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佳人指尖勾着苗喜束腰的带子,发间玉簪将坠未坠的挂着,一头青丝摇曳轻摆。
“还没看够?”耳畔突然炸开个戏谑的声音,惊得姜枣心口猛地一跳,面色涨红,有种偷窥被抓包的窘迫。
傅临川不知何时蹲在身侧,芦苇丛被拨开一片,两人的位置还算隐蔽,更显得他们像是偷窥一样。
姜枣目中水润,方才有点被他吓到,不敢出声怕惊扰不远处缠绵的二人,只能怒瞪着他。
傅临川抬起手,指尖掠过姜枣烧红的耳垂,惊得她仓皇瞪大眼向后躲。
跑过来看人亲热还知道害羞。
姜枣揉搓着发烫的耳朵小心翼翼钻出芦苇丛,看着跟上来的傅临川,直到走出这片小溪才开口:“你怎么会在这?”
难不成他是特意来偷看别人亲热的?
目光狐疑起来。
傅临川扫过她揉捏过的耳垂,手指在袖中撵磨两下:“许久不回,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
姜枣斜睨他一眼,就知道听不见什么好话。
次日天光微亮,拍门声吵醒沉睡的姜枣,迷蒙着眼敞开门一看,竟是洛佳人抱着青花坛倚在门口,脸上一团胭脂红。
昨夜窥见的事从脑中闪过,姜枣移开目光,略感心虚的摸摸鼻尖,她定然是来找苗喜的。
向旁让开一步,准备回去再接着睡会儿。
洛佳人拉住她,敲敲青花坛:“里面是红烧肉,晌午在灶上热了就能吃。”
又低声道:“昨夜的事我知道你无意间看到了。”
姜枣被这句震在原地,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放心,苗喜不知道,我今日来也不是要说什么。”洛佳人捻着帕子,眼角细纹盈满春光:“我与他的事本也没特意瞒着,成日往这院子里跑,外面说的那些闲言碎语早都听腻了。”
“你只需知晓,我与他本就青梅竹马,奈何他那人将公子看得比任何事都重,非要待公子安家立业才肯张罗自己的事。”
姜枣无意探究别人的过往,她只是过客,抱着青花坛的手指不自觉蜷起,早晚是要离开的。
困意上涌,洛佳人打个哈欠摆摆手:“我要回去补一觉,过两日镇上有市集,我带你去逛逛。”顺手将门一推。
清晨带有凉意,洛佳人拢着披肩走远。
“她来干嘛?”傅临川同样被吵醒,捏着额头再睡不着,慵懒的倚着门框。
人都走了还杵在那看,大清早的就傻了。
姜枣直接无视他,转身把青花坛放去灶房。
苗喜得知洛佳人送来一坛红烧肉,浅浅笑了一下,蹲在灶台边,土灶不一会儿升腾起淡青炊烟,柴火噼啪迸出火星,锅中煮着白粥,桌上一碟小菜。
青灰云层压得很低,清晨微亮的日头消失不见,空气中似乎漂浮着一层潮湿的水汽。
姜枣挎着小篮子往小溪边走,还记得那些野蕨菜。
溪边更加潮湿,抬头看向风雨欲来的阴沉乌云怔住。
“发什么呆,傻乎乎的。”傅临川不知何时跟过来,蹲下身,在姜枣身侧古怪的看着她:“你今日心不在焉的,难不成还在想昨夜的事……”
姜枣瞪他一眼:“别再提那件事。”
傅临川忽而低笑起来,也不说话,拍了拍手上的沙土,走去溪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手臂后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知道这条小溪将汇入哪里吗?”忽而说道。
姜枣满手泥土,还握着挖出的野蕨菜,回忆起她是如何摔下河中来到此处的。
心情沉重。
“汇入村镇外的一条大河,再与护城河的河水交融。”傅临川抬手扔去一颗石子,落入小溪中‘咚’的一声轻响。
姜枣已经摘了半篮子野蕨菜,站起来的时候两腿发酸,在溪边洗干净手上的泥土。
“回不回?”
就像她不想知道洛佳人与苗喜的事一样,对傅临川和这个村镇的反常之处,她亦不想探究。
待恢复武功,她会立马离开。
一阵雷声后,酝酿了一整天的雨还是落下来,池塘里泛起大大小小的波纹,屋顶噼里啪啦有节奏的淅淅沥沥,后半夜,雨越下越大,雨声也越来越密。
雨滴落在薄被上,一路滴答,凝成一股水路。
姜枣沉默着站在床边,抬头看一眼漏雨的棚顶,已经洇湿一片,满目无奈。
撸起束袖将竹床搬离漏雨那处。
响动声在深夜格外刺耳,扰得傅临川毫无睡意,烦躁的翻来覆去半晌,气急败坏踢开房门,冒着雨站在西厢门口,开口道:“深更半夜不睡觉……”
看清里面的情况,后半句在湿漉漉串成行的雨幕下咽回去。
烦躁撇她一眼,转身又冒着雨跑回去。
姜枣气结,什么人啊,看见了也不帮忙。
次日清早,昨夜的雨带来清新的空气,晨间浓雾散去,远处山脉清晰。
棚顶上叮叮当当,姜枣一夜未眠,天渐亮才迷迷糊糊睡熟,被吵醒心情烦躁,抬手摸着潮湿的被褥叹口气,睁着眼怔愣一瞬,才起身抱着被褥去院中晾晒。
好在天晴,被褥晾晒一日就好,还得爬上去补房顶,不然再下雨还会漏。
“又发呆,还不快去搭把手!”傅临川手拿一块蒸糕咬着,抬眼朝房顶上看去。
姜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房顶逆光站着一个褐色布衣的男子,看不清样貌,正蹲在房顶上修修补补。
“你找来的?”
“废话。”傅临川拿起桌上的蒸糕递给她:“吃完去帮忙。”
男人身手利落跳下房顶,束袖墨发,浓眉鹰鼻,从面颊到眉心有一道刀疤,面相看上去凶恶,沉默寡言。
姜枣被盯住的一瞬,山风呼啸而过,鬓发挡住眉眼,凌厉一闪而过。
即便她武功尽失,察觉到危险的本能是刻在骨子里的。
这个人不简单。
傅临川拍掉手上蒸糕碎屑:“修好了?慢走不送。”
丁渊收回视线,将修补工具都收到一个皮桶中,依旧沉默着离开。
姜枣转头看向躺到摇椅上的傅临川,偏僻的村镇、会武的屠夫、镇外的营地和今日带着杀气的男子,一切都不是一个普通村镇会出现的。
她倍感疑惑,但也知道,即便问出来,傅临川不想说的话,也会有千百种理由搪塞。
收起打量的视线,回到屋中把竹床再一点点挪回去。
早知道刚才叫那个修补屋顶的男子搭把手好了。
苗喜端着一碗蛋羹,稍带愁容:“公子,还是尽快将人打发走吧,她似乎看出丁渊不同。”
若是身份暴露,即便此女身份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也难以心安,恐怕村镇再也恢复不到先前的宁静。
“慌什么。”傅临川不为所动,看向蛋羹:“我都要吃饱了,这个你自己吃了吧。”
苗喜还想再劝几句,见到从西厢房中走出的人,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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