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的时候,在出发去傅见青老家之前,椿姜和他一起去了趟超市。
上次她不拒不避提到照片的事,傅见青也没透露出什么异常。
两个人的关系维持在了微妙的平衡。
甚至还能肩并肩一起逛超市。
椿姜拿了两个零食大礼包,然后塞了两袋保健品。
傅见青视线在风格迥异的几件东西上来回几次,提醒:“这两个东西同时出现在年货里吗?”
“不是啊,”椿姜笑笑,指着保健品,“这个是我自己吃的。”
接着手一转,指到零食大礼包上,继续笑:“这也是我自己吃的。”
根本没想过去傅家要带东西。
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傅见青看了她片刻,忽然挑起嘴角:“这样啊。”
椿姜笑眯眯的,嘴上说的话却半点不客气:“是呢,又不是我家。”
傅见青也不生气,低头点了几下手机。
几秒钟后椿姜低头看了眼手机,数了数到账位数,毫不犹豫调转购物车往保健品过去。
傅见青跟在她后面,说:“没事的,一会儿我自己看看。”
装吧,就装。
椿姜翻了个白眼:“没事,你家就是我家。”
“怎么说?”傅见青挑眉。
“你家就是我家,你的钱,我来帮你花。”椿姜笑道,“跟上,毒蘑菇。”
傅见青愣了下,失笑跟上。
椿姜买了一堆东西,傅见青给她的转账都没见少多少的。
天气好极了。
她高高兴兴走在前面,傅见青一手三个袋子跟在后面。
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椿姜昂首阔步走在前面。傅见青不疾不徐跟在后面,又是一步之遥。
去傅见青老家的时候天气也不错。
椿姜穿这件长长的黑色羽绒服,脖子上围了个红围巾。半张脸埋在围巾里。
傅见青穿了件藏青色大衣,内搭黑色高领毛衣。
看起来倒是不瘦。
椿姜看了他一眼,开玩笑:“你现在像肉。”
傅见青不解:“肉?”
“嗯,”椿姜点头,“瘦而不柴。”
傅见青:……
“你的形容挺特别的。”
“好说。”
想到什么,傅见青提醒道:“老家人多口杂,很多长辈都比较传统。可能会说些你不爱听的话,不用理她们。甩脸色也没关系。”
椿姜挑眉:“这可是你的长辈们,真的可以?”
傅见青点头:“长辈而已。”
椿姜就笑:“你可真是个目无尊长的。”
傅见青也笑:“那也要他们目有小辈。”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傅家大门口。
傅家的老宅子住的都是爷爷奶奶辈的长辈,往下的年轻人基本上都搬出去了。但宅子大得像个园林,请了不少人围护。
以至于椿姜踏进去的时候感觉自己在景区。
“我这是不是网上说的嫁入豪门?”她问傅见青。
傅见青摇摇头:“房子祖上留的,这些人工费都是叔叔伯伯给的。”
椿姜又问:“你几个叔伯啊?”
傅见青想了想:“爷爷有两任妻子,前后加起来的话,十几个孩子吧。”
椿姜:……
这就是大家庭吗?
很快她就没心情开玩笑了,大家庭确实人多力量大。
但还有个对她这种人不是很友善的点——她分不清些子儿。
很想拿个大喇叭问一嘴你们到底谁是谁的谁,最后没招了只能尬笑,谁过来都是你好、谢谢、是吗、我也是。
这里面只有她是新来的,一群人都围着她说话。
上午十点的太阳正正好,七大姑八大姨搬出长凳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人手里一把瓜子,对着椿姜一通问。
起先傅见青在她边上,这些人还收敛一些。问的基本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等人被那些叔叔伯伯叫走,话头就变味了。
椿姜自己抄了把椅子,屁股一坐二郎腿一翘,掏出手机开始玩。
这副拒绝沟通的样子虽然很没礼貌但胜在管用,几个刚起心思要盘问的亲戚面面相觑,都没再找她说话。
她们聚在一起,脑袋挨着又开始窸窸窣窣说别人去了。
“老三家那个先两年过世,是不是钱还没分啊?”
“没啊,先娶了个大的,大老婆有钱,留了一大笔钱还有个女儿。病死了,人还没凉呢就把二老婆接进来,二老婆还带了个七八岁的儿子。你说这事闹的。”
“现在老三没了。这钱还没说怎么分,要我说前头这个女儿才是惨的。”
“所以我说钱要自己拿手里,跟老三家里那样鸡飞蛋打的,像什么样子。”
“这钱一开始谁都不知道,要不是老三他媳妇儿看着孩子上学没钱了去翻卡,谁会发现这笔钱啊!”
“这卡绑的女儿的身份信息,第一时间就通知女儿了。哎哟!今年过年热闹了。”
七嘴八舌,烦不胜烦。
椿姜放下手机,伸手从盘子里剥了个橘子。
这个动作一瞬间吸引了还在八卦的一群人,啥时间她手里的橘子像个烫手山芋。
椿姜心底念了句要死。
果然,一个女人坐了过来:“小姑娘,我是你五婶。阿青他爸是咱们之中最大的,阿青是老来子,和他爸都快差辈儿了!他父母啊,早几年和老头子吵了架,当时要分家的事闹得可大了,不知道后面怎么就好了。每年就阿青会回来看看,现在又多了个你。哈哈哈哈……”
另一个女人也跟着坐过来:“我是六婶,听说阿青现在搞了个公司?真是了不得!你堂弟前两年刚毕业,也想搞什么创业,我说他一个人光杆司令,都不知道怎么办哦!”
老五老六。
跟谁俩呢。
她和傅见青又不是很熟。
椿姜感觉自己的眼睛是死鱼眼。
她僵硬笑了两下,没接话。
几个人对视一眼,呼啦啦一圈凑了上来。
“小姑娘什么名字啊?”
答椿姜。
“刚刚就说过啦!你没听见?”
“她声音那么小我哪听得清楚,阿青在边上又不好问。”
“这个姓少见啊,都没怎么听过。”
椿姜没什么表情,说父亲姓这个。
“你父亲是哪里人啊?”
椿姜说不知道。
一个婶婶眼睛一斜:“怎么可能?!你小的时候没带你回过老家?”
椿姜没说话。
几个人又安静下来。
不等椿姜解锁手机,又七嘴八舌:
“当初光是听说这小子有对象,怎么没听见办婚礼。”
椿姜把责任推给了傅见青,说他不想,觉得太早了。
几个婶婶又笑着说确实,现在的年轻人都晚婚。
“对了小椿姜,”八婶婶擦着手上的甘蔗水,说。“阿青他父母光顾着做生意,都没怎么照顾过阿青。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好生硬的话题转移。
椿姜嘴角抽抽。
“没什么,”她这次正面回答,“离婚了。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在干什么。”
不知道谁问,你那个时候都没成年,不是跟着一方走的么?
“她也会再结婚啊。”
然后有人说也是,再婚了肯定会要孩子。
接着又问她跟的谁。
椿姜有些烦了,露出个笑:“都不要我,进寄宿学校了。”
几个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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