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蓝色监狱/蓝锁】关于我出生在足球家庭却不想踢球这件事 小懿同学

36. 无聊的一天

第二天早上清晨,我接到了内斯的电话。

手机屏幕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动,发出柔和的光,将我从浅眠中彻底唤醒。窗外天色刚蒙蒙亮,房间里还弥漫着破晓时分的宁静。我摸索着抓过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亚历克西斯·内斯”的名字。

“喂,内斯?”我接通电话,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爱!早上好!希望没有吵醒你!”内斯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旧充满活力,但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正式,“测试赛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定下来了!下周三下午三点,在慕尼黑安联竞技场旁边的青年队训练基地!”

下周三?这么快?而且是在拜塔的训练基地?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一场普通的测试赛。

“我会转告给我父母的,”我立刻保证,“他们知道了肯定会为你和凯撒高兴的。”想到父亲那副比当事人还激动的样子,我几乎能预料到他的反应。

“Danke(谢谢)!”内斯的语气明显放松了一些,还夹杂着些许期待,“其实……如果叔叔阿姨能来就最好了,当然,我知道这很突然……”他后面的话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好意思。

“放心,包在我身上。”我再次强调,试图给他多一点信心。我们又简单聊了几句关于天气和训练准备的话,能感觉到内斯那边时间紧迫,背景音里似乎隐约传来教练的催促声。

“那我们……训练场见?”内斯最后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对比赛的渴望和一丝紧张。

“嗯,训练场见……虽然我是在电视前或者手机前。”我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哈哈,好吧!到时候我会努力让你看到的!Bye, Ai!”内斯笑着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今天周日,按照之前的“课程表”,凯撒和内斯因为比赛临近,训练任务肯定会加重,大概没空再进行远程指导了。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淡淡地萦绕开来,虽然只是对着轮胎练习,但习惯了那种高强度的、有回馈的“特训”,突然停下反而觉得少了点什么。

起床,刷牙洗脸,换上舒适的运动服。看着镜子里因为晨起而有些迷糊的自己,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再次闪过昨晚电视屏幕上那个如同黑色闪电般的身影——朱利安·洛基。他那种蛮横的、充满原始力量感的踢法,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足球美学,粗暴地撕开了我对“天才”的固有印象。

忽然,一股强烈的渴望涌上心头——好想去欧洲啊。不是暑假时那种跟着父母、走马观花式的“足球研修”,而是真正地去到那些联赛现场,去感受那种山呼海啸的氛围,去看看那些和玲王、凪、洁他们年纪相仿的天才们,在真正的职业赛场上是如何奔跑、对抗、迸发出耀眼火花的。尤其是那个洛基,他究竟是个怎样的球员?

但现实是,我还要上学,厚厚的课本和作业还堆在书桌上。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也只能是想想罢了。八成是没空了。

我推开窗户,清晨微凉的空气带着植物的清新气息涌入房间,令人精神一振。阳光已经跃过远处建筑物的顶端,洒下一片金色的光辉。天气真好。

简单绑了个利落的高马尾,我决定出门晨跑,用汗水驱散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想法和一点点莫名的焦躁。

刚跑出家门没多远,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父亲的回信。

「收到!慕尼黑是吧?没问题!老爸一定准时到场!保证把内斯小子和凯撒的精彩表现都录下来!高清多角度!回来放给你看!」

后面还跟了几个夸张的加油和摄像机的表情符号。

我看着这条信息,几乎能想象出父亲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我哼哼了两声,有些无奈地回了句:「知道啦,记得别光顾着拍,也要认真加油。」

他倒是回得飞快:「那当然!你老爸我可是最专业的球迷兼摄影师!」

收起手机,我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跑步上。沿着熟悉的街道,穿过逐渐苏醒的社区,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心跳加快,身体也慢慢热了起来。思绪放空,只剩下脚步落在路面上的规律声响和拂过耳边的风声。

不知道跑了多久,等我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离家颇远的一个社区公园附近。这里有一个不大的公共野球场,平时经常有附近的孩子或者业余爱好者来这里踢球。

今天也不例外。远远地就听到孩子们欢快的笑闹声和足球撞击的闷响。

我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朝着球场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群年纪不大的孩子正追着一个足球满场飞奔,而在这群小豆丁中间,一个身影显得格外醒目。

那是一个穿着简单白色运动T恤和黑色运动长裤的男高中生。他有着一头如同新雪般纯净的白色短发,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眼角下方那颗小小的、颜色略深的泪痣,为他清俊温和的面容平添了一丝独特的忧郁魅力。此刻,他脸上带着阳光般和煦的笑容,正耐心地陪着那群孩子们踢球,动作轻盈而优雅,每一次触球、传球都显得游刃有余,却又刻意控制着力道,确保孩子们能接到、能参与进去。

他时不时会弯腰对孩子们说着什么,大概是在指导或者鼓励,脸上的笑容温暖又真诚。孩子们显然也很喜欢他,围着他叽叽喳喳,像一群快乐的小麻雀。

我看着那个白发的少年,总觉得他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听孩子们的声音,好像叫……吉良?似乎是被称为“日本瑰宝”那个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陪着这群小孩子踢野球?

