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标记、领证、办婚礼。
生理、法律、习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关景墨都已成为颜千澄的配偶,她的亲人。
婚礼结束,两人一起回到颜氏家族的祖宅。
颜千澄依旧厚道,没有亏待关景墨,把他送到祖宅的主人房,吩咐管家照顾他。
也依旧冷漠,没多说半句话,就转身走了,不给他丝毫无谓的希望。
关景墨没有失落,也不心酸了。
他很高兴。
因为,他看见,这一次,阴影没有随千澄走。
它留下来了。
胳膊上的毛发竖起,关景墨感觉到,它正注视着他。
还感觉到,它似乎又冷笑了一声。
……
关景墨等着怨灵向他出手。
可是,怨灵跟了他半个月,又飘回千澄身后。
有时候盯着他,有时候盯着千澄。
关景墨不知道怨灵到底想怎样,是觉得他分量不够,懒得动他,只想杀千澄一人,还是想找个机会,将他和千澄两人一起杀掉。
他发了疯般的到处找高人,跟姚甜甜反复讨论,想方设法吸引怨灵的注意,提心吊胆地等。
等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怨灵一直没动手。
也一直没走,一直盯着他们。
今早,关景墨一睁眼,发现怨灵不在他附近。
肯定又去跟着千澄了。
正好今天是颜千澄预定要探望祖母的日子,关景墨就挑一辆高端定制的,能应付多种极端状况的防弹车,去片场接她。
“臣侍……多年来,受陛下恩宠……”
“愿为陛下做任何事,以报陛下……”
片场上,那男Omega的台词,在关景墨耳边回响,他轻叹一声。
他也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啊,甚至……
关景墨抬眸,望向车窗外,半空处,那个朦胧阴暗的身影。
酸涩发红的眼睛瞬间锐利,神情决绝。
他甚至,愿意为千澄而死。
只要千澄平平安安,无论要他怎样都没关系。
车子抵达颜氏集团旗下的高端疗养院。
两人下车。
关景墨沉默着,一路跟在颜千澄身后,直到看见颜龄,才出声问候:“颜董。”
颜董,颜龄董事长。
如今颜龄年老病重,早已将颜氏集团董事长的位子交予颜千澄,将总裁的职务交予关景墨了,但关景墨在人前人后,还用以前的尊称称呼她。
脊背微弯,屏息静气,眼角眉梢流露出衷心的尊敬。
“好孩子,”颜龄黯淡的眼眸微微发亮,“你已经跟千澄结婚了,该跟着她,喊我祖母。”
关景墨尴尬,看向颜千澄。
颜千澄正看着摆在桌面上的药品包装。
以前,医生们会努力想办法医治,一种药疗效不行,就换下一种,有时候还开个单子,让她天南地北的去找医院里没有的药。
可最近几次来医院,发现药都是那几种,几乎没有改变。
颜千澄心里明白,医生们都已经放弃了,现在的一切治疗,目的只为减轻祖母的痛苦,让她走得舒服些。
想必祖母心里也明白的。
她跟关景墨婚后关系冷淡,关景墨一直用职位尊称称呼祖母。祖母之前没说什么,现在,她心急了。
压下心头痛楚,颜千澄拿出最高水平的演技,微笑着,向她最讨厌的人点点头。
关景墨明白颜千澄的想法,微红了脸,小声喊颜龄“祖母”,羞涩温顺。
颜龄吃力地微笑:“好孩子。”
视线落到关景墨的肚子上,意有所指:“如果……临走前能听到好消息,我就心满意足了。”
“祖母您说什么呢,您肯定能长命百岁的!”就算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颜千澄也不愿听祖母说不吉利的话。
祖母话里的另一层意思,颜千澄明白,只是实在没心情去想。
关景墨顺着颜千澄的话,说:“我会再寻访名医,让您早日康复。”
颜龄微微一叹,问:“颜氏怎么样?”
关景墨恭谨回答:“一切都好,最近与政府合作的新城项目推进顺利……”
说了几句话,颜龄累了,颜千澄和关景墨一起帮她躺好,盖上被子。
颜龄昏昏沉沉,正要阖上眼盖,突然双眼大睁,瞪着颜千澄身后:“你……你是谁?跟着我孙女干什么?”
颜千澄一怔,回望身后。
一片空荡。
再远些,便是病房的白墙。
关景墨也吃了一惊。
颜龄看见怨灵了?
她之前一直看不见的啊。
只见颜龄高高举起插着吊针,干瘦如柴的手,在半空中拼命挥舞:“快走!快走!不许你害我孙女!快走啊!”
颜千澄赶紧按铃喊医生,然后小心制住颜龄,不让她乱动:“祖母,您冷静些,一时眼花而已,我好得很,没事的……”
祖母现在的状况,如同风中残烛,颜千澄很担心她脆弱的病体经不住这番激动,努力安抚她。
“千澄,你看不见?”颜龄瞪她。
颜千澄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是一片空荡。
她握着祖母的手,柔声安抚:“祖母,您是眼花了。来,躺下好好睡个觉,醒来就没事了。”
心里暗暗难过。
小时候心情不好,祖母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哄她睡觉。
现在她长大了,祖母老了,病了,轮到自己哄她了。
在颜千澄的抚慰下,颜龄安定了些。
她吃力地喘着粗气,呆呆望着半空的阴影,一脸疑惑。
颜千澄轻抚祖母背部,帮她顺气。
医生进来,关景墨简要说明状况,让医生帮颜龄检查身体。
颜龄突然又激动起来:“不对,我没眼花,那东西在盯着你啊千澄,它想害你!”
颜千澄正要配合医生,安抚神志不清的祖母,关景墨上前,轻轻拉着颜龄另一只手:“祖母,我知道,您放心吧,我会帮千澄的。”
“真的?”颜龄瞪着关景墨,瘦削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他,印下几道指痕。
“真的,”关景墨忍着疼痛,语气笃定,“我会尽全力帮千澄的,交给我吧,不用担心。”
颜龄神情稍慰,医生给她打镇静剂,她很快就陷入昏睡。
颜千澄红着眼圈,帮祖母盖好被子,轻轻梳理她苍白的头发,仔细检查日用品有没有短缺,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病房。
关景墨默默跟在她身后。
走了一段路,颜千澄忍不住回头,问:“刚刚祖母的话,是什么意思?”
关景墨没料到颜千澄会跟他说话,一时怔愣。
高端疗养院,装潢陈设更胜星级酒店,走廊宽阔,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明亮的灯光落在颜千澄完美的五官上,动人心魄。
她乌黑的眼眸里,满是疑惑。
可未等关景墨回答,颜千澄满眼的疑惑便迅速冷却。
为什么要问这个人?
这人的回答,能信吗?
颜千澄如今都分不清楚,关景墨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算了,我去问医生。”颜千澄摇摇头,转身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关景墨将喉头的解释与酸楚吞下,继续默默跟着她。
半空处,阴影冷冷一笑,畅快地舒展身子。
目标人物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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