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霆眼底闪过一丝厌烦,声音冷得像寒冰:“不必管她。”
他靠着门框缓缓滑坐在地上,眼中布满血丝,疲惫得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夜风从窗缝中钻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也吹不散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
产房内,苏玉华紧握着夏兰的手。夏兰的掌心湿冷,每一次疼痛袭来,她都会下意识地收紧手指。
“少...少夫人...”夏兰艰难地开口,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她的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已经湿透了枕边。
“我在这里。”苏玉华低声安抚,声音平稳而温和,“不要害怕,有我在。”
生产对女子来说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尤其是头胎,更是凶险异常。苏玉华看着夏兰痛苦扭曲的面容,心中暗暗担忧。
“不好了!孩子是脚先!”接生婆突然惊呼。
倒生!苏玉华心头一紧,这是最危险的生产方式。她迅速抽出手帕塞入夏兰口中,防止她咬伤舌头。
“夏兰,听我的,用力!”她沉声指挥,“憋气,再用力!”
鲜血已经将产床染红,夏兰死死攥着苏玉华的手,指节发白。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夫人,孩子的手臂被卡住了!”接生婆声音发颤,“再这样下去,母子都有危险!”
苏玉华当机立断:“把剪刀给我,开产道!”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夏兰可能此生再难生育,但眼下保命要紧。
一声尖锐的婴儿啼哭划破夜空,仿佛给这漫长的黑夜带来了一丝光明。苏玉华将包裹严实的婴儿抱在怀中,推开产房的门。
司云霆立刻站起身,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孩子...”
“是个男孩。”苏玉华轻声说道,将孩子往前递了递。
司云霆伸出手,却又迟疑着收回:“你先抱着吧,我去看看夏兰。”
苏玉华看着他匆匆进入产房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男人终究是重子嗣的,不过司云霆还记得去看产妇,也算难得。
“少夫人!”夏竹又急急忙忙跑来,“雪姨娘还是没醒,大夫说情况不太好。”
苏玉华将孩子交给安嬷嬷,快步往月锦阁走去。推开门,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卓雪躺在床上,面如死灰,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大夫,她这是怎么了?”苏玉华蹙眉问道。
“回夫人的话,是肝火攻心,又受了惊吓,这才昏迷不醒。”大夫一边把脉一边说道,“需得开几剂安神定气的药方。”
苏玉华站在床边,看着卓雪苍白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月色从窗棂中洒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就像此刻众人复杂的心思。
“备一碗参汤送来。”她吩咐道,“再让人去请济世堂的张大夫,多个人诊治总是好的。”
丫鬟们忙不迭地应声退下。苏玉华坐在床边的圈椅上,揉了揉太阳穴。今晚发生的事太多,每一件都牵动着府中的平衡。
屋外传来脚步声,司云霆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夏兰已经睡下了,大夫说没有大碍。”
苏玉华点点头:“你也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
司云霆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卓雪,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单,仿佛承担着难以言说的重担。
苏玉华立在床边,目光落在床上刚转醒的卓雪身上。窗外斜阳的余晖洒进来,给房间镀上一层暖色,却衬得床上的人更加憔悴。
她向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对于别人的生活,始终保持着一份疏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谁也无权指手画脚。只是此刻看着卓雪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夏兰已经生下一个男孩,”她语气平淡地开口,顿了顿又道:“你若是还有点理智,就该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好好活着。只要你安分守己,府上自然不会亏待你。”
床上的卓雪眼神空洞,目光涣散地望着房梁。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苏玉华转身离开,裙摆带起一阵微风。她本就是个冷性子的人,能说到这个份上,这份情意已尽。
次日清晨,晨露未干,司云霆便出门当值去了。苏玉华则在院子里处理着各项事务,身边跟着安嬷嬷和几个丫鬟。
“去请张大夫来看看夏兰的情况。”她吩咐道,“再让厨房准备些滋补的汤水。”
“是,少夫人。”苏嬷嬷领命而去。
首先要办的是给别院的卓氏老侯爷送去喜讯,告知夏兰昨夜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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