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当时不该觉得行炎傻。
成甫一后来想起,当初行炎在村中听到余水英雄事迹时信以为真的激动表情,忽然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天真。
因为龙族孩子,都是听着天龙的传说长大。
而天龙的传说,没有任何杜撰,只有纯粹的史书记载。
只有纯粹的强大。
可惜年少时成甫一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皆为族中自吹自擂,一叶蔽目。
所以他最开始为什么敢打玉珠的主意?因为他不认为天龙真的有那么强,尤其是现任这位已闭关千年,未出关前连是死是活都不清楚的大族长。
但现在,他知道了,因为他身体力行感受到了。
成甫一跪在那人面前,垂落的头颈禁不住颤抖,即使他咬牙抵抗,也终究抵不过本能———他的血液都在叫嚣着臣服……
“红脸白脸?英雄救美?成长老您和您那蠢弟子可真有胆量啊,明目张胆地商量如何假心假意博得感谢,好让我徒儿美言你几句,助你平步青云是吧。”
听不出情绪的字句似冰川,面上的平静为底下的汹涌更添恐惧。
成甫一大气不敢出:他…他明明是在地室传音同阿炎道,他怎会……
“我怎会知?当然是因为您,在我眼皮子底下发话啊。”纪天勒娓娓道来,仿佛在诵诗般恬静幽雅。
“这次倒是学聪明些,还能发现我。”
当然,是他故意的。
“跟着成长老和你那弟子的两天一夜可真好玩,一直盯着我徒儿的乾坤袋啊,要不我也拔几片龙鳞给你做一个?”
成甫一头皮发麻,哑口无言。
他已经确定自己这两天的一举一动都被面前人看得清清楚楚,任何解释狡辩都只是罪上加罪。
“生灵?怨灵?把那么危险的东西收进乾坤袋时我真是吃惊,差点就忘了孩子要独立,当场把你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上方传来的声音似在冷笑,刀子般冷冽锋利。
“你不是想往上爬吗?看在那孩子没受伤的份上,我给你一份礼物。”纪天勒说完便挥袖,打出一掌。
此掌绵软,初触时成甫一甚至未觉受掌,但一瞬后忽然体内五脏六腑被震碎般的后劲!
“你半身经络已被掌力淤堵,若是三天内疏通各处并吸收,便能功力大增。”
“但若你失败,则半身修为尽失。”纪天勒微笑道。
“你弟子那掌也由你受着吧,毕竟打他太容易暴毙了。”
于是,又是一掌,不容抗拒地打来。
“好,你便去修炼吧。”
因为从现在开始,成甫一必须在三天内疏通这两掌,否则就成一个废人。
“谢…大族长…”成甫一憋屈得很!但任何话都梗在喉头说不出口,整个人冤枉得心在滴血!
等他腿不再发软发重时才回过神来:自己不知跪在街上多久了,被来来往往的过路人或疑惑或侧目……
天官峰上———
纪天勒回来时还没见到玉珠,他不禁皱眉,但又不好说什么做什么。
他知玉珠不喜自己过度插手,因此那晚听完玉珠的汇报后他立即分身跟随成甫一,谁知就让他发现其心思不纯。
于是他分出一丝元神在成甫一和行炎身上,这样他既不算监视玉珠,又能确保二人起歹念时立刻出现诚挚。
所以,当他跟着成甫一听到玉珠的建议时,紧皱眉头,差点就未按耐住,与元神交换过去了。
那个怨灵不是威胁,半掌便能击溃。可要是自己真传过去击溃了,徒儿可能这辈子都不跟自己说话了。
所以他气隐瞒消息,打歪主意,甚至贸然答应犬余水的成甫一。
虽然是玉珠提案,虽然后面这人和他的蠢弟子幡然醒悟改过自新,虽然他知道这是迁怒。
但他克制不住,他克制不住自己过度保护的行为。
因为他曾真真正正地,失去过所有。
“所以,你觉得我该如何是好?”
龙境内,纪天勒面前是酒,今日他心烦,难得小酌。
假如不是变成鳖,我就能陪他喝一杯了,死行炎我记你一辈子……
玉珠趴在桌子上,虽然很想回应但确实无可奈何———鳖连画沙盒都做不到啊!
得亏今日他饮酒,不然我得被讽刺死。
玉珠抬眼望向纪天勒,他似乎有些忧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前两日因为余水老张所以她一直没合眼休息。所幸,老张的魂灵在下午四个时辰的努力后顺利分离怨气,一身轻松上路了。
她还顺便去找了下原本被吓死的那道生灵,找到后也成功渡化。
至此,此次行动总算圆满落幕。
但两日未来此地,便见纪天勒这般模样……玉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可能一直陪着他的,但除了陪伴,她能还纪天勒什么呢?
凉亭内,微风带着凉意,吹起两片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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