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身打扮可真像个俊俏的郎君。”汀兰望着身穿月牙□□致男袍的孟佩兰称赞,一身白衣胜雪、气质如兰,衬得她的凤眉秀目多了几分英气。
“淘气!”孟佩兰轻点汀兰鼻尖,嗲怪道。
汀兰憨然一笑,拉着她在镜前转了几圈。汀兰从未想过自家小姐穿女装已足够明艳大气夺人眼眸,没想过穿男装竟也如此俊俏。
一刻后孟佩兰乘上马车前往听雨楼。
一条玉带河环抱京城,城北城南,它是百姓每日取用的母亲河;城东,它是富贵人家的园林雅趣;城西,它是文人墨客笔下的风趣雅致。
听雨楼便在这杨柳依依的西城河岸边,如江南的秦淮河一般纸醉金迷、温柔黏蜜。门前有一副对联:倚风听雨听花落,临水观云观月生。
可京中鲜有人知它的另一个下联:坐京观星观虎斗。
孟佩兰才下马车,老鸨就欢欢喜喜的迎上来。
“这位俊俏小郎君甚是面生,今儿个来想要找什么姑娘呀?”
孟佩兰扬出手腕间的木环,老鸨脸色稍变,环顾四周一圈见没人瞧见,笑着将人拉进了楼内。
路上遇到了很多熟客,见孟佩兰眼生又模样生得极好想要上来寻欢,都被老鸨玩笑间回绝。
走到安静角落处的包房里,此处虽偏但视野极好,可以环视大厅里发生的一切。
老鸨恭敬的对她说,“公子,您待在此处切记不要随意走动,小的这就去请洛神,有事你就吩咐姑娘们去办就好。”
又叫来一个伶俐的姑娘陪她,姑娘走进屋子就开始煮水烹茶,手艺较高门贵女还要优雅精湛。
“公子,请用茶。”姑娘将刚泡好的茶放在孟佩兰面前。
孟佩兰执起杯,茶香如初绽的兰花清新淡雅,滋味甘醇,回韵悠长,放下茶盏舌根仍似噙着一颗甘梅。
“姑娘手艺果真了得!如此手艺为何要屈居在这青楼呢?”孟佩兰由衷称赞。
姑娘放下茶具,不屑的说,“青楼女子怎么了?我们也是靠自己的手艺赚钱,听雨楼卖艺不卖身,那些糟烂男人我看不上的可以赶出去。不必依靠那没用的男人过活,谁不知道天下那人都一个破烂样儿。”
孟佩兰没有想到听雨楼的姑娘会出此言,愣怔一瞬,面露羞愧的开口,“是在下愚昧了,这听雨楼的姑娘当真能干!”
“你这小郎君也不错,也自知其短,不像外面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高管富商,都是顶顶恶心的。我白露看着就烦。”白露看着外面声色犬马、荒淫无度的男人们唾弃道。
白露又给孟佩兰沏了杯新茶,两人四下无言,室内只余水滚的翻涌之声。
突然隔壁传来了吵闹的男声,几个男人拥着一个高官进了隔壁。
白露忽的出声,“隔壁进来的高官是礼部尚书刘青石,因近来修建皇觉寺,他是丞相面前顶顶的红人。跟着他的有京中富商还有一些京中小官。你放心,我们可以听到他们说话,但他们听不见我们数话。”
孟佩兰点了点头,仔细的听着旁边房间的动静。
皇觉寺的耗费大量人力和财力,但是国库空虚,丞相就号召各大富商和高官募捐修建,参与的人如过江之鲫,多到需要去求刘青石让自己捐。
刘青石对此尤其自满,神气向其他人炫耀近日登门拜访求情捐款的富商高官名字。
“你们别看江南总督韦雷平常有多倨傲,昨儿个他遣管家拿了八箱奇珍异宝上门求请。还有那从来都是板着脸谁都瞧不起的镇北候,虽在那偏寒苦地还不是快马加鞭运了三箱黄金求本官?”
