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不是才入宫觐见?怎的这般快便折返?"慕简洐心不在焉摩挲着腰间挂的小符袋,显然他没有认真听狱卒刚刚说得话。
狱卒答道:"回大人,李大人并未亲至,只遣了位信使传话。"
出得镜罪寺,狱卒遥指道:"便是那位。"
只见一人立于马车之旁,浑身透着一股倨傲之气。他不禁眉头微蹙,满是嫌弃之意。
倒并非是看不起那人,实是他身上那浓郁的胭脂香气,实在刺鼻难闻。
“指挥大人,久仰大名。”来人拱手作揖。
慕简洐虚扶一礼:"不知阁下..."
“在下右都御史冯修。”
他压根没听说过都察院有这号人,应该是刚上位没多久。
“幸会幸会。”慕简洐敷衍地挤出一丝笑容。
“长话短说,李大人有令,百媚楼那摊浑水,就劳烦大人蹚一蹚了。”冯修阴恻恻地假笑着,又道,“李大人还特意嘱咐我,让您务必紧盯那名叫粼泽的花魁,若有机会……”说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放心,道理我都懂。”
冯修拍拍慕简洐肩膀的灰尘,道:“这可是个美差,林大人切莫辜负了我家大人的一片美意啊!”
“李大人的美意,”慕简洐稍作停顿后又道,“我林潇定不会辜负。”
冯修登上马车,车中传来女子娇嗔之声:“公子~您让人家可好等呢~”
“有事在身,莫要胡闹。”他小声呵斥,推开个云鬓散乱的脑袋,挑开半面车帘道:“林大人,再会!”
慕简洐招手喊道:“也烦请替我向你家大人带句话,改日我请他喝酒。”
待马车转过街角,他脸上笑意骤然凝结。广袖中纤长的五指攥得咯咯作响,青筋暴起如虬龙盘踞。
"大人?"狱卒小心翼翼地问道,"可要备轿?"
他略微沉吟片刻,道:“不必,去牵一匹马来。”
翻身而上时靛蓝色的衣袍猎猎作响,惊起檐下栖鸦一片。
府门前老管事小跑相迎:"公子可算..."
"林叔可有信来?"慕简洐甩蹬下马,黑靴踏得青石板铿然有声。
“老爷近来并无书信。”
他脚步微微一滞,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
林叔这么久没来信,都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
他抬手轻轻拂去衣袖上本不存在的灰尘,神色平静道:“知晓了。”
突然,一位中年女子不知从何处忽然现身,一把将他抱住,笑道:“怎么愁眉不展的,过来让林姨抱抱。”
“林姨,快松开!”慕简洐挣扎间玉冠歪斜,活像只炸毛的猫儿,佯怒道,“要死啦。”
“可是有人惹你不悦了?”林瑶轻轻掐着慕简洐的脸蛋,打趣道,“瞧这眉头皱得,跟苦瓜一样。”
“没有,您快松开。”慕简洐被她弄得口齿都有些不清。
林瑶松开手,慕简洐才得以启口:“李狗给我安排了个‘好’差事。”他特意将“好”字说得极重。
“怎么,不愿去做?”林瑶一眼便洞悉了他的心思。
“自然!谁会想接这差事!”慕简洐双手枕于脑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此事若办好,脑袋不保,可能还要受世人唾骂。若办不好,更是难逃一死。”
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按这个花無浙的性情来看,他如果办好了这事,必定会受皇上猜疑,况且林钟又是手握半块虎符的旧臣,皇上肯定会想方设法将他们除掉,才能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改朝换代,才能坐稳他的宝座。办不好,那更不用想。
“喲!还有你觉得威险的事?”林瑶打趣道。
“是啊!接下这差事,那可真就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了。”慕简洐微微扬起下巴,说得事不关己。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回来了。在北境那挺好,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策马肆意驰骋。”
他回忆起十六岁那年被带上战场。日日夜夜都是喊杀声,永无休止。最终,他成了军营中唯一活下来的孩子。
林钟是北疆的将军,无意间注意到了这个孩子。他欣赏慕简洐的坚毅与果敢,便将他带在身边。
在疆场的那两年里,他们一同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一同在营帐中谈天说地,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和抱负。林钟教会了慕简洐许多战场上的生存技巧和带兵打仗的谋略。
两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林钟看着逐渐长大成熟的慕简洐,心中有了新的打算。他不忍心看着这个孩子一直生活在战火纷飞的边疆,担心他会有生命危险。于是,林钟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将慕简洐送回京城,托付给自己的姐姐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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