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日,孙瑾英再次站在自己家的门前,伸手想推开,又害怕刚才的欣喜全是臆想。
一大早,白管家便差人告诉她,可以回家一趟,有好消息。
身后两个宋家随从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假装咳嗽了一声,孙瑾英领会了这声催促,推门进去。
母亲在厨房准备午饭,脸上平静得不像有好事发生。
孙瑾英忍不住开口:“父亲没有回来吗?”
“刚回来就被派到外地办事,一早就走了,宋总经理还送了他一套新衣服。”
母亲说话的时候只是瞟了她一眼,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
“那您为何看起来不高兴呢?”
“有什么可高兴的,你哥哥替的是你父亲的位置,等从外地回来,你哥哥又丢了差事。”
回宋家的路上,她突然眼眶一热,父亲出来了,现在换她进去。
晚上,地下室一片漆黑,孙瑾英蜷在楼梯最后一级台阶上,侧耳听着楼上的动静,宋宅为迎接新年举办的宴会,喧闹不止。
借着一楼透下来的微弱灯光,勉强能看到座钟的指针,距离新年,只剩不到半个小时。
所谓辞旧迎新,是属于他人的仪式,她已不再奢望能迎来什么新的光景,只是想从闲谈之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但华兰舒似乎没来,她没听到年轻女人的声音。
孙瑾英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头顶突然出现脚步声,似乎是小跑着朝向楼梯方向。她立马站起来,因为起太猛眼前一片黑,只能扶着墙走。
来不及了,喘息声近在耳后,她不得不在昏暗中停下脚步。
“我偷听到老爷跟别人说什么孙家女儿,那东西极有可能在这个家里,他可能要来搜查你的房间。”
小梅的声音急促,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想起那几张纸,又想起日记本里写着常春晖的名字。
她摸着墙快步走回房间,打开灯,把那几页纸夹在日记本里,她虽不知留着这东西还有什么用处,但万一他找的就是这个,那定是重要的东西,要如何应对?只能先藏好。
环视四周,找不到藏它的地方,她只能跑出来。
楼梯下堆放着杂物,但被那个座钟挡住了通道,她挤到座钟的一侧,想把日记本藏在杂物堆里。
楼上依旧嘈杂,夹杂着皮鞋走路的声音,她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发抖的左手紧紧握着日记本。
由于迈的步子太大,没站稳,下意识扶了一下座钟的背面,摸到一块凸出的木板,她来回动了动,竟推了上去,手伸进去,刚好能放下日记本。
她来不及多想,把日记本放进去,拼命往回跑。
座钟按时发出钝响,0点了,世界迎来新的一年,孙瑾英迎来了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敲门声却是温柔的,孙瑾英声音颤抖着问:“谁?”
“我是华兰舒。”
起身开门时,腿仍有点软,此刻站在她眼前的华兰舒,竟是那日在露台上见过的那个跋扈大小姐,正微笑盯着她看。
“你是孙瑾英吧?我是华兰舒,华营纱厂华勉之的女儿,抱歉我来得有点晚,我父亲身体不大好。宋谈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告诉你,若你父亲是因为我家的事,那我父亲早已被调查,但这件事我是刚刚从宋谈口中得知,你自己判断。”
“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这人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宋谈说你聪明,我便想着若是日后经营纱厂,你可来帮助我,我喜欢聪明的女子。”
没等孙瑾英道谢,她已经转身上楼。
为何宋卿勋迟迟没下来,或许他已经在别处找到他要找的东西?小梅听到的两句话只是凑巧?
无论如何,孙瑾英终于沉沉地睡了一觉。
早上孙瑾英刚把被子叠好,白管家急匆匆跑到地下室,大喊一句:“孙适路上出了意外,人没了。”
孙瑾英冲出房间,想上前问清楚,腿已经无力迈步,瘫软在地。
恢复知觉的时候,座钟的指针已经在12点重合。
嫁给宋卿勋为的是救出父亲,但眼下的情形,既没有救出父亲,还得嫁给她,想到这里,顿时万念俱灰。
她回到房间,把两条床单系在一起,走到楼梯拐角,用力推了推大理石楼梯,纹丝不动,足够承受她的重量,她决定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短暂的一生。
系好床单,又拖着双脚回到房间,勉强搬出凳子,踩了上去。
她闭上双眼,刚准备踢掉凳子,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在耳畔越来越清晰。
孙瑾英依旧闭着眼睛,听到宋卿勋的大喊一声:“谁允许你死的?”
她冷笑一声,如果连死的自由都没有,那她便不想死了。
在两个男人抓住她双腿之前,她先迈了下来。
“你父亲是否留下东西给你?一个笔记本?说实话我就让你去死,不然就活着受折磨。”
孙瑾英没有回答,一个巴掌火辣辣地掠过她的左脸。
搜查一番后,宋卿勋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只是拿走了床单。
孙瑾英坐在楼梯转角冰凉的地面上,没有眼泪,头不停地撞击着坚硬的墙面,直到天黑,期间小梅下来一趟,送了点吃的,什么都没说。
父亲的葬礼结束后,母亲流着泪祈求她:“一定要留在宋家,如果你逃走了,你哥哥没了差事,我们家就彻底完了。”
她冷笑一声:“母亲,就算我想逃,我也得能逃走啊,他派了这么多人跟着我。”
话说到一半,进来一个熟悉的人,是宋乐衍。
“节哀。”她握着孙瑾英的手,随后塞了一个布袋子给孙母。
孙瑾英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此刻她心软了,能有这份心意的应当不是坏人,或许那份东西根本不是她放的。
“没能帮到你,我很抱歉。”宋乐衍轻轻拍了拍孙瑾英的肩膀。
“谢谢你能来。”
“对了,”宋乐衍拿出一份叠好的报纸交给孙瑾英,接着说:
“我打听了一下,你父亲搭乘的就是这艘货船。”
宋乐衍展开报纸,指着右侧一则消息。
上面写着,一辆运输茶叶的货船进入久云河后甲板发生打斗,两人同时掉下河里。
宋乐衍离开后,她带着那张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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