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包放在自行车筐里,从他小区口骑到相隔3公里多的公交站牌下。
一路快蹬,过路口的时候,绿灯刚一亮就往前冲,一秒都不敢耽搁,生怕赶不上末班公交车。
地铁起步价3块,她很少坐,享受不了8折、5折的优惠,回到住处,一共得5元。
公交起步价2元,5折,因为距离远,折后得2块,扣去领的券,回到住处,一共得1.5块。
当然选便宜的!
她气喘吁吁地上了空荡的末班公交上,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把包放在腿上,开始算,今天的约会,花了多少路费。
算完记账。
好心疼钱!
打开美团视频,开始刷金币,想回点血。可是需要浏览的东西有一大堆,都是她不感兴趣的,她头晕眼花。
奖励的金币虽说看着挺多,距离凑够最后的0.01元却异常遥远!
没刷几分钟就放下手机了。
腻了。
早腻了这种被各类app、小程序深深控制的捆绑感。
早腻了这种被贫穷扼住喉咙的感觉。
没完没了!
无穷无尽!
这些功能像怪兽,能吞噬这种她种穷人的神识,消磨她的生活热情!
她换了个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夜景。
哇!好美!
霓虹闪烁,光影交错,投落在各个地方。
她拿出手机拍照,拍一张删一张,拍出来效果不好,远没有肉眼看到的让人幸福。
不拍了。
好繁华啊!
她仔细地看着经过的商铺,有一种美味在口的享受感。
诶?那什么小区,顶楼怎么金碧辉煌的?
诶?那家店怎么大晚上还这么多人排队?
那个好吃吗?
那个好玩吗?
她想试试!
公交穿过好几个长短不一、宽窄不一的桥洞,经过某个短桥洞时,她看见一个姑娘拎着一包零食放在躺着的流浪汉旁边。
哇!
姑娘人好好啊。
她闻到了炒板栗的味道。
好香!
这样坐公交真的好舒服,仿佛在做精神按摩。
她趁机许了个愿,在她的愿望清单-有生之年系列中又加了一条:等她富足了,要把这座城市的每一路公交都坐一次。
她想经过公交网上的每一个点,每一条线。
她想以这种方式遇见繁华。
遇见人烟。
遇见喜悦。
公交在一条笔直的道上行了好久,经过某一站停靠时,她居然听到有道高亮的男声在唱:“西湖的水,我的泪……”
声音是通过短暂打开的车门传进来的。
本来就没死透的记忆攻击了她。
好有意思!
好像是在辅路上骑共享单车的那个小伙子在唱。
也可能不是。
是那个外卖员在唱吗?
不像哎。
不过没多久她就又听到歌声了,是她在唱。
“雨心碎风流泪嘞”
“梦缠绵情悠远嘞”
风流泪?
好有灵性的风!
她立马想到了那只鬼。顺带着,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说之前的风与香都是它赠的,那说明,说明它一直跟着她!
那现在呢?
也跟着她?
或许它就在旁边!
是她糊涂了。之前看见它,知道它在,看不见它,没觉得它在,她就误以为,只要它在,她就一定能看见,她看不见,说明它不在。
其实不是这样的。
它应该会隐身!
她已经没再唱了,可她还是听到了歌声。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车窗是关着的,车门也关着。周围已经没别的乘客了,就她一个。
是它在唱!
它果然在!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它唱歌。它唱的好好听,音准比她这个五音不全的音痴强太多了。
她想和它说话,又怕吓着大半夜还在辛勤工作的司机,于是戴上耳机,假装接电话。
她由衷赞道:“你唱歌真好听。”
它:“恭喜。”
她:“恭喜我什么?”
她没碰到啥值得恭喜的事啊。
它:“恭喜你拍了一个极不专业,比业余还业余的马屁。唱曲是我极不擅长的事情之一。”
她:“啊?”
这叫不擅长?
她:“我能听听你擅长什么吗?”
它:“你不配知道。”
问讯失败!
她们之间很少有过看起来正常的沟通,她本来也不抱期望这次能聊的顺利。
她:“你咋只唱这一句。”
它没回。
瞧。又不搭理她了。
她:“需要我现在打开手机,给你放原唱吗?你飘到我耳边听,或者我匀一个耳机给你。”
它冷哼一声。
她努力地找话题,找呀找。
它突然主动开辟话题。
它:“你知道活了上千年是什么感觉吗?”
她摇头:“不知道。”
她才26岁。
她哪知道这个呀。
她应该永远也没机会知道了。
她的寿命过百都难。
何况千年。
她觉得千年等一回里的白素贞也不知道,因为根本就没有白素贞,这只是个民间传说。
是别人创作的作品。
听说几经改版。
它:“我也不知道。”
它:“那你可知,怀着对一个人深恶痛绝的憎恶,恨不得杀死那人死上千千万万遍,活两百多年是什么感觉吗?”
她:“也不知道。”
她几乎不和人闹矛盾,不敢和人起冲突,没有讨厌到恨不得动手动脚动拳头的人,她谁也不恨。
更别说恨到杀人。
更别说长久的怨恨。
它:“我知。”
她:“你咋知道?”
它:“我恨一个人,恨了两百多年。”
它居然恨了两百多年!
那一定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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