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好痛!
睁眼的时候,季星潞脑袋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想法就是这个。
屁股疼就算了,因为昨晚宿醉,脑袋现在还晕。
季星潞不想从床上爬起来,睁眼就开始找手机,最后在床头柜上发现它,挪着身子爬过去捡起来,愤愤给人发消息:
【我跟你说,我这次一定要跟他离婚!】
今天是周一,肖宇早上八点半就得到工位,路上通勤一小时,七点就得起床,昨晚陪少爷们玩到凌晨四点,只睡了三个小时就得爬起来上班,听见“新世界”闹钟铃响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
刚喝了口咖啡,昨晚组局的少爷就又缠着他要情绪价值了。
肖宇叹了口气,拍一拍脸,认命回复:【又怎么了,我的大少爷?】
肖宇是上高中那阵跟季星潞认识的,当时高一没分班,他对季星潞的印象就是家里有钱、脑子有泡,成绩不高不低,人缘倒是结交得好。
因为季星潞有钱还阔绰,只要你愿意做他的跟班,捧着他惯着他,他出手就相当大方,像肖宇这样的忠实狗腿子,他那会儿收了至少有半个班的人,可谓是一呼百应,新来的年轻班主任都不一定有季星潞号召力强。
除此之外,季星潞人也长得不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帅气,偏英气的娃娃脸,像混血似的,眼睛是浅浅的琥珀色,笑起来还漏虎牙。
因为这副皮囊,即便季星潞成绩平平,上学那阵也没少被人疯狂追求。
然而,季星潞早就心有所属了,那就是季星潞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竹马,江明。
江明和季星潞门当户对,两家是世交,在外人看来,江明也对季星潞诸多照顾,两人似乎情投意合。
就连肖宇都认为,他们大学毕业后一定会结婚,结果谁也没想到——季家竟然突然给季星潞安排了另一门婚事,婚约说定就定。
未婚夫的名字叫盛繁,盛氏集团的二少爷,今年二十八岁,以前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听说这两年才开始转性,因为盛老爷子有意把他培养成接班人,他也就跟着收心了。
但别管这人有多优秀,没和竹马修成正果,反倒迎来一个天降未婚夫,季星潞的意见都大的不行。他反抗过,也反抗过,还反抗过,最后都无果,于是只能找自己的小弟肖宇疯狂倾诉。
季星潞:我真的受不了那个老男人了,我真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配得上我?
肖宇:这倒也是。你之前还说你要自由恋爱,结果这才大学刚毕业,家里就要给你安排婚事,确实是操之过急了。
屏幕前的季星潞点头附和,深表认可。
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天降未婚夫,是在一个月前,季星潞二十二岁的生日宴上出现的。
初次见面,季星潞发现盛繁比他高一个头还多,得仰着头才能看他。
盛繁穿着西装,刘海梳上去,长相还算勉强能看吧,一对狐狸眼,笑起来精明狡黠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更别提盛繁一见他,就盯着他看个不停,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后点评说:“季小少爷看着好年轻呢,我刚才在那边瞧见,还以为是高中生。”
你才小,你全家都小!你个老黄牛臭不要脸吃嫩草!!
因为谁都没提前知会他消息,好好的生日宴变成了订婚宴,季星潞被这个消息砸懵了,而后气到发狂。
刚要发作一通,却被从小到大都宠爱他的姑姑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
“小潞,这次你真别任性。盛先生开出条件了,除了能跟我们家达成商业合作,更重要的是,他认识权威的眼科医生,对方保证说,能帮你治好眼睛。”
“真的假的?”