正当我有些出神地看着时,场上的足球被一个孩子踢呲了,滴溜溜地滚到了我的脚边。

一个小女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捡球,她抬起红扑扑的小脸,眨着大眼睛看了看我,又回头看了看场内的白发少年,忽然奶声奶气地开口问道:“大姐姐,你要不要也一起来玩呀?”

“诶?”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我……我就不用了,你们玩吧……”和一群小孩子踢球?感觉有点……怪怪的。

场内的白发少年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抬起头看了过来。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双温和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更加友善的笑意。他对我点了点头,声音清朗悦耳:“没关系,来吧,人多更有趣。”

他的笑容有种莫名的感染力,带着一种纯粹的、鼓励的意味,让人很难拒绝。再加上那个小女孩仰着头,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打扰了。”

“太好了!”小女孩欢呼一声,拉着我的手就往场上跑。

于是,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加入了一场清晨的“野球赛”。没有规则,没有位置,甚至两边队伍的人数都不固定,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追着球跑,我和那个叫吉良的少年则更多地扮演着“发球机”和“辅助”的角色,想办法把球传到每个孩子脚下,鼓励他们尝试射门或者过人。

虽然对手是一群小孩子,但疯玩起来竟然也意外的累人。要不停地跑动、接应,还要小心控制力道避免伤到他们。汗水很快就浸湿了后背,但心情却在这种纯粹的、毫无压力的玩耍中变得格外轻松和快乐。

期间,我有几次试着做了个简单的踩单车过人(模仿蜂乐,但形似神不似),居然成功地晃开了两个扑得太猛的小男孩;还有一次接到吉良传来的一个高空球,我下意识地用胸口一垫,卸力,然后不等球落地直接凌空抽射——当然,力量控制得很好,球软绵绵地飞向没人守的球门(其实也没有真正的球门,只是用书包摆了两个门柱)。

“哇!大姐姐好厉害!”孩子们发出惊叹。

吉良凉介也看向我,眼中带着一丝真实的赞赏,他微笑着对我说:“球感很棒啊,动作也很协调,平时经常踢球吗?”

被他这样直白地夸奖,我有点不好意思,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最近刚开始随便练练。”

“刚开始就能有这样的基础,很有天赋了。”他真诚地说道,语气里没有丝毫敷衍。

玩了好一会儿,孩子们都累得东倒西歪,嚷嚷着要休息喝水。我和吉良也停了下来,走到场边树荫下。

孩子们围着他,叽叽喳喳地叫着“吉良哥哥”,把自带的水壶递给他,让他帮忙拧开。他耐心地一一照做,脸上始终带着那温柔的笑容。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那个疑问又冒了出来。他踢球这么厉害,气质又这么好,怎么看都是顶尖的苗子,怎么没有被选进那个号称网罗了全日本最强高中生的“蓝色监狱”呢?难道……他已经跳过这个阶段,直接进入国家队了?

我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那个……吉良君,请问你是国家队的成员吗?U18?”

听到我的问题,吉良凉介正在帮孩子拧瓶盖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他脸上的笑容似乎凝固了一瞬,随即化开一抹淡淡的、复杂的情绪,那笑容里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和释然。

他沉默了几秒,才重新抬起头看向我,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不是的。我现在……加入不了国家队了。”

“诶?”我愣住了,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微微吸了口气,像是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用那温和的嗓音解释道:“前些阵子,我参与了一个名叫‘蓝色监狱’的集训计划。那个计划的规则是……失败者,一辈子都不能再进入国家队。”

他的话语很轻,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我的心湖,激起惊涛骇浪。

蓝色监狱?!失败者?!一辈子不能进入国家队?!绘心甚八那个蘑菇头,居然定下了这么残酷的规则?!

而吉良凉介……他这样技术出色、气质出众的球员,竟然是被蓝色监狱淘汰的失败者?!

我震惊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惋惜和……一丝荒谬感。这样的球员,只因为一次集训的失败,就被宣判永远无缘国家队?这太不公平了!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连忙道歉,为自己的唐突感到懊恼。

“没关系,你没有冒犯到我。”吉良连忙摆手,脸上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沉重只是我的错觉,“只是……我觉得有些可惜吧。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那个理念。”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那些休息打闹的孩子们,眼神变得有些深远,“我始终认为,足球是团队协作的运动啊。个人的进化固然重要,但最终的目的,不应该是为了团队胜利吗?蓝色监狱那种极致的利己主义……我到现在还是无法完全认同。”

他的话语里没有怨恨,只有平静的陈述和一丝淡淡的遗憾。

我看着他在晨光中的侧脸,那份温和与坚定奇异地交织在一起。忽然间,我对绘心甚八的那个“蓝色监狱”产生了一丝怀疑。它真的能培养出最强大的前锋吗?以扼杀其他可能性、甚至断送像吉良凉介这样的球员的未来为代价?

