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方手指动作挺住,扬眉,不是很确定问她。
“蓝颜祸水,是在说我?”
俞君宁不出声,简直想掰开自己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支支吾吾,硬是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稍稍抬眼,对方过于灼热的视线一直在。
闭了闭眼,自暴自弃道:“是在夸你好看。”
说完,又小声补充乐居,“总不能夸你红颜祸水吧......”
“......”
“那为什么忽然夸我蓝颜祸水。”
席方特意加重夸这个字。
“就是忽然之间的有感而发。”俞君宁扬着下班,颇有种不服气的样子,“你难不成还想问我为什么夸你吗?”
“那倒也不是——”席方顿了下,继续问,“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是祸水。”
“你就当成,一种夸赞的夸张说法。”
说完,也不等席方继续追问,直接放下手中的东西,“我先回去,不耽误你工作了。”
席方瞅她怎么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在俞君宁进去后,捏了捏耳朵。
所以,她是在夸他好看吗?
指尖温热,席方用力捏了下,这才收手。
视线再次放回电脑,却怎么都极重不了注意力。
无心工作,索性打开手机,给付飞发消息。
席方:【她刚刚夸我好看。】
付飞不用问,都知道席方在说谁,直接甩了个问号过来:【?】
席方:【她刚刚夸我蓝颜祸水。】
付飞:【......】
付飞:【恋爱脑,没救了。】
付飞:【扶额emoji】
上次吃饭冯远说要追俞君宁的时候,让席方有些着急。
本想一直瞒着,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付飞最合适,就和付飞全盘托出。
付飞知道后先是震惊,随后说他怎么瞒的这么深。
本是想问付飞追人的方法,却忽略他也是一个从出生就单到现在的人。
坦白之后除了能从对方嘴里听到些无用的震惊,再无别的。
席方甚至有些后悔和付飞说了这些,甚至有的时候明明是他想喊俞君宁出来吃饭,又怕对方不同意,想带付飞,都被拒绝了。
对方拒绝的理由名正言顺,“我去了不就是当电灯泡?你俩自己去。”
但问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俞君宁大概率不会出来的。
所以到现在,除了付飞喊他们两人,三人几乎很少出来吃饭。
-
俞君宁回到自己卧室,透过镜子看到自己微红的脸,以及还残留着,不知所措的手。
打开手机,愤愤戳着手机屏幕。
俞君宁:【平等的讨厌你和周则!是你们两个人!!!】
谢诗芮:【?】
谢诗芮:【大晚上的抽什么疯?】
俞君宁:【因为你们,我刚刚盯着室友那张脸,来了句蓝颜祸水。】
谢诗芮:【?】
紧接着,下面是一条长达十秒的笑声。
“......”
“可真有你的,你是怎么做到能够完全没有顾忌说出这四个字的?”
“请问,你是盯着他那张脸,直接说的吗?”
俞君宁正准备回,又收到谢诗芮一条消息:“就是盯着他那张脸,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说了句——”
她故意拉长尾音,最后来了句:“蓝颜祸水。”
俞君宁:【......我有顾忌。】
谢诗芮了解她,毫不留情地拆穿,“是说出来后有顾忌。”
“......”
两人聊了会儿,便结束了。
很快就到了寒假,俞君宁交了国外课程的费用,看了手里的余额,还没找好住宿,决定再份兼职。
那天吃饭无意间说到这件事,席方问她兼职的地方在哪里,恰好他也要过去。
俞君宁索性和席方一起去。
路上又问了他大概多久结束,席方说最快也要两个小时左右。
俞君宁算了算,自己也差不多,又让席方结束后给她发条消息,两人可以一起回去。
这家的孩子叫琳琳,已经是初中,家里没人,俞君宁先是和孩子沟通随后开始。
许是已经习惯家中一直没有人,她丝毫没有觉得琳琳对家中来个陌生人而感到害怕。
唯有二人的说话声以及钢琴音在这栋寂寥的房子里。
教学进入尾声时,外面有人推开门。
学生听到有人回来,立刻放下手里东西,和俞君宁说了声,就跑了出去。
“钢琴老师来了吗?”
琳琳点头,和刚刚俞君宁单独相处的时完全不一样,很是放松,“来了,并且钢琴老师很漂亮。”
学生家长这才抬眼,看到正往他们这边走的俞君宁。
不着痕迹蹙了蹙眉,俞君宁很谨慎地注意到了。
脚下动作一顿,还是强撑着上前。
“您好。”
学生父母上下打量俞君宁一遍,稍稍点头,没多说什么。
“你好。”又低下头,“快去跟老师上课,上完课我们出去玩。”
琳琳应了好,和俞君宁再次回到琴房。
只是很明显的,俞君宁能感受学生比刚刚要更加活跃开心。
但接下来俞君宁却能明显感受到,自己有些心不在焉。
她大概已经知道,这个兼职,又是不成功的。
下了课,俞君宁收拾好东西,来到客厅的时候,琳琳妈妈很主动提出要送她。
俞君宁知道,这是有话要对她说。
在捅破和沉默之间,选择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她一点一点说着刚刚上课过后的感受,自己需要在哪方面考虑,琳琳需要在哪方面加重。
还时不时侧目,想看一下对方的态度。
但好像所有的反应都只是她刚刚的一个人错觉。
走到门口,身旁的人这才出声。
“小俞老师。”
俞君宁扭头,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好像身旁的人,自始至终,都是没有任何反应。
哪怕她一直在说孩子的情况。
这不对。
“我并不是很想让你继续来任教,所以很抱歉,刚刚耽误了你的时间。”
俞君宁说好。
“虽然这么说很不合适,但我还是觉得,俞老师......”
