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个人类一样的名字。”
格里菲斯问道：“你想让我如何称呼你呢？”
“我对人类的名字不太熟悉，可以让你帮我取名吗？”瘟疫的羽毛在轻轻地颤动，这表示他很兴奋。
俳里透过格里菲斯的眼睛仔细地打量这这只她所创造出来的咒灵，头一次感受到了养宠物的错觉。
她咬着下嘴唇思考着，然后缓缓道：“乌川泷。”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谢谢你。”乌川泷肉眼可见地变得很欢喜，他变成影子融入了地面，顺着地面缝隙来到了格里菲斯的面前。
他将自己的形体缩小，缩成了一只幼犬大小的乌鸦，蹲到他的腿上，表示着自己的亲近。
“小泷，你会将自己定义成了幼童吗？”格里菲斯伸手去抚摸小泷的头，他头上鸦羽原本有几根翘起，现在被摸得服帖地贴着脑壳，看上去更乖巧了。
“我这些天看了点书籍，要是照人类的那套标准来讲，我应该还是只出生了一个星期的婴儿。”乌川泷说道。
“你如此认为吗？”
“并不是，但是我想要依赖你，想要成为你的亲人。”乌川泷明晃晃地表达了对格里菲斯的喜爱。
他自诞生后，尚且未见过任何自己的同类，而格里菲斯的第一个对他释放出善意的人，雏鸟在这个人类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
本来他作为咒灵，是该憎恨与杀死人类的，但是乌川泷抑制住了这种负面情绪，将自己表现得乖巧一些，渴望得到眼前之人的偏爱。
他贪婪地渴求着特殊的情感。
——
俳里凝视着壳子里温顺的乌鸦，她联想到空白卡会与她的联系，父辈与子嗣……更深挖一些，是与生俱来的亲切性。
在支配恶魔的壳子中，她有领悟支配的含义，现下所表现的，也是一种支配。
【测试如何？】
“小泷很听话，会成为很优秀的下属，这是好事。”
操控壳子所耗费的精神力会随着壳子的增多变得巨量，虽然她的精神力可以在系统空间中得到成长，但疲惫是真实的。
工作能得到分担，自然是好事。
“之前打算把他送到九十九由基面前，也就是以一张空白卡换取信任……”俳里感受着壳子那方传来的触感，“我想，我改变主意了。”
【一切由你定夺。】
——
地铁站，隔离带。
九十九由基侧躺在床褥上，她的右手腕上有一个针孔，是不久前打抗体留下的。
她的手边摆着手机，上面显示正在通话中，几缕金色的发盖住按键，她便伸手将发丝拨开，对着这块铁盒子开口：
“瘟疫在影子状态下，必须寄宿于某个能承载它全部影子的实物，并在实物上形成一个微型空间，只有打碎空间才能攻击到它。另外，它咒式的发动不需要触碰，仅仅是利用空气就能传播。”
陈述完后，她挂断了电话，从侧身的姿势翻一个面，改为仰躺，雪白吊顶上固定的红色消防警报器进入她的视野中，亮着红光。
对策…她脑中隐约有了，多年的咒术师经验可不是虚虚几笔，再休憩下去，白日将尽。无论何时，不该打无准备的仗。
这次她收起式神，教堂内部有一个地窖，是地图上曾经标注的。即使这是瘟疫原本的藏身地点，被人直捣黄龙，也要重新更换。
她撑着墙上的扶杆起身，损失的力气逐渐回到自己身上，五指并拢又撑开，不久前的绵软感已经消失不见。
重新回去，是源自某种直觉。而她所寻找的线索，也正在地窖的深处等待着她。
白发少年握着手中的刀，在衣物上割开几个开口，再将刀具藏到货架的底端。这段时间内他没有空无地等待，而是交谈。
“这里一般用于安葬，或者弥撒。”他轻轻地开口，门另一端散来的风让他感到冷意，于是他摩擦着裸露的皮肤。
“也有些教徒，会用来储存食物与酒。”
地上的影子开口道：“人类很喜欢扩展额外的东西呢。”
“这是某种丰富的生命力的表现。”
“你为什么肯定她一定会回来呢？”影子从他的左手边移动到右手边，它只是单纯提问。
“我想聊地窖的……”
“抱歉。”影子似乎有些惊慌。
“要聊她的事…这很容易，也很简单。”格里菲斯凝视着门底缝隙透出来的光，“她找了你两天，在这所教堂被你的分身袭击，你想让她有什么想法？你很可能一直藏在这，或者在这里藏了某种物品。
按照人对自然界的观察，乌鸦有储食的习惯……掩人耳目，规划未来，又或者单纯的习性。无论如何，她都会返回这里再探查一遍。”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很久，影子突兀地叫了一声：“你是对的！”
随后这抹细长到不自然的影子消失在格里菲斯的脚下。不过几秒，不远处的门发出撕拉声，是有人将它推开，而推开它的人站在门槛附近，没有轻率地进入。
是评估，来到陌生环境最先要做的事情，咒力残秽、异常声响、屋内布置……似乎并无异常。
女人踩着木质楼梯向下走去，到底部时，很轻易地看到了靠在墙壁旁的格里菲斯。
她怔了怔，话语未脱口，一只瘦长尖锐如利刃一般的长蛇从她身上跃出，携着贯穿万物的魄力……以这种速度，应该会贯穿格里菲斯才对。
‘长蛇’的口部有两颗巨大的刺，正停留在格里菲斯眼前，间隔0.1mm的距离，但格里菲斯巍然不动，视这条式神于无物，反而对九十九由基开口说道：“你别再靠近了，我这里没有食物和水。”
“你看不到吗？”九十九由基审视着他的神色。
“看到什么？我只能看到你安然无恙，不需要救助。”格里菲斯接着道，仿佛他面前的凰轮是一抹空气。
“是嘛……”九十九由基将凰轮收回，也不再继续前进，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城里的居民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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