下属一顿附和,都在变着法子的拍刘青石马屁。
白露翻了个白眼,出言嘲讽,“不过是取之于民,用之于君罢了。这些贪官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又相互勾结,纵情于声色犬马,弃万民于不顾。”
孟佩兰行商多年对类事情见多不怪,轻酌一口茶,未置一词,略显得有些冷漠无情。
有人问起皇觉寺修建进度,刘青石却打起了太极,只说建造的费用还未落实,用来祭天的九十九个至阴的童男童女还未寻到。
老鸨去而又返带了个面容惊艳的女人来,女子薄纱覆面,一双凤眸媚骨天成,眼下一颗泪痣更加勾人。
女人步步生莲,美若天仙。她进来后,老鸨和白露都退出去了。
“洛神在此等候女公子多时,请随小女子来吧。”
洛神打开墙后暗门,二人从暗道上楼。暗道可以将全楼景致尽览无余,也能清楚的听见楼里每一个人说的每一个字。
楼下有人戏说着城外百姓的遭遇,当提到百姓吃不饱饭去田间树林里吃土吃树皮时,公子哥们都哄笑一团,嘲讽他们懒惰不知道去找活干。
“女公子想必已经听了楼下这些人刚才的一番演讲,不知有何感想?”洛神见她神色平静,出言试探。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王朝将倾。”孟佩兰神色淡漠的从高处俯视下面的人,楼下的人站在高处俯视百姓,对百姓的悲惨遭遇嗤之以鼻,可他们也正在被更高处的人俯视。
她不是圣人做不到怜悯每一个可怜人,但她也不是没有人性。少年早成的她早早的就见过了人性,利用人性弱点行事往往会形成最稳固的利益联盟,她深受其害且唾弃,可她也无可奈何。
洛神见眼前的少女虽才二八年华,面容青涩,却出乎意料的精通人性和当下的游戏规则,她的政治嗅觉也当真灵敏,猝然之间理解了门主选她的理由。
暗道的尽头是一扇木质门,瞧着极其普通,可没有任何能开门的方式,只在门中有一个圆环形缺口,正正好对应孟佩兰手腕上的木环。
洛神回身望着她,“请吧,女公子。”
孟佩兰将木环取下放入门中,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后,木门缓缓打开。
灯烛随着二人的进入一盏盏亮起,一层楼里都摆满了书架,上门按照地区时间分类摆满了密密匝匝的书册。
“听雨楼的姑娘会将每日手机到的情报汇集成册放在此处,但此处的用处并不止于此。女公子随我来。”洛神看见被眼前数量庞大的书册震撼到的孟佩兰解释道,带着她往密室深处走。
走到书架中间,洛神轻拍其中一座书架,一扇门从墙中打开,内室可俯视听雨楼内各个角落,窗前放着好几个鸟架,却不见鸟。
洛神端起桌上的热茶递给孟佩兰,“坐吧,孟小姐。”
孟佩兰不经惊愕,这洛神怎知自己身份,明明自己易了妆,穿着打扮都像男子,也未曾提及自己身份。难不成是长公主提前知会了洛神?
洛神将脸上薄纱取下,右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可惜了这张倾城倾国的脸蛋。
“我与门主都是单线联系,她并没有提前告知你的身份给我。而是我早先就认识你,孟小姐你的易容也太差了。”
孟佩兰更加不解,“可是我从未见过你,按理说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无论是谁见一眼,都肯定会记住的。”
洛神被她的话取悦,那张脸笑起来之后更显美艳,“孟小姐这小嘴儿真甜,可是我见你不是用这张脸去的,你猜猜是什么时候?”
不是这张脸?一个人还有几张脸?孟佩兰听了更加一头雾水。
洛神放下茶盏,掀开帘子,帘子背后放满了四五个柜子各种各样的“脸”。
这情境着实令人毛骨悚然,孟佩兰被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背后阵阵发凉,手上汗毛直直竖起,喝下的茶水都要呕出来了,刚拿起的茶盏有些烫手。
“哎呀,真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洛神赶忙又把帘子放下,“这些都是我易容用过的面皮,是用各种材料配制而成的,你放心不是人皮。”
“呵…呵呵,洛神手艺真是高超呢……我们是什么时候见过的呢?”孟佩兰尴尬的扯开话题,现在看见被盖上的柜子仍觉得慎得慌。
“前几日有个少女陪奶奶去看病你还记得吗?奶奶是因为生育导致的腰痛。”洛神对不能向孟佩兰展示自己的得意之作还有些难过,不过提及过往又有些兴奋。
“呃…你是那个奶奶吗?”孟佩兰努力回想自己诊治过程,可是老人家的脉象不会骗人,难不成洛神技术已如此出神入化了?
“哈哈哈哈哈哈!在医术上我可欺瞒不了你,奶奶是真的病了,我是她身旁的小孙女。怎么样?没想到吧!”洛神更加兴奋,转身又掀起帘子拿出少女的那张面皮给孟佩兰展示。
孟佩兰被吓得连连后退,“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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