中心的乔奈尔对人们的议论充耳不闻。
她靠着自家商铺带来的财富与人脉，在最短的时间内凑齐了维安西娅救人所需的材料，却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拦了马车。
“乔奈尔小姐贵安呐。”一位白须老人拄着拐杖正颤悠悠地朝这边走来。
乔奈尔掀开车帘，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故人”，没有下车的意思：“是城主啊……”
“别来无恙。”女人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却让老人的腰更弯下去几分。
他偷偷攥紧了拐杖，强撑着陪起笑脸：“哈哈，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有什么事就直说。”乔奈尔打断他了无趣的瞎扯，不耐之色溢于言表，“我不想和背叛者废话。”
她永远不会忘记，就是面前这个男人，在她父亲死后，配合着那个打着亲戚名头的恶棍谋走了本该属于母亲与她的家产。
可惜任谁都没能想到，那宛若施舍般留下的破旧店铺会成为她今后翻身的筹码。
在乔奈尔的冷笑中，城主脸上的假笑撑不住了，恼怒的神色浮现在他那张布满褶子的脸上：“乔奈尔小姐，敢问您是否真的有那传说中的星霄镜？”
一听这话，乔奈尔就百无聊赖地放下了帘子，靠坐回椅背上示意车夫重新向前。
“你知道撒谎的后果吗！”车外的城主恼羞成怒，“消息传开后，已经有不少大人物特地赶过来了，你自己任性不要拉着我们整个茨哈城的人为你分担怒火！”
老人的斥责没有等来乔奈尔半句回复，马车扬起的尘土罩了他一脸灰后扬长而去。
……
[西奥多……]
西奥多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场无止境的黑暗之中，某个声音一直在他的耳畔喋喋不休。
[你不应该在这里。]
[想想你应该做什么？]
应该做什么？
西奥多在混沌里听到这个问题，脑中下意识给出了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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