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是奇怪呢,以为瀚澜的雨不会停了,今儿又出了太阳。”
“好舒服。”
后花园里,侍女将亲王的读物推出木车,十余辆小车在石板上排开,暖融融地晒着太阳,孟图尔赤翻书页比其她人慢些,眼睛也舍不得眨。
林休休看着能帮什么忙,好心把燕无珏的裤衩晾了,总是下雨,他认为她的裤衩肯定很难干。
后花园安置了一排竹椅,供人歇息,林休休占了其中一张,将跟着他的儿子抱上膝头,小猫经不起长时间运动,困呼呼地睡着了。
崔婉端着装满甜糕的托盘过来,收走了书籍里格格不入的裤衩,将托盘放到竹椅前的小桌子,吩咐大家记得吃。
姜棠要保持身段,婉拒了甜糕,选了张空竹椅坐下,身上穿着朴素的侍男服,掩不住骨子里的媚意,他怀抱琵琶,低垂眼帘调弄琴弦。
“小孟在看什么?”
孟图尔赤躬身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紫眸,墨色长发间,耳后的刺青若隐若现,是亲王身边的大蛊师。
“乌游靖哥哥!”她自从上次送完药,就没有见到乌游靖了,再次见面是他又受了伤,被燕无珏抬进王府。
他总是在受莫名其妙的伤,每次都是奔着要命去的,就好像他再活下去,有人就要活不下去了。
乌游靖占了张椅子,靠近晾书铁架,和小侍女打着趣:“从前我和殿下带你,没见你这么爱读书。”
“你们很少来看我,我舍不得时间。”孟图尔赤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我看殿下的书,她会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无所谓。”
小家伙颤巍巍地扁起嘴巴,表情像是天塌了,乌游靖话锋一转,话又说回来:“我们都喜欢好学的孩子,她大概会高兴吧。”
“那我碰到了不懂的,可以问殿下吗?”
“她忙着呢,少去吵吵她。”他屈指作势要弹她脑门,“孩子长大不亲人就算了,还把我当成死人吗?”
孟图尔赤被奇怪的知识困扰好几天,挪到乌游靖的椅子旁边,仰起脸问道:“乌游靖哥哥,物竞天择是什么意思?书里说的‘天’是什么?环境,时势,还是我们殿下那样的人?”
乌游靖说:“是自然环境,不适应环境的生物会自然灭亡。”
“可是,可是,”孟图尔赤纠结道,“殿下坑杀鲜夷士兵时,就对我说物竞天择,所以他们不能活。”
“她瞎扯呢,你真信?”乌游靖坦然道,“很简单,那俘虏她养不起,放走又是放虎归山,只能杀。”
孟图尔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还有问题,鲜夷屠城,梁国百姓的死是物竞天择吗?”
“你怎么揪着这个词不放呀?他们只是因为坏,所以屠城。”
“哦……”孟图尔赤好像明白了一点点,随即更大的困惑涌了上来,“为什么人会变坏呢?”
乌游靖被实打实地问住了,语塞沉默良久,女孩求知的目光看得他心虚,摸着胸口装腔作势:“好像伤口裂开了……”
“我去找林大夫!”孟图尔赤转身跑出两步,撞进一个木质香调的怀抱。
燕无珏稳稳地扶住她,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好笑地看着乌游靖:“我都不乐意说你,天天使唤小孩还怪人家不亲人。”
“哪有!”乌游靖仿佛被踩到尾巴的小动物,自竹椅弹了起来,叉着腰讲理,“小孟你说,我是不是教你学习了?”
“系。”孟图尔赤捂着鼻子,点头如捣蒜。
“你自己都没读过两本书……误人女妹。”燕无珏嫌弃地直摇头,望向她在翻的晒书,“嗯?你不会想考科举吧?”
“我想着做官的话,会不会能帮到殿下……”孟图尔赤说,“殿下好像不愿意去盛京?”
燕无珏回避了后一个问题,答道:“你如果不是为了我,我无所谓你考科举的事,甚至能托举你一把。”
偷听的姜棠放下琵琶,柔声道:“但你是有心为殿下的话,你待在她身边,其实比一个人出远门用处要大。”
林休休不了解她们的交情,乌游靖和燕无珏共同带过一段时间异族小孩,被爽文原著略写,是他无处得知的过往。
他泛起不安的情绪,看着一帮成年人帮小孩填报志愿,他也想插一脚:“女怕入错行,男怕赘错妇,你应该为了自己选未来,这样即使后悔,也不至于上升怨恨。”
孟图尔赤得到了好多答案,脑袋更加混乱了,弱弱地答应:“我听殿下的吧。”
听她的话,肯定没有错。
几个人正聊着,侍男形色匆匆来报:“殿下,康安堂掌柜求见,说抓到了一个偷续命丹的小贼。”
姜棠:“?”
乌游靖:“?”
燕无珏:“?”
林休休:“……?”
燕无珏是立刻把目光给林休休,林休休扯着嘴角快要哭出来,“你看我干什么呀……”
她上前拽林休休的手,强行把人拖下躺椅,炸毛的小猫扑击她,他连忙自己挡住爪子攻击,手臂被抓出血痕,燕无珏怒意更甚。
姜棠低头调琴弦,视若无睹,乌游靖分明没拿糕点,嘴里却在咀嚼什么。
“妹妹,帮忙带一会猫!”林休休将儿子抛给侍女,自己则被燕无珏拖走了。
孟图尔赤被肥猫扑得后退几步,眼看要倒下去,乌游靖拿起桌上的折扇,扇尖顶住她的后腰,她才没有倒。
“小孟,林大夫坏不坏?”
“这就是坏了吗?”
乌游靖笑了声,不再与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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