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端了汤药过来,毋望接过去,一口一口喂他喝了,裴臻只顾哆嗦,忙又给他添了被子,守着他坐了一会子,见他微微发了些汗,心里才算安稳了些。
这时裴家太太得着了信,带着裴阑的生母胡姨娘从园子里赶过来,透过廊下的花窗往里看,见裴臻床前坐着个女孩儿,身子纤细,秀发如云,髻上插着银质的笄,露出粉嫩的半边脸和脖颈,端的是个水葱样的人儿。裴夫人心下喜欢,直念道,“阿弥陀佛,我家臻哥儿可算拣着半条命了!
待进了屋子,那姑娘得着了声儿回头瞧,又起身,携了旁边的小丫头子,向她盈盈一福,捧碗的丫鬟道,“姑娘,这是我家太太和姨奶奶。
毋望又向胡姨娘一福,道,“给太太奶奶请安。
裴夫人和胡姨娘互换了眼色,心下赞到,形容不卑不亢,竟像个大家子的小姐!
裴夫人忙握了她的手道,“真是偏劳姑娘了,为我们不争气的臻哥儿跑了这么一趟,大夫说他气结于胸又伴邪火,汤药竟是不顶用的,非姑娘解不可,这才叫阑哥儿来请了姑娘,姑娘莫要怪我们唐突才好。
毋望道,“不碍的,本就是我应当的,叫太太一说,倒叫我惭愧了。
胡姨娘使人搬来了束腰三弯腿方凳,道,“太太和姑娘坐下说罢。这病虽来得凶,如今姑娘来了,总有能解的方儿,太太不必担心。
毋望抬眼看那****,三十几岁的年纪,长脸,并不算美,脸上从从容容的,不像一般做妾的那样尖酸刻薄,很是让人舒心。再看裴夫人,白胖胖的,五官和善,竟是像个弥勒佛,同裴臻半点不像,毋望心下疑惑,莫非裴臻不是嫡出?
裴夫人看了裴臻道,“现下如何呢?像是出了汗。
胡姨娘道,“出了汗就要好了,这会子没醒许是太虚了,姑娘果然是贵人,来了臻哥儿就见好。
裴夫人对毋望道,“还劳烦姑娘照看他,这死心眼子,给姑娘添了麻烦,咱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只是现下没法,对不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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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望道“大爷对我家是有恩的莫说是恩人就是街坊还该尽心呢春君定看大爷好了才去。”
“好好姑娘菩萨心肠又是这样人品样貌怪道我那痴儿心心念念的。”裴夫人叹了气道“咱们也知道姻缘强求不得臻哥儿房里也有了大的叫姑娘跟他委屈了姑娘只是求姑娘看在他一片真心的份儿上可否再从长计议?”
毋望低头不语自古也没有男家妈妈下气给儿子求妾的失了礼数不说也****份她隐隐有些恼意既知道委屈了她又要求岂不自相矛盾!当下不好发作裴臻病得这样在他床前议这些怕给他添病症只得隐忍道“春君的婚事是由叔婶做主的我一个女孩儿家不敢拿主意今日是为公子的病而来说旁的怕不好。”
裴夫人是聪明人心里明镜似的却又道“姑娘进了我家门我定然疼你做平妻的礼也使得下人只管主子奶奶的叫绝没人敢轻贱了姑娘。”
这下毋望面上挂不住了站起来道“六儿我们走罢。”
胡姨娘大惊忙起来拦道“姑娘莫恼太太是直性子又因眼下臻哥儿病得这样才急进了些的姑娘就看在太太爱子心切的份上包涵了罢。”
裴夫人也擦了泪道“我失言了姑娘现下切走不得走了我臻儿就没命了!待他醒了我即刻差人送姑娘回去可好?”
毋望没法只得留下胡姨娘道“太太糊涂
裴夫人点头道“是了是了我急糊涂了绝没有冒犯姑娘的意思。”站了起来道“姑娘安坐我们去了。”
毋望又福了福送她们出去胡姨娘客气叫她坐下和裴夫人出了槛菊园一路说那春君姑娘裴夫人道“我才刚是探她的口风这姑娘这样高的心气儿许她个平妻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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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姨娘道,“可见是个有主意的女孩儿,难怪臻哥儿把她放在心尖子上。”
“主意大,可苦了我的兰杜了!”裴夫人长叹一声,往佛堂给裴臻和素姐儿祈福去了。
这里六儿噘了嘴嘟囔道,“打量姑娘好性儿,她们两个一唱一和设了局引姑娘往里钻呢!要我说姑娘就不该来!”
毋望拿了帕子给裴臻擦汗,淡淡道,“我是还他的情。你少说几句罢,仔细给他听着!”
因承着他的情,又念着他素日里的好,自是尽心照顾不在话下。
裴臻忽冷忽热直折腾到申时方悠悠醒转,睁开眼只觉天旋地转,费了极大的气力方看清面前的人,又看了房里的布置,是自己家里,不解道,“姑娘怎么在这里?”
毋望喜道,“你身上不好,我来瞧你的,醒了就好。”回头对六儿道,“你去知会外头的姐姐,就说臻大爷醒了,叫他们去请太太。”
六儿看裴臻一眼,点头出去寻人了。
两下里尴尬,裴臻撑着坐起来,毋望扶他坐好问道,“可是要喝水?”
裴臻点头道,“劳烦姑娘了。”
毋望看他脸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说话语气淡淡的透出疏离来,心下有些怅然,转身到桌边倒了杯水,递与他慢慢喝了,踌躇道,“你既醒了便好好养着罢,我也该走了。”
裴臻眸里现出痛色来,低喃道,“还不如不醒的好。”
毋望心里也不熨贴,又别无他法,便道,“你何必自苦,自己的身子当爱护才好,我来了许久了,家里还盼着,等你大安了我和叔叔再来瞧你。”
说着要走,裴臻伸手拉住她,涩涩呼道,“春君……”竟像是生离死别一般,紧紧握着不愿松开。
毋望挣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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