前一个条件季星潞嗤之以鼻,然而第二个,他是真真心动了。
治好自己的眼睛,是季星潞最大的愿望。可惜这个心愿从十岁一直许愿到二十岁,都没能实现。
季星潞患有眼疾,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那种,母亲本就视力不佳,加上身体一直不好,他是个早产儿,可谓是debuff叠满。
刚出生时还没查出什么问题,随着年纪大了,季星潞的问题才开始显现出来。
他的眼睛对光很敏感,不能远视,之后甚至还有色弱色盲的症状,一些颜色在他的世界里渐渐模糊,失去光彩。
这些年来,季家一直有在努力给他找国内国外的医生诊治,然而都无果。
第一,因为幼年的疏忽,没能及时发现救治,错过了最佳诊治时间;第二,先天遗传加上后天病变的诱因,谁也拿不准他的眼睛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的,也就无从根治。
期间只有一个医生表示,能给季星潞的眼睛开刀做手术,手术成功率大概在百分之七十。乍一看很高,可这种事情一旦轮到自己身上,概率没到百分之百,就都成了未知数,没人敢去当赌徒。
因此,季星潞的眼睛到现在都还有问题,日常得戴有度数的色彩矫正镜,但效果也微乎其微。
他还这么年轻,视力就已经明显衰退,照这个趋势下去,人到中年就瞎了也说不定。
所以,眼下突然冒出一个人,愿意跟家族企业合作,还提出能帮自己治好眼睛,而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跟对方结婚……仔细盘算一下,好像没什么不妥呢?
为了自己的眼睛,季星潞勉强忍了,大不了等盛繁给他治好,他提出离婚就跑路嘛!
可是却没人告诉他,盛繁是这种变态啊?!
……
“变态?”
吐槽到一半,因为情绪太激动,俩人直接打上语音了。
肖宇逃离工位,躲在公司隔间摸鱼,八卦心大发,忍不住发问:“怎么说?”
季星潞冷笑:“难道你们都不觉得他是老牛吃嫩草吗?”
肖宇惊掉下巴:“不是吧,他也就大你六岁,这也算吗?”
“怎么不算?他今年都二十八了,马上要过生日,那就是二十九,明年就奔三,三十岁就是大叔啊!而且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男人过了二十五就是六十五,这么一算,他到底哪里不老了?”
肖宇:“……?”
你赢了。
照您这年纪算法,估计三十不到半截入土,四十不到直接出殡,到五十岁墙头草都长五米高了吧!
“嘶,那也还行吧?你俩只是结个婚,你要是不乐意那啥,他难道还能强迫你?放宽心——”
电话那头的季星潞忽然哽咽:“我就是要说这个!”
肖宇震惊:“不是,你哭啥啊,难道他真给你强了吗?!这个畜生!”
季星潞吸了下鼻子:“不,嗯,倒也不是。他,我……”
该死的盛繁,发生了那种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
——
季星潞害怕向别人提起的糗事,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在季星潞看来,他不过是和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男人订了婚,并且野男人看起来也没多喜欢他,指定是为了他家里的资源,才选择接近的。
所以就算订了婚,季星潞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以前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喝酒泡吧蹦迪压马路,有时跟朋友去打台球唱k,能玩的就都玩一圈。
直到某天夜里,他醉醺醺地回到别墅。
彼时他已经被家里人安排着,跟盛繁同居了,单给他们买了一栋别墅,说是婚前培养培养感情。
然而盛繁工作忙,几天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季星潞全当家里没有这个人,却没想到这天晚上他回来了。
那又怎么样?季星潞迷糊地想,他俩话都没说过几句。
于是想略过坐在沙发上办公的盛繁,朝着楼上走去。
“站住。”
季星潞脚步一顿,回身看着他,“谁?你叫我吗?”
盛繁放下电脑,朝他走近。二人两步之遥,因为背光,阴影投掷下来,几乎将他完全笼罩。
盛繁说:“季小少爷,我没记错的话,你姑姑还叮嘱我,一定要看住你,因为你要定期吃药和检查,所以是不能随便沾酒的,对不对?”
“哦……”季星潞喝醉了,脑子转得慢,半晌才憋出一句,“好像是?”
“……”
盛繁没生气,倒是笑了下:“那这样吧,既然我们已经订婚,我也算你的半个家人,更何况我已经答应他们,一定要治好你的眼睛了。所以从今天开始——你都不能再出去喝酒,也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能答应我吗?”
季星潞皱眉:“谁要答……”
盛繁:“那就这么说好了。”
他摇头,“我可没说——。”
“晚安,快去睡觉吧。”
“……”
做人能讲点理吗?
季星潞才懒得搭理他,只当他说话都是放屁,后面依旧该吃吃该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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