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蕃秀为那小乞丐而神情失落,“那乞儿不知感激之人,大人也不必惦念,倒是大人方才可有伤着?”
木吉说着,伸手要替蕃秀查看。
“方才多谢公子,已无大碍。”蕃秀捂着手腕侧开身,婉转的避开了木吉。
木吉见状,也自知有些失态,正要退回,却听见那惠王冷笑了一声。
他循声望去,只见那惠王极不友善的盯着他。
木吉:“……”
蕃秀:“……”
好在店内的伙计及时迎上前招呼,才化解了方才的僵局。
这家首饰店从店内装饰到售卖的货品,充满了异域风情。听闻掌柜曾在西域生活多年,并与当地部落权贵结亲,因此售卖的西羌首饰用料精美,堪称整个长安城独一份。
掌柜见蕃秀一行人,男女各个气度不凡,连忙招呼伙计将人带到雅座。
待蕃秀说明来意,偏偏极为凑巧,那串黄石珠串,珠子浑然质朴,设计粗狂,不适合中原女子们婉约的气质,看得人虽多,上手试带满意的却寥寥无几。
更凑巧的是,那掌柜竟然也懂的黄石着色技法,店内有现成的匠人和器具,可帮忙研磨制粉。
压在心头的石头落了地。
对于这串沧海遗珠,蕃秀自是爱不释手,想到即将要面临被损毁的命运,她脸上不禁露出惋惜,不甘不愿的摘取下来,交到木吉去验查。
没想到这一举动,竟然遭到了某人的嗤鼻。
蕃秀挑了挑眉,这接二连三,算什么意思?
“妾估算除了木公子核验原石真伪,若是真品还得等候店内匠人研磨成粉,妾不敢再耽误王爷工夫,若是王爷有其他安排,自不必专程为此等候。”
低声说完,见周围没人留意他俩,垂手恭敬的朝那人行了一礼,意思再清楚不过。
怎料,一直默而不发之人,身子朝她压上来,贴到她耳边,幽幽道:“英詹事,可是觉得朕妨碍了你的美事?”
那若有似无的兰芝气息,跟着话音喷到蕃秀的脸颊。
蕃秀瞬间耳如滴血,如果是先前是懵,此刻她便是怒火翻涌,那人冒充惠王惯犯不说,还故意在人前屡次调戏。
见眼前的女子又气又羞,景帝哈哈大笑,一抬脚先扬长出门而去。
留下蕃秀心如百挠,却又隐忍不发。
待掌柜将黄石成品打包,蕃秀三人出了店门,却只见一辆马车当街停在路边,后面是他们的那辆车。
不待蕃秀多想,林邛就上前,“听闻近日太后身体已有好转,王爷成日担忧,劳烦英大人上这辆车,王爷有话要查问大人。”
见林邛字正言辞,蕃秀不好当街推脱,只得与小意简单交代,上了前面那辆马车。
她掀帘探身进去,只见那人端坐在车内榻上,目光悠长的注视过来。
蕃秀只得硬着头皮坐在一角,半晌开口,“不知陛下唤我来,询问的是哪件事?太医隔日来为太后复诊,身体渐好转些,前几日,仇画师为太后作画,太后心情也颇为舒畅。若是——”
“刘蚡贪张枉法,却不该祸及家人。”那人将她的话打断。
“除随从他一干人等问罪流放,朕已恕免其他相关人等,但刘菀身为嫔妃之首,纵火之罪却是难逃。如今革去封号,她自请去太陵带发修行。”
踏上马车之前,蕃秀心中翻滚过多少种可能,唯独没想到那人同她□□,竟然是为了告诉她这事。
蕃秀仍沉浸在这份震惊中,马车却突然停下。
车里的两人猝不及防的差点撞到一起,不待蕃秀重新坐稳,车外就传来林邛的声音:“禀报王爷,有人跟踪我等,方才卑职略施小计,对方暴露了行迹,扰了二位,还望王爷饶恕。”
景帝没说话,先看向对角线的女子,见蕃秀神色狼狈的趴在椅上,他眉头微凝,想起上回“天然居”遇刺,心中悔不该绑着她一起。
蕃秀却是个胆大的,根本不知景帝此刻所忧,她听了林邛的话,顺手掀开车窗朝后望去,身子蓦地定住,突然起身要下车。
景帝出行,周围自然是已做了安插部署,对于蕃秀的突兀之举,景帝倒也没阻拦。只是他面带不解,从车窗探头去望蕃秀。
景帝神情一怔。
只见路中间,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领着一帮半大的小乞丐,当街下跪给蕃秀叩首……
等马车再次恢复行驶,车内的两人却一路无语。
到了宫门,马车停了下来,才让思绪中的蕃秀回过神来,景帝已先她一步下车,然而并未急急离去,反而是扭头看向她。
蕃秀稳了稳心神,要从车上跳下,哪知脚还未着地,便被那人轻轻托住。
“多谢王爷。”
蕃秀面色绯红,连忙退开,朝景帝行礼致谢。
景帝看着眼前躬身垂首的女子,虽看不见面上的神情,却也能感觉到蕃秀的心神不宁,于是他瞥了眼后面马车旁的两人。
“既然英詹事不欢迎,那改日再去给太后请安,你等回去吧。”
言毕,便带着林邛扬长而去。
见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远方,蕃秀才转身去寻小意二人,令她没想到的是,小意两人都探究的望着她。
尤其那个木吉,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好在几人回去交差,让仇画师心情大好,有了黄石上色如虎添翼,自是下笔生花。
“英大人,大事不好了!”
宫人急急从殿外进来,被蕃秀瞪了一眼,止住了声,方才看到太后等人。
“有何紧急之事,值得如此大呼小叫,寇公公平日里是如何交代你们规矩的?”
见蕃秀神情肃穆,宫人面色由红转白,吭哧了半天,
“回禀大人,方才御史梁大人派人来报信,庆国公替女负荆请罪,在祈年殿外跪了大半日,连三公都去劝说,不见他起身。陛下又不召见,如今人便起来了。”
“人在何处,可安全出宫归府?”
宫人挠挠头,一脸为难,“倒也不是,正奔着长信宫来了。”
蕃秀心中咯噔一顿,下意识先扭头望向太后。
只见太后默了默,企口吩咐蕃秀,“传下本宫口谕,本宫卧病在床不便见客,任何人等不得将他放入。”
蕃秀略有迟疑,本想为庆国公求情,哪知太后说道,“违令者逐出宫去。”
见太后语气斩钉截铁,蕃秀也只得作罢。
太后失了雅兴,仇卜二人也只得收拾起家伙什,先行告退。
待他们离去,太后才让蕃秀召来报信的侍从,详细盘问。
“那国舅缘何要替女负荆请罪?”
该侍从乃御前黄门,比刚才传话得宫人自是沉稳许多,上前回禀道,
“回禀太后,皆因庆国公府之女嫣小姐,前日在东市纵马,伤及百姓数十人,毁坏了铺子若干,今日早朝殿上有谏官参庆国公教子无方,陛下得知后圣颜大怒,责庆国公府赔偿一干人等损失,责令庆国公送女去斋院思过,庆国公一怒之下,便有了这事。
蕃秀在一旁,恍然大悟,那日冲他们来的那辆车,上面的贵人竟然是……申屠……嫣?
太后听闻,更是气得连声咳嗦,好不容易含口茶水压下去,转而厉声喝道:“如今,那累父抗旨不尊的孽障呢?”
那侍从见状,原本已不敢再多言,见太后执意要问,只得说道,“听闻嫣小姐先是与庆国公夫妇大闹,说要绞发去做姑子,如今在府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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