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素色屏风,所有人影、声音都骤然清晰起来,这是一间比原来空间大上一倍的石室,最中央处是一张巨大的圆形石桌,四周围着一圈石凳,石室四壁和天花同楼阁中其它地方一样,都是素色。
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叉着腰站在桌旁,跟个大姐头一样,正在审视站在身前的健硕男子。圆桌旁围坐着四个人,两男两女,石室角落处还站着一名红衣女子,她靠着墙,长发微卷五官深邃艳丽动人,却不近人情。在场七人,除一位老者一个十来岁的女孩,余下都与周蕴年纪相仿。
“不对。”
大姐头对健硕男子的回答大失所望,见周蕴走进来,抬抬下巴,“你呢?”
“???”周蕴一头雾水。
“暗号暗号!”健硕青年见来了人也是双眼一亮,立刻转变角色跟着起哄,“‘羌笛何须怨杨柳(注1)’下一句是什么?”
周蕴面露迟疑之色:“西出阳关无故人(注2)?”
一进来就这么个阵仗,周蕴不得不设防,外人看来她是在依样画葫芦,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她一直注意那健硕青年的一举一动,她的暗号倒是对上了,但是这梦里的暗号究竟意味着什么,她与这青年究竟什么关系,她也不清楚。这副咋咋呼呼不着调的样子周蕴越看越嫌弃,着实不太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笑成一片,以健硕青年、小女孩和老者笑得最为放肆,呈现人仰马翻之态。
角落里的冷面美女无语地撇了喧闹的众人一眼,随即半侧着的身子又往角落里侧了侧。
“行了行了,别吓到人家小姑娘了。”老者抹了把泪花站起来打圆场。
他张开双臂,情绪高涨,跟演讲似的朝众人大声道:“人终于齐了,为了庆祝这伟大的时刻,我们全体再来一次自我介绍吧。”
他一字一点头,活力四射,这年龄段该有的沉稳他是一点都没有。
整个石室好像骤然冷了起来,七双眼睛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笑声也停止了。
老者轻咳了一声,摸了摸白须:“既然诸位都有些害羞,那就由老头子我开始吧。我叫劳青,来自南州,平日里主要工作是给道观塑像。别看我满头白发,我还未及花甲,正是闯荡的年纪。”
众人:“......”
无相竟然还请来了塑像师,周蕴有点意外,不过想想也有道理,寺庙之中除了壁画,塑像也极为重要。
“欢迎你,扬州邱德菲,壁画师。”大姐头冲周蕴点了点头,“刚才就开个玩笑,被介意。”
“我叫——”健硕男子刚抢到话头,就被突然跳到身前的小女孩吓了一跳,话也不由得咽了回去。
“汪思思,也是塑像的,禹州人。”女孩跳到周蕴面前,介绍完还不忘转身冲冯文并挤出个幸灾乐祸的笑。
她整个人像是个行走的颜料盘,头上扎着五颜六色的发带,鲜艳的衣服上缠着许多彩色线,斜背着个彩色的挎包,腰间还挂着几个彩色的娃娃:“别被老冯骗了,他才先你一步进来,也什么都不知道呢。”
“先一步也是先。”健硕男子不满地冲彩色女孩哼了一声,转头就乐呵呵朝周蕴道,“冯文并,冀州人,也是塑像师。”
“须弥山周蕴,壁画师。”
须弥山之大,横跨三个州,故而周蕴一族对外自称须弥山周氏。
“难道是专画降魔变的须弥山周氏?”汪思思惊呼,发带和腰间的娃娃跟着一晃一晃的。
“就是最近京城里特别出名的那个画师?”
冯文并也兴奋起来,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最外层包着的手帕上印着的图案赫然就是周蕴所绘的降魔变,只不过相比于将其奉为珍品的无相,冯文并似乎有他自己的想法。
“家里的长辈都说您非但画工精湛,刻画人物神韵更是一绝,我还以为您应该至少得是我父亲那一辈的,没成想居然这么年轻,惭愧惭愧。”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皱巴巴的手帕抖了抖,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饼香,与此同时他的另一手正将几块干粮塞回怀里。
周蕴:“......”
“得了得了,你们塑像师都这么闹腾吗?”邱德菲实在看不下去,“我看过你的画,确实不错。”
两个活宝齐刷刷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劳青倒是精神一振,反击道:“你们画壁画的也就你一个闹腾的。”
“塑像师,时苑,烟州人。”一直沉默的素衣女子开口终止了这个话题。她打扮简约,气质娴雅,虽没什么表情变化,但总给人十分和善的感觉。
余下的年轻男子名叫迟元升,来自遥远的云州,也是名壁画师。周蕴很难忽略他苍白的面色和极为消瘦的身形,他的声音更是虚浮无力,不过虽也不爱说话,但他脸上常挂着笑,看着倒是平易近人。
角落里的红衣女子依旧高冷,只透露了名字“孙黎”就不愿再多说一个字,没说她的职业,也没说她来自哪里。即使如此,周蕴也看出她已经很给自己面子了。
一阵寒暄总结下来,在场所有人都是神州各地颇有名气的大家,他们大部分跟周蕴一样出身名门,常年为寺庙、道观绘制壁画、打造塑像,就如邱德菲、劳青和迟元升,也有专门为某一大户人家服务的,他们从小就被养在其家中接受极为严格的训练,经无数次筛选后,成为这个家族的专属匠人,时苑和汪思思就属于后者。
相较之下,冯文并的身份则显得格格不入,他出身于官宦世家,族中有不少达官显贵,在官场叱咤风云才是他们家族的主业,塑像只是他爷爷辈的爱好,然后一直传承到他手上。
至于孙黎的底细,她不愿透露众人也无从知晓,不过凭借她的衣着,还是能隐约看出她的身份非富即贵。
“你们刚才说人齐了,是什么意思?”寒暄告一段落,周蕴终于寻得机会问出来。
“有相那小子说,需在这房间内等够八人才能开启下一轮。”劳青的话里夹杂了一丝哀怨,“我是第一个来的,等了好久才有人来,无聊死我了。”
“才八人?难道有那么多人过不了第一关?”冯文并挠挠头,他刚来不久还没听到这个说法,“我稀里糊涂就过了,好像挺简单的啊。”
大姐头邱德菲翻了个白眼:“还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不够多,拿了钱谁还跟我们一样上赶着没事找事做?”
“也是。”冯文并深以为然。
“不过什么任务要我们八人一起做啊?第一轮就已经够呛了。”
汪思思捧着脸,眉头皱成一团,担忧道:“如果是合作的话,又有塑像的又有画壁画的,而且每人擅长的和画风都不相同,这也很难吧。”
怕什么来什么,汪思思的话刚说完,有相的声音就从四壁传来:
“中场休息时间已到,八人已聚齐,下一轮,现在开始。”
“等等,我们如果完成任务能有什么益处?如果完不成呢?”冯文并忙问道,听完汪思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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