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争吵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盛郁离好像比以往忙了很多,整日风风火火的,下了朝匆匆就走,上朝时也有些心不在焉。
“盛爱卿,盛爱卿?”李逸叫了许久都未得到反应,忍不住将声音提高了一点。
已是不知第多少次余光瞥见对面之人心绪分神,师寒商忍不住皱了皱眉。
“咳,咳咳,止戈,叫你呢!”秦阵避开堂上议论纷纷的目光,偷偷在身后杵了盛郁离一把,盛郁离这才蓦然回过神来,连忙快步走到台前,屈膝跪下。
“臣在!”
“咳······”李逸举拳掩盖性地轻咳一声,提声道:“盛爱卿,对于须夷国来朝一事,你有何看法啊?”
见当朝天子有意盖过,堂中众人也不好说什么,纷纷收敛了议论之声。
这须夷国,乃是朝中西境的一个游牧小国,规模不大不小,按理来说,李逸本是不应放在眼里的,只是许多年前的一件事,至今仍是金陵国百姓所有人心中的一根刺,久久难以拔去。
四十五年前,开国皇帝李启,励精图治多年,待李启死后,正值盛世繁昌,由李逸的父皇,先帝李世执政。
世帝宽厚仁慈,爱民如子,一心令百姓安居乐业,从不曾搜刮百姓。且世帝深爱文书武诣,自太子时起,便是有名的文武双全之士,登基即位后亦不曾懈怠,广纳贤才武士,除文武科举之外,亦有招安。
而师寒商的父亲师明至,就是因招安如仕。
师明至原出生于金陵南境的一个小村落,靠近国境边界,自幼随秀才父亲读书习字,乃是当地十里八乡人尽皆知的“书痴”,一生痴迷于书册典籍,不愿为功名利禄所扰,无论家中如何相劝,也不肯参加科举,甚至因其迷恋学识已到了一种如痴如醉的地步,眼瞧着快年近而立了,都未曾娶妻生子。
这下可把师家老两口给急坏了,生怕师家香火就此断在了自己儿子的手上,等到了地府里,要被祖宗十八代追问责怪,愁的头发都白了。
好在天有怜见,几月后,一个异域商队前来落脚借宿,师家老两口热情招待,师明至对商队中的异族姑娘一见倾心。
木讷的书生动了情,情诗美词都不知道写了多少首,终于在商队离开之前打动了美丽的姑娘,就此姑娘留在了金陵城,二人喜结连理,生儿育女。
成婚当晚,师家大操宴席,共贺儿子大喜,一向滴酒不沾的师明至当晚喝到人事不省,入洞房时还险些掉到井里,还成了一桩笑柄。
后来长子出生,“书痴”初为人父,终于明白家中生计繁重,不再关门潜学,踏入了“尘世”,在县中找了个小学堂,做起了教书育人的伙计,生活虽清贫简单,倒也温馨宁静。
只是好景不长,西境突有战争起,金陵与一大国起了冲突,一场战役死伤无数,尸体一路堆到了西南交壤之处,加之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骤起,将无数病毒与灾疫带入南境。
那时师家二老已然不在了,师明至带着年幼的稚子与身怀六甲的妻子,勒紧全部家当,就此北上,原以为可逃过一劫,却到底世事弄人。
妻子孕中染疾,又加之舟车劳顿,不过路程一半就撑不住了,生下一个浑身青紫的男孩便撒手人寰。
师明至一夜白头,抱着妻子的尸体哭了一天一夜,心如死灰,恨不得就此随之而去。
可偏偏死亦不得解脱,他的长子抱着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幼子,饿的连哭都哭不出来,染了母体病气的幼子连呼吸都已经几不可闻,若再不施救,只怕也是活不了了。
师明至无法,只得强忍悲痛,擦干眼泪,用身上唯一的保暖衣物裹紧幼子,一个用篓子背于身后,一个抱于身前,就此再次上了路。
家道中落的师明至带着两个孩子,一个正逢上学年纪,一个体弱急需钱医治,生活的要多艰难有多艰难,几次想着带着两个孩子一起投井超生,却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好在后来,当年的异域商队辗转行至主城,将“书痴”的美闻编成话剧传遍天下,广受城中百姓欢迎传颂,亦传进了当时的天子李世耳中,天子闻言大为惊奇,立时下旨,召师明至进宫面圣。
就此,一介“书痴”踏入宦海,掌管御书房万籍事宜,也算是勉强得以生梦两全。
而与此同时,在北境之中,也曾诞生一位,与“书痴”齐名的“武痴”。
“武痴”盛长峰出生于金陵北境村落一户猎户之家,世代打猎为生,亦习得一身好武艺,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挑遍天下无敌手,年纪轻轻就背上行囊,四处比武挑战。
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盛长峰风头太盛,难免遭人嫉恨,突有一次遭仇家暗算,重伤落水,险些丢了半条性命,好在被下游一位浣衣女所救,就此捡回一跳命来。
阎王殿前走了一遭,高烧三天三夜后一睁眼,盛长峰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浣衣女柔声细语,小心为自己擦汗的模样,惊鸿一瞥,如天女下凡。
就此,千娇百艳都难敌一抹小家碧玉,粗狂的汉子被娇柔的姑娘撩了心,就此再也走不动路,就此安顿下来,借着报救命之恩的名义,替柔软的姑娘砍柴做饭,排忧解难。
朝夕相处,日久生情,这天差地别的两人成了姻缘佳话,一连生下两个孩子,就此儿女双全,人人艳羡。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自烽烟战起,敌军一路打进冲破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盛长峰将妻儿小心藏在草垛之下,本想着与那门外贼寇同归于尽,只要能护家人平安,也算死得其所。
可谁料盛长峰浴血一战,拖着满身伤赶回村里,撩起草垛一看,却只看到了已然哭到昏厥的一双儿女,唯独不见妻子所向。
“武痴”心头一震,霎时慌了神,待跨过遍地尸殍,刨开荒野血落之后,才在一众残肢断臂之下,找到了已然浑身是血的妻子。
“武痴”骤然魂断,血海深仇涌上心头,当场立势,不破贼寇,便枉为男儿!
至此,“武痴”将一双年幼的儿女和全身家数交予邻家阿婆,自己则毅然而然报了名,参了军,从此踏入征途。
层层官身由血海酿就,盛长峰本就无心苟且偷生,每一次杀敌都杀红了眼,几次三番险些拼了性命,后来战争平息,盛长峰被授予将军之职,地位亦是一路水涨船高。
直到那时,满身沧桑的将军才接回了自己的孩子,却从此身存心死,守着一座小小的墓碑过活。
此一战,虽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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