她顿了下,缓缓继续,“你太漂亮了,不怕你笑话我,我老公外面有人,我前段时间刚和他吵过架,已经到了离婚的地步,这段关系最近才稳定下来。”
俞君宁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她要说什么呢?
说这个女人太过无能?但是这好像不是她的错。
让她和她老公离婚,告诉她男人出轨只有一次和无数次,这也不是她该说出来的话。
她不懂,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和一个明明已经不能被原谅的人,继续过日子。
“况且——”身旁的人顿了下,继续道,“我对你们这样的人,没有那么多的信任。”
抿了抿唇,俞君宁觉得,这才是重点。
为什么一定要把人的容貌,凌驾于任何事情之上。
她明明从小就在努力,获得过全省钢琴比赛冠军,全国比赛第四名,大学期间更是一直获得奖学金。
这些最直白的优秀的证明,却被这些人选择性的,忽略不见,而只是一味地用这个可笑的理由,来搪塞自己。
嘴唇翕动,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留什么情面,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声音。
“为什么一定要透过外表来了解一个人的本质?”
两人看向声音来源。
俞君宁觉得她和席方之间,一定是有某种特殊的磁场关联的,不然为什么每次都被他撞见这些事情。
“席律师。”身旁的人瞬间拘谨。
席方点了点头。
“从来没想到过你会是有这种想法的人。”
他说话很直白,俞君宁不知道他是怎么认识对方的,来到他旁边拽了拽他袖子,席方好似没注意到般,继续道:“为什么要把你的苦难强加在一个没有任何错的人身上?”
席方目光过于锐利,俞君宁没见过这样的他,好似一个掌握全局的上位者,带着权威,和下位者说话。
俞君宁小声喊他,“席方。”
“我觉得,你应该和她道歉。”
俞君宁完全没料到席方会这么直白,会要求对方道歉。
她本来只是想和对方说,光从一个人的外表就来评判一个人,是很没有礼貌且很肤浅的一种行为。
那人张了张嘴,看向俞君宁,“抱歉小俞老师。”
俞君宁摇头,刚要说没事儿,本想着或许是席方客户,不让两人这么尴尬,甚至还没有任何动作,就被席方拦下来。
“道歉我们收到了,但是原不原谅,再说吧。”
音落,席方手腕转动,攥住她的。
实现落下,“我们回去。”
视线相撞,他此刻的神情又过于温柔,好似在无声安抚她。
手腕的的热意源源不断忘身上涌,就连刚刚还带着凉意的手,都逐渐温热。
俞君宁跟在他身后,垂着脑袋,看到他手背那道细长痕迹。
等到了车上,这才松开她。
怕气氛尴尬,俞君宁主动问他,“刚刚那个人,是你客户吗?”
席方嗯了声。
“你不怕对方不找你了吗?”
“无所谓。”恰好红灯,席方稳稳停好车子,“我希望找我咨询打官司的人,都是一些值得让我去费精力的好人,而不是有这种歪理的人。”
“但是我觉得,她好像很怕你。”
“她不是和你说她老公出轨了吗?当初找的律师就是我,我当初给她分财产分到挺多的,然后她老公不太同意,也不知道两人怎么谈的,最后也不离婚了。”
俞君宁撇嘴,“出轨了都不离婚,怎么想的啊。”
又话锋一转,“不过你好厉害啊,能让她老公觉得财产分走太多选择不离婚的。”
“每个律师都可以。”
俞君宁只当他是谦虚。
“是不是还要重新找兼职?”
内心叹息一声,点头。
“前段时间交了学费,就是怕手里剩下的钱不够用,或者忽然有什么变故,所以想再找一个兼职稳妥点。”
“我最近没听说身边有要找钢琴老师的。”
气氛沉默,席方拐了个弯儿。
“你原来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吗?”
加上上次,这已经他遇到的第二次了。
俞君宁嗯了声,“不过也习惯了,辞退就辞退吧,不然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教书,估计我也会觉得很压抑。再找找看,总能有的。”
“不要习惯。”
俞君宁抬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这本就不是一件该让你习惯的事情,有错的是那些人,而漂亮——”他手指清点方向盘,沉闷的声响有节奏的回荡在这个密闭空间内。
“是你最不值得提的一个优点。”
刹那间,耳边温热的风拂过,那抽芽的柳条在湖面浮动,漾动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波纹。
一下,
两下,
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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