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一袭月白长衫,外罩竹青薄氅,手里提了个小巧食盒。
“沈大人!”阿月眼睛一亮。
沈砚走进院子,目光落在坐着写字的林清身上。她今日穿了那身杏黄色的秋装,头发简单绾着,袖口挽起,露出小截手臂,手臂处沾了点墨水,自己却不知道。
“叨扰了。”他温声道。
“没有没有。”林清连忙摆手,起身整理好衣袖,“大人请进。”
沈砚把食盒递给阿月,“方才路过西街,见刚做的桂花糖蒸栗粉糕,想着你们或许喜欢,便带了些。”
阿月欢欢喜喜接过,打开盖子,香甜味飘出来。
“谢谢沈大人!”她轻快地道谢。
沈砚微微一笑,目光扫过院中石桌上铺开的纸笔,“在练字?”
“是阿月在教我。”林清有些赧然,“我识字不多,写起来总是不成样子。”
“过谦了。”沈砚走进石桌,垂眸望去。宣纸上的字迹虽显稚拙,却一笔一画极为认真,写的是“天地玄黄”四字,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温和笑道:“字迹工整,心性可见。”
这话说得诚恳,说得林清有些面热,心头却是微暖。
三人进了堂屋坐下。林清给沈砚倒茶,问道:“大人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沈砚点点头,“三日后是中秋,”他端起茶盏,“我并无亲眷,过节冷清,便想着设个家常小宴,邀几位相熟之人共度佳节。”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清面上,声音放得更缓,“不知姑娘与阿月,可愿赏光?”
林清微微一怔。
中秋团圆夜,他邀她们赴宴?虽说相识日久,合作甚多,他对她与阿月也多有照拂,可这般邀约,终究是逾了寻常官民之交的界限。
她心中那丝涟漪微微扩散,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波澜。
阿月却已眼睛发亮,期待地望着林清。
沈砚见她迟疑,温声补充,“并非正式宴席,只备几样家常菜式,赏月闲话而已。张捕头与其家眷也在受邀之列,吴大亦会来。”他笑了笑,“不必拘礼,只当是朋友小聚。”
话已至此,再推脱反而显得矫情。林清压下心中那丝异样,展颜道:“承蒙大人邀请,我与阿月便叨扰了。”
沈砚眼中笑意加深,显然很高兴她的答应,“中秋酉时,我让人来接你们。”
“多谢大人。”她笑着应答。
正事说完,两人又聊了会儿闲话。
听林清说起要再买些笔墨,沈砚略一思索,“东街翰墨斋货物最全,掌柜也公道。若姑娘不嫌弃,改日我可陪你们同去挑选。”
“有劳大人了。”林清也不扭捏,大方笑着应下。
眼见天色不早,沈砚起身告辞,林清与阿月送至院门。
临别时,沈砚忽然驻足,回身看向林清。暮色之下,暮色衬得他的眉眼更加温柔,“中秋那日,不必准备什么,人来就行。”
林清笑着颔首,“民女记下了。”
沈砚预言又止,最终只是微笑颔首,转身离开。
*
中秋转眼即至。
这日午后,林清特意早早关了兽苑铺面,与阿月一同准备。虽然沈砚说了不必备礼,但空手赴宴总归不妥。
想了想,林清亲手做了两样点心,一是桂花糖藕,二是枣泥山药糕。两样点心都是跟个邻居婶子学的,不难,有很应秋日的景。
她又翻出前几日新裁的衣裳穿上,绾好头发,对镜整理,戴上新打的银簪,镜中人眉目清秀,虽无华贵的饰物修饰,却自有一番干净灵秀的气韵。
酉时将至,沈砚的人准时而至,是个忠厚的老仆,穿着干净整洁,见到林清林月两姐妹,憨厚一笑,“二位姑娘,大人让我来接你们。”
离得不远,不过片刻便到了县衙后院。
宅子不大,绕过影壁便见正厅。宅子青砖铺地,陈设简洁,却处处透着雅致。
沈砚已候在厅前,他今日仍穿常服,发束玉簪,一如既往的清雅温润。见到林清二人进来,他迎上前来。
见她手中的食盒,沈砚看向她,“这是?”
林清顺势将食盒递上,“自己做的小点心,不成敬意。”
沈砚接过,递给身后老仆,温声道:“姑娘有心了。”他侧身引路,“张捕头一家与吴大一家已经到了。在厅中喝茶,我们先过去?”
“好。”
厅内已有人声。张捕头携妻女而坐,其其是个面相和善的妇人,女儿约莫七八岁,活泼可爱。吴大和妻子坐在下首,见三人过来,连忙起身打招呼。
众人一番寒暄,席间气氛和谐。阿月与张捕头的女儿都是活泼性子,不一会儿便凑到一起玩起来了。
老仆奉上茶点,沈砚吩咐开席。菜肴被一盘盘端上桌来,果然如他所说,都是些家常菜式,虽不奢华,却样样精致,香气扑鼻。
沈砚举杯,杯中是桂花酿的甜酒,香气清馥。
“今日中秋,有幸与诸位相聚,沈某以薄酒一杯,祝各位佳节安康。”
众人举杯。林清抿了一口甜酒,酒味清甜,并不醉人,还带着桂花香,很是好喝。
席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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