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发少年紧紧盯着空白的聊天页面,仍然停留在上次他发出的句号,两人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他空着的那只手攥得很紧。
就在不久前,他在家里收到了一张通知单,作息一向安稳的祝千越彻夜未归。
他不明白,她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能够去哪里。在询问邵小满无果后,终是选择结束这场一厢情愿的冷战。
他的目光没有从终端上离开半分,与祝千越的聊天背景还得两人的合照,她笑得张扬,罕见地喜上眉梢,捧着一杯奶茶凑到他的脸边,高耸的楼层映在两人身后,昏黄的路灯像是残留的骄阳。
耳边响起拨通忙音,邵小满那疯子的话还犹在脑中回荡。
“什么彻夜未归,她一个成年人就不能有点夜生活吗?兰那斯这百年前的规定早就该改,这都几几年了,天底下放荡的AO多的是,她一个beta你管得那么严做什么,她又不会标记别人,别人也不会标记她。
放心,我相信她心里有数,千越一直都很靠谱。”
顾之青简直不敢想象祝千越标记或被标记,那一定是天底下最恐怖的事情,意味着他日后可能不能再把皮鞋丢给她刷。
因为她可能会攀上一个有钱人,即使对方年纪很大。
邵小满的声音隔着终端传过来,说到这里有些不满,似乎还能看见她指甲磨到一半然后停顿的模样。
“倒是你,前段时间单方面不理人,现在又突然逼问她的下落,反复无常,神神叨叨的。”
顾之青听到这里差点把终端捏碎,这个整日游荡教堂的神婆居然说自己神神叨叨。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还在继续,“现在的医学技术很发达,治疗舱已经开始全面推广,如果有问题请一定不要强行拖着,疾病只会越拖越严重。”
她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只是还未脱口电话就被他擅自挂断。
房间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喂,怎么了?”
她终于接下电话,平静的语气从那头传来,让他下意识心安。
只是顾之青的心神才松了一秒又下意识提起,她确实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校,祝千越不可能有钱去住酒店,她到底去了哪里。
祝千越已经走到楼下,暴雨已经停了,碧空如洗,在晨时连起一道彩虹,将整个城市拢在一起,世界无比清透,她闻到泥土与露珠的气味,她熟练地骑上金黄色的电驴,在风中飞驰起来。
可能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她觉得电驴与飞行器的本质区别不大,祝千越安慰自己。
终端那头久久没有传来声音,她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抽空看了眼界面,确认电话接通了。
“喂?有事吗,再不说话我就要挂了。”祝千越好脾气道。
要知道不说话也会扣话费,况且顾之青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听见你那边有风声,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一晚上都没有回兰那斯。”他尽量让声音保持冷漠,高傲。
不知道为什么,顾之青总觉得有些不安,就好像有事情偏离他的预期,但事已发生,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昨天凌晨收到那条通知后,他一夜也没合上眼,翻来覆去睡不着,数羊也没用,与终端大眼瞪小眼守到凌晨,祈求能够收到她的求助或者消息。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之前发出的句号在嘲讽他。
“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学校的。”祝千越有些诧异,原来正经学校还管这样。
不过几秒后她松了一口气,她熟读过退学处分和关于奖学金的评定规则,未归不会影响到奖学金的评定。
这不是重点。
顾之青为她的态度感到呼吸不畅。
但是为了防止电话被挂断,他罕见的好脾气解释道:“你的身体报告,考试成绩和住宿信息都会发送给资方,爷爷最近行踪不定,所以都是发送到我的终端。”
今天一整天也没有课,表示也不可能见到她,这个长达十几年的学渣开始怀念上课的日子。
顾之青想问她还好吗,脱口而出却变了调子,他的语气不再平静,一如那颗焦躁的心。
祝千越绝对不可能去住酒店,他记忆里最便宜的酒店也要五千星币一晚。
她这个土老帽的终端没有设置隐私不可见,他之前偷偷扫过一眼她的余额,那里面的钱少得可怜。
她甚至连钱包都不需要,因为那里面根本没有钱。难怪她一直用钱袋子。
“你到底去哪了,上城区的桥洞可不安全,那些警察就是饭桶,虽然你是个beta但也是个女人,能不能注意一点。”
他这样会不会被她看出来自己在担心她,想到这里顾之青又补了一句,“要是给顾家丢人怎么办。”
又开始飙出一些垃圾话。
祝千越车速没变,顾之青的话跟筛子一样,进了簸箕又从另一头漏出来,她只需要选着挑着听。
她猜出他在担心她,可是因为她beta的身份又不想承认,这个蠢蛋估计又在左右脑互搏。
不过这很正常,毕竟他的一生都被灌输高等的omega教育,从小到大,她几乎能猜到他的老师同学员工都跟他说了什么。
抛开天性,人的性格会一定受到后天环境的影响。
虽然顾之青的本性也不怎么样。
“我在回学校宿舍的路上,我找了个兼职,昨天直到下班后都一直在忙,所以才忘记了时间,放心,我没出意外,只是眼底多了几道熬夜的淤青。”
其实最后一句话是骗他的,为了增添真实性她多补了点细节。
顾之青眼皮子顶着两道淤青,闻言揉了揉乱糟糟的卷发,不由松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找的兼职,是做什么的。”没想到冷战期间他居然错过了那么多。
“在研究所工作,嗯……我还升职了,请放心,很安全。”她道。
顾之青很是犹豫,他有点难受,他身边的同龄人根本不需要像她这样,生活的代名词是鲜花美酒,交际舞会,沙滩游轮。
他社交圈里最能吃苦的人就是他的哥哥,顾询,从小被严格要求,家里的重心全放在他身上,没有休息时间。
对此,他敬佩之余藏着一点不屑,在他的人生观中,只要肯吃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
可是担子落在她身上,生活变成活着,他心里却闷得慌,她那头的风声好大,车水马龙,肯定不是坐在飞行器或汽车里。
是坐公交车还是走路回学校?
他想告诉祝千越别去兼职,他可以转钱给她,可是朋友之间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
她有自己的方向,自己的路要走。
顾之青又开始拧巴纠结,在心里打转。
祝千越靠着马路侧边,经过两个红绿灯,看见高耸的楼盘与横跨的天桥,顺嘴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啊?”
顾之青忙着左右脑互搏,闻言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多嘴的韶小满或言老师同她提过,他脑子没转明白,她接着连环发问。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顾之青有些不开心,他从来没有主动同她提起过顾询,就是因为在别人眼里他永远都比不上顾询。
他守着这个规则默认了十几年,不想要祝千越也将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对方主动提起一个人。他的太多第一次,惊讶,恼怒都是她给的,可他从未听她提起过什么。
他不想回答,可他已经好久没和她说过话,祝千越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尾音上扬,明显是想听见答案的。
顾之青索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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