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就是那个拿了利奥波德的郁礼吧?”
再次递交材料时,有不认识的教授和郁礼搭话:“我在学琴,看到过你的推送,真厉害啊。”
郁礼弯起眼睛,笑得温和又谦逊:“您过奖了。”
这个笑容他对着镜子练过无数次,知道什么样的弧度最能让人卸下心防。
“不过奖不过奖,实至名归。”教授说语气热络,“对了,你之前是不是在跑下学期远程上课的申请?材料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我帮你跟院里说。”
郁礼回答:“谢谢教授,我今天就是来交材料的。”
“那敢情好,肯定没问题了。”
果不其然,这次材料递交得异常顺利。
郁礼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他当初跟王主任提Y大职工子□□先时,便是为了此刻。
办手续一点都不困难,难的是别人不想帮他。只有先让自己变得有用,周围的人才会对你有用。
*
递完材料,郁礼去了儿童音乐中心一趟。
“是这样的……有个特殊情况,想跟你商量商量。”王主任递给郁礼一杯茶,“有位……呃,比较重要的家长,通过关系找到我,想让孩子跟你试一节课。”
“我知道你现在原则上不接零基础,但这位……实在推不掉。对方住在水新府,你也知道那边……”
水新府。
一套别墅起步价大半个小目标,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有的不仅是钱,关系网更盘根错节。他现在暂时不缺钱——但缺在关键时刻、关键问题上说得上话的人脉。
郁礼放下茶杯:“孩子多大?一点基础都没有?”
“四岁,小男孩,一点都没接触过,纯白纸。”王主任赶紧补充,“但家长说了,课时费按你现在的三倍算,时间也完全配合你,只要你能抽空去家里教,试教一节课如果小孩能接受,课时费还可以再加高。”
“我没有问题。”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
王主任如释重负:“没问题!我就知道小郁老师通情达理!那你看……这周末方便吗?周六下午?”
“没问题。”
“太好了!我马上跟对方确认!”王主任拿起手机,想了想又抬头,“那个……对方身份比较特殊,具体是谁,你去了一看就知道。总之,态度上多留意些。”
“明白。”
周六下午,雇主黑色宾利停在郁礼楼下,司机戴着白手套等候:“您好,小郁老师。”
水新府的安保流程长到荒唐,层层关卡后,车辆才终于驶入在浓绿山景与湖光并存的顶级宅区。
别墅是现代中式风格,外观简约,内里却处处透着不动声色的昂贵。郁礼目光扫过门厅里的一副挂画——去年秋拍七位数落锤。
“郁老师,这边请。”管家微笑引路,声音温和得体,“琴房在二楼,小元少爷已经在那里等您了。”
价格不菲的三角钢琴立在中央,地上坐着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正低头摆弄一个乐高模型。他闻声抬头,露出一张玉雪可爱的脸。
郁礼一怔。
这孩子……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你是老师吗?”小男孩声音脆生生的。
“对。”他蹲下,“我是郁礼,你就是小元吗?”
“嗯!”小元放下乐高,利落爬起来,毫不怕生地打量郁礼,“郁老师,你长得真好看,比我舅舅还好看。”
郁礼被稚言稚语逗笑:“谢谢。我们开始上课好不好?老师先带你认识一下钢琴。”
试教课进行得很顺利,小元虽然零基础,但专注力远超同龄孩子,对声音也敏感。
试教课进行到一半,有人敲门。
郁礼指导小元的手型,头也未回:“请进。”
来人推门而入,小元扭头去看:“舅舅!”
郁礼也跟着回头:“裴珹?”
裴珹站在门口。
他今天没穿西装,换了件质感柔软的浅灰色羊绒衫,搭配黑色休闲长裤,肩宽腿长的优势依旧明显,却少了些锋利,多了几分居家慵懒。
四目相对,裴珹先笑了:“姐姐说给小元找了个钢琴老师,我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他自然地走进来,大手揉了揉小元的发顶:“学得怎么样?”
这个姿势让他原本就高大的身形更显挺拔,郁礼不得不仰头才能看清。
小元兴奋蹭他:“舅舅舅舅!郁老师好厉害!”
“那当然,”裴珹垂眸,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掠过郁礼仰起的脸,“他一直都很厉害。”
郁礼笑笑,算是默认了这个称赞:“小元很有天赋。”
“嗯,随我姐,脑子好。”裴珹拍拍小元,“那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
仿佛真的只是好奇过来看一眼。
他走了后,小元注意力就变得没那么专注,眼神时不时往外瞟:“舅舅是不是走了呀?”
“可能有事忙。”郁礼温声说,“我们专心上课,下课后就能见到舅舅了。”
试课结束,小元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扭头期待地看着郁礼:“老师,我弹得好不好?”
“特别好。”郁礼由衷地夸赞,“小元是老师教过最聪明的学生之一。”
孩子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小脸微红,但眼睛亮亮的。
管家掐着时间进门:“小元少爷,点心准备好了,是你最喜欢的草莓慕斯哦。”
孩子眼睛又一亮,转头看郁礼,眼神巴巴:“老师,你要不要也吃点心?”
郁礼笑着摇头:“老师不吃,小元自己去吃吧。”
小元揪着衣角:“那……那老师下次还来吗?”
“你想学,郁老师就会来。”裴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郁礼回头。
他不知何时又回来了,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闲适:“对吧,郁老师?”
郁礼笑着点头:“对。”
小元还想说什么,裴珹过来搓了搓他的脑袋:“舅舅和老师有话要聊,你先去吃点心。”
孩子不情不愿地跟着管家走了。
琴房门重新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郁礼收好背包,抬眼看向裴珹:“所以,舅舅大人要和我说什么?”
裴珹仔细看他的表情:“生气了?”
郁礼一晒:“我生什么气。”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月牙一样弯起,单看表情根本看不出来他有没有生气。
但裴珹莫名觉得他心情不好:“我的错,不该没提前告诉你。”
郁礼抬眸,等着他继续。
裴珹知道自己猜对了:“我姐刚好想给小元找钢琴老师,我看到你们中心的宣传,就顺手推荐了下。没告诉你,是想给你个惊喜。”
郁礼没说信或者不信。
“好吧。”裴珹妥协道,“是我想见你,才让他们找的钢琴老师。”
“想见我?”郁礼一怔。
“是啊,好不容易回国一趟,我也想多和朋友在一起呀。”裴珹耸肩。
柔和光线晕在他毛衣上,衬得整个人都柔软了许多,不像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裴总,只是一个普通的二十岁青年。
即使这样,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也太违和了。
郁礼微微瞪大眼睛。
……裴珹原来是反差这么大的人吗?
郁礼睁大眼睛的模样,让裴珹呼吸微微一滞。
他及时掩住嘴,才没让郁礼看到控制不住上翘的嘴角。
郁礼歪头:“你不舒服吗?”
“没有……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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