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壮汉顶着通红醉脸,手足无措地围着道歉:
“妹妹对不住啊,哥真不是故意的。”
“你别哭了。”
“都是他,推了我一把。”
“我们就是瞧着妹妹漂亮,但我们真没想干坏事啊。”
电梯门向两侧滑开。
贺云卓迈步而出,映入眼帘的便是季然跌坐在地低声啜泣的模样。
突然出现一个人,两个醉汉面面相觑,酒顿时醒了大半。
其中一人慌忙解释:“我们就是跟她开个玩笑,真的,就是逗逗小姑娘。”
贺云卓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物品和季然红肿的手肘,在她微微发抖的背上停留片刻,捡起她碎屏的手机,而后转向那两个醉汉。
“玩笑?”他解锁自己的手机,“那我也跟警方开个玩笑如何?”
“别!帅哥,真就是喝多,真的,帅哥,大哥。”另一个醉汉急忙上前,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季然听见贺云卓的声音,把头撇在一边,脸转向墙壁,发丝垂落遮住了她的脸。
贺云卓已经按下三个数字,将屏幕转向两个醉汉。
两人双手合十作揖,几乎是跌撞着退进电梯,嘴里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贺云卓扫了一眼上方的监控,拨出了另外一个电话。
“查一下21楼电梯口的监控,两个男的骚扰调——算了。等下再说。”
贺云卓收起手机,在她面前蹲下身来。
“能站起来吗?”
季然依旧把脸埋在臂弯里,摇了摇头,方才的惊吓让她双腿发软,膝盖骨本来就还是淤青一片,十天半月消不下去。
他看了眼她红肿的手肘,“除了手肘,还有哪里受伤?”
季然声音闷在手臂里,“没有。”
贺云卓沉默片刻,伸手探向她膝下——
“你干什么!”季然猛地抬头,眼眶里噙着泪。
贺云卓淡淡瞥她一眼,“要么你现在自己报警,说你被两个男人骚扰,摔坏了手机。要么你就像现在一样在这里哭哭啼啼,等待楼下那个物业大爷上来帮助你。”
“……,谢谢,21—6。”
他手臂稳稳穿过她的膝窝,另一手扶住她的背脊,轻松地将人打横抱起。
贴得太近了,近到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单纯的两个字——干净,混合着他皮肤本身温热的气息。
她想起曾在某本书上读过:对异性而言,气味是最原始、最无法伪装的密码,它直接作用于本能,决定着你是在排斥,还是想要靠近。
那干净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原来是真的。
指纹解锁进门,贺云卓扫过屋内简约的装潢,将她轻放在客厅的小沙发上。
他问:“到底要不要报警,你自己决定。”
“嗯。”
“嗯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很厉害吗?这会儿怂了?”
季然抬眸瞪他,“我现在手疼,腿疼,手机也摔坏了,容我缓一缓不行吗?而且有监控,他们跑不了。”
她认识那两个醉汉,是楼下健身房的人,前阵子还看见他们站在公寓楼下发打折广告。
第一次被人瞪,贺云卓立在沙发前,“傻子。”
“你才傻。”
他不再多言,取出自己的手机按下110,递到她面前,“自己说?”
见她红着眼迟迟不接,他干脆点开免提将手机放在茶几上。
报警提示音在安静的小客厅里格外清晰,他转身走向一旁的开放式小厨房,准备洗手,“哑巴了?不说话?”
他也不管她,没耐心等她自己开口,清晰陈述:“林路街600号,盈科大厦,两名醉酒男子在21楼电梯口对独身女性进行骚扰,造成受害人手机损毁……”
他洗完手回来,“报警人,贺云卓。”
电话那头的接警员迅速记录了信息。
电话挂断,屋内恢复了安静。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季然这才觉得膝盖和手肘火辣辣地疼,连带着先前跪天井的旧伤也一并苏醒。
“嘶——”她轻轻抽了口气,歪着脑袋看向手肘。
原本规整的粗麻花辫从肩头滑落,几缕碎发不听话地散在耳侧,让她看起来有种懵懂的狼狈。
半晌,季然指着冰箱道:“里面有水有饮料,谢谢。”
他倚在流理台边,存心逗她:“谢谢谁?”
季然立即想起那通电话里带着刺的“姐夫”称呼。她顿了一顿,名字在唇齿间转过一圈,终于认真道:
“贺云卓,谢谢你。”
她刚哭过,声音带着点柔软的鼻音。
贺云卓笑,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瓶水,将其中一瓶拧开,递到她面前。
他嗓音清落,“喝吧,等下有警察上门,药箱有吗?”
季然摇头,接过水,小口地喝了起来,冰凉的水滑过喉咙,让她混乱的思绪清晰了不少。
“你……”她犹豫着开口,“怎么会来这栋楼?”
贺云卓拧开自己那瓶水,“26楼有个朋友的工作室,来谈点事。”
他抬眼,目光落在她依旧苍白的脸上,“倒是你,一个人住这里,这里的治安环境可不算好。”
季然捧着水瓶,实话实说:“宿舍太吵了,我睡眠浅,零花钱有限,就在这租了房子。”
她在季家的地位竟如此边缘?
贺云卓掠过她素净的装扮,桌上的包包,以及屋内虽不奢华但温馨整洁的布置。还好,看不出什么穷酸气,反而透着一种清新得体的舒适感,不像季薇季蕾姐妹那般珠光宝气、处处招摇,也不似季文琪那样端庄文静娴雅。
倒像是刻意把自己藏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
几句话的功夫,警察便上门做完笔录,贺云卓跟着去保安室调取了监控。季然因行动不便,留在公寓等候。
他再次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药店的塑料袋。
季然有些讶异,“谢谢。”
“举手之劳。”贺云卓将药放在茶几上,抬眸看她,“说起来,你欠我两个人情了,手机,还有这次。打算怎么还?”
季然微微瞪圆了眼,又想本能地挺直腰板,维持一点体面,可一对上他那双眼睛,那点强撑起来的气势又软了下去。
他继续说:“你上次说我还你手机的话,报酬可以谈的。”
季然闭着嘴没回答。
他微微歪头,“又哑巴了,说话。”
季然回答:“拾金不昧是传统美德。”
贺云卓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在沙发另一端坐下,“那见义勇为呢?你就赖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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