“失败的代价……不应该这么惨烈的。”我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坚定,“毕竟,足协肯定没有完全认同蓝色监狱集训吧?否则也不会还有U20国家队的存在了。因此,蓝色监狱单方面说出的‘一辈子不能进入国家队’的代价,也不一定完全可信,或许只是为了施加压力?”

我试图劝慰他,不希望他就此放弃:“所以,请不要因此太过伤心难过。你的足球理念没有错,团队协作永远是基石。”

吉良凉介有些惊讶地转过头来看我,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静静地看了我几秒,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流转着柔和的光彩。随后,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真切和开朗了些。

“谢谢你。”他轻声说,“其实我已经看开了。不能进入国家队固然遗憾,但足球的世界很大。我现在的目标就是努力踢球,提升自己,享受足球带来的快乐。然后……”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坚定,“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方式,让更多人看到,除了极致的利己主义,足球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和魅力。”

他的话语像清晨的阳光一样,温暖而充满希望。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即使没有被蓝色监狱选中,即使背负着“失败者”的名号,眼前的这个少年,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热爱着足球,并且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关于足球的话题,他发现我对足球的理解远比表面看起来要深,显得有些惊讶和欣赏。孩子们休息够了,又开始闹着要踢球。

吉良凉介被孩子们拉走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看向我,脸上带着温和的、略带歉意的笑容:“那个……抱歉,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清田爱。”我回答道。

“清田……爱?”他重复了一遍,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讶异,但很快便消散在那片温和的琥珀色中,“很好听的名字。我叫吉良凉介,很高兴认识你。今天谢谢你,陪孩子们玩得很开心。”

“我也是,吉良君。”我对他笑了笑。

他对我点了点头,然后重新跑回孩子们中间,那个白发的身影在阳光下,依旧明亮而温暖。

我站在场边,看着他和孩子们追逐足球的身影,心里那份对于欧洲之行的渴望似乎淡去了一些。足球的世界确实很大,有洛基那样的野兽派天才,有蓝色监狱里的残酷竞争,但也有像吉良凉介这样,在另一个角落里,依然坚持着自己对足球的理解和热爱的球员。

晨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踏上了回家的路。

***

我把剩下的作业写完,躺在床上放空自己,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灰尘在光柱里缓慢浮动。我盯着天花板,思绪却飘到了奇怪的地方——想象自己是一条躺在马路正中央碰瓷的鱼。那个法甲的朱利安·洛基跑得那么快,要是遇上我这条碰瓷的鱼,他是会敏捷地避开,还是一脚踩上来?以他那种蛮横的冲击力,恐怕会直接把鱼踩成鱼饼吧。那凪呢?要是他遇上碰瓷的人,是会嫌麻烦直接一起躺下,还是根本懒得理会,慢吞吞地从旁边绕过去?

我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感觉无聊像潮水一样淹没过来。训练后的肌肉酸痛还在隐隐作祟,但大脑却异常清醒,各种荒诞的念头层出不穷。就在我几乎要被自己的无聊想象逗笑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是凪诚士郎的消息。一个简单的游戏下载链接,什么解释都没有。

「?」我回了个问号过去。

那边隔了几秒,才慢悠悠地回复:「陪我玩。」

言简意赅,符合他一贯的风格。甚至连个“请”字或者表情符号都懒得加。

好吧。正好碰上我无聊得快长草的时候。宠你一回。

「行吧。」我回复道,然后点开了那个链接。

游戏下载得很快,图标是一个很常见的枪械剪影。这貌似是个枪战游戏?我对游戏并不熟悉,唯一算得上“擅长”的游戏,大概还是小时候被玲王硬拉着下的国际象棋。虽然十局里我能输掉九局,唯一赢的那局还是因为玲王故意让着我,看我快哭了才放的水。不知道玲王现在在蓝色监狱里,还有没有时间下棋。

刚注册好账号,凪诚士郎的语音通话请求就弹了出来。我戴上耳机,按了接听。

“喂?”

“……嗯。”他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点轻微的电流声,依旧是那副没什么精神的调子,“注册好了?”

“嗯,然后呢?”

“ID发我。我拉你。”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操作,“进去之后跟着我。别乱跑。”

我把自己那串随机生成的、十分拗口的ID发给他。很快,游戏界面弹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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