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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情敌与情(下)

小说:

刃上吻

作者:

猫水仙

分类:

衍生同人

“这个……”容大虎收回短剑,拉开帐帘请容雅歌自己看。只见帐中黑压压的有十来人,俱是席地坐着。无人说话,一双双眼睛都望着容鹿鸣。只有她在说话,说西戎“辰王之乱”,说民众为冤死的太子、为辰王鸣不平。

大家听得专心致志,容雅歌挑帘进来,一时无人发觉。他都走近容鹿鸣身边了,听的人才如梦初醒,一瞬地站起来,见他面色阴沉,通通跪地谢罪。

“大将军,是前些日子我带女公子去买书,在茶馆里听到的,那个先生颇有些名气,善说历史故事。”容大虎跪在一旁答道。

“原来是这样。”容雅歌感到虚脱一般,松了口气。看到妹妹惊惶的眼睛,他把她抱了起来,坐在自己手臂之上。“哥哥错了,吓到鸣鸣了。”

容鹿鸣圈住了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颈上,“那……我还能去听书吗?”

沉默了很长时间,又或许只是一两息,容雅歌沉沉的声音响起:“去吧,但要把大、小虎都带上。”

帐里的亲卫们也想斗胆一问,但被容雅歌的气势压得不敢说话。

“你们想听的话也行,”他觉出了他们的心思,“演练中哪一方获胜了,我请鸣鸣来与你们讲书,再配上一坛好酒。”亲卫兵欢呼着,步出营帐。

女公子,后来是容少将,那颇善说书的名号,从那时起,便传开了。

容鹿鸣抱着螺钿琵琶,坐在彩漆的檀木绣墩上,服色、容色俱佳,远胜一副画儿。她有些赧颜,萧正则看出来了,示意昙现把琵琶抱了去。

“那鸣鸣都擅长些什么呢?”寻常女子皆以才艺愉悦夫君,萧正则想叫她知道,她亦该如此。

容鹿鸣迟了片刻才回话,她总不能说自己精于征战、擅于说书吧,于是换了个说法,“回禀陛下,臣妾擅长说故事。”

“恩,甚好。”萧正则靠进龙榻的软垫里,想起她说书的名号传得颇为广远,还说她在南境兵营中讲解兵书,精彩有趣,惹得附近村里的孩子都赶着去听。她的这些趣事他都不曾参与,此刻,他示意她说下去。

说些什么故事呢?容鹿鸣想,她最喜欢说西戎的历史演义,可萧正则偏对西戎心存芥蒂,上回虽未追究靖王之事,可凭她对他的了解,他当时只怕是无暇顾及。若此刻再提及,还不定要怎么触发雷霆之怒。

那晋国本国之事?她可更不敢讲。即便她自己就事论事,也难保萧正则不误会她暗含了褒贬。

或者,就讲南蛮吧。她定了定神,开口道:“南蛮之邦……”

“怎么不讲西戎之事?”萧正则打断她,“上回宋桓策动政变之时,你说与朕的话,朕想了很久。何不继续一谈?”

这人大抵还是余怒未消,容鹿鸣想,犹豫着,要不要再跪地谢个罪。

萧正则撩了她一眼,“罢了,鸣鸣就讲我晋国的历史演义吧。”

容鹿鸣宁愿给他讲《笑林广记》或《随园食单》,但既然他说了,她也只能挑个容易拿捏的地方开讲。

萧正则听她一本正经地讲起了本朝神话,不是跌宕起伏的民间故事,却是那一众老儒生写的:陛下诸君皆神仙。

他没在听她讲什么,他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但见她在他面前从容地叙说着,宛若时光倒回,她还如七年前那般好看。

他脑中闪出那几句: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反复吟唱。他那时隐秘地追寻着她,还以为此生终不可得。未曾想,大约神佛怜他心苦。终于的,让她在他触手可及之处了。

他贪心的冀望,愿她所有的秘密都已如卷轴般朝他展开,让他能泯去杀念,栖息在她身畔。

“过来。”他说,见她明眸闪动,朝自己缓步走来,梦里唤过她无数次的,这一回,终于是真的了。他执起她的手,把脸埋入她掌心,像小时候那样。她曾执过剑的、拼杀的、掬满鲜血却柔软掌心,是他宁谧的归处。

许多年了,他不曾有过如此酣畅的睡眠,当容鹿鸣宿在他身侧。他喜欢她研的墨,写的字,烹出的香味过浓的岩茶。静坐时她像捧自在的香花,兀自好看着……他喜欢她皮肤的气息,她卧于他床榻之时,他的梦便平稳了,至多盛些绮念,不涉梦魇。

午夜倘梦醒,他会就着月光看她一会儿。他只允许自己偶尔亲吻她白皙的肩胛,和那里血滴般好看的伤痕。

他竟有些体悟父皇对静妃的钟情了,心中大为警觉。

有时他也去宋淑离那里,镇国公还是要笼络的。他坐一会儿,饮一盏他常喝的峨眉雪芽,同她说几句话。然后推说她腿伤未痊愈,起身回文华殿,或再去凤仪宫饮一盏香茶。

数次之后,一向恬静的宋淑离蓦地问出:“陛下,可是在意我脸上的伤?”

萧正则一怔,他其实都没觉察出她脸上的变化。她香粉涂得光润,胭脂如霞,哪里看得出伤痕?她又常是珠翠满头,很美,也很衬她。

他一刹地想到,他令匠师精心制做了龙凤步摇,图式还是他亲自画的。他本想把珍藏的宝石多镶嵌几块上去,匠师闻言跪地,说难以达成,不敢起身。镶嵌的图样出了好几个,想到容鹿鸣简淡的性子,他选了东珠。

未想到她大约仍是觉得重,代他批折子时摘了又戴,戴了又摘。摘的是她自己,给她戴回去的是他。

此刻宋淑离温婉地立于他面前,低垂了头,黄金嵌红宝石的龙凤步摇垂下成串米粒大小的穗子,亦是红宝石的,沉沉贴在她桃花般的面颊上。他觉得她好看,如同一幅画,一眼看过去,也就看过去了。

容鹿鸣可不曾这般精美过。她眼角上还有个伤疤,却从来也不涂饰什么,笑的时候,那疤痕向上挑着,好像给她的笑意勾了个边。她是省烦从简惯了的,他曾听美盼带点抱怨地说:“皇后娘娘,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

萧正则深以为然,她的好看是生气勃勃的,浸染着周遭的物事,一眼看不到尽头。他想在她的浸染里停着。

萧正则忙于赈灾事务,除了太极殿的朝会,文华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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