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阿福那边整理好了比试名单,他手捧长卷,高声宣读分组、规则等相关事宜。
因此事稀奇,参与者又有奖赏,故参与者众多,几个人忙活好一阵才将乡亲们各自领到比试地头。
阿福站在东郊中间区域,掏出事先备好的火杖,将引火线用力扯出,几滴火星子溅起,杖身“嗤”地冒出股青白烟,须臾,只听“咻”一声,火杖离了手,火速蹿至万丈高空中,炸出一朵庞大的青赤黄白花。
这便是开试信号。
只听得四面八方传来齐声吆喝,各处地头多处位弯腰奋力割麦子的忙碌身影。
良久,空中那朵斑斓烟花才逐渐消散,无数个火星子飘落各处,缓慢坠落,却在离地约十公里处消失不见。
阿福点完火杖便到田间巡视去了,这伙计跟孟阿沅年岁相仿,也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打小便跟着孟玄德做学徒,为人勤快,眼里有活。
孟阿沅没回头,朝身后扬声道:“韩大人,咱们也去看看吧。”话音落,抬步朝前走了几步,却觉身后静悄悄的,她脚下一顿,回首查看,只见韩氏主仆三人正愣在原地,仰头望天,眼神直勾勾,似是被何物勾了魂魄。
“喂——”她踮脚伸手在三人眼前晃了晃,“你们被点穴了?”
三人齐刷刷收回下巴同时望向她,听风率先开口惊叹道:“好稀奇的玩意儿,想不到灵州竟藏有这般能人巧匠。”
闻声,听风口中的能人巧匠孟阿沅赧然一笑,旋即勾手挠了挠太阳穴,这玩意儿还是她穿来时头一个年岁时研制的——
那时孟玄德拉着她去看烟花,满心期待的她在看到单一无趣的烟花时大失所望,这里物质匮乏,哪能跟现代比呢?
当晚,孟阿沅便闭门造烟花,对于她来说,彩色烟花不难制造,不过是加些不同种类的着色剂罢了,于是短短三日,她便造出了五彩斑斓的大烟花。孟阿沅记得,当时孟玄德大吃一惊,抓着她的肩膀说他老孟家出了个能人。
孟阿沅只觉得脑浆要被他晃出来了,强忍着眩晕道:“父亲,阿沅要吐了。”
孟玄德这才停手。
因着孟阿沅放烟花时也没避着人,翌日,所有亲眼见过的灵州百姓全涌到孟氏铁铺求购烟花。
孟阿沅站在铺子门前,看着眼前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颤抖着抬手拭去额前密如织网的汗珠。那时她突然意识到,灵州城竟如此小,这才短短一个晚上,不仅精准扒出是她放的烟花,还几乎传遍了整个灵州!
可是,这白花花的银子都送到跟前了,她哪能不要呢?于是孟阿沅当机立断,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各位听我说,现下我手里暂无烟花存货,但诸位无需担忧,想要购买烟花的,来我这边登记求购数额并缴纳定金,同时领取提货信物,三日后凭信物来我孟氏铁铺结清剩余金额,再提走您预订的烟花。”
孟玄德在灵州的名声不错,短短半日竟收到三千份烟花订单。
接下来的三日,孟玄德将铺子一关,带着店里伙计跟着孟阿沅制作烟花,为如期完成,孟阿沅还去城里烟花铺子雇了好些个伙计,烟花铺掌柜都觉得这是个好事,能光明正大学习制作技术,何乐而不为呢?于是都乐呵呵把铺子伙计借给了孟阿沅。
烟花烟花,那几日孟阿沅都快要魔怔了,连睡梦里都在造烟花,她恨不得把自己做成烟花炸到天上。
三日后,孟阿沅按照约定开门卖烟花,到了晚上,孟玄德把门一锁,与孟阿沅缩在屋子里数钱数到天亮。
——
“什么!?你说这烟花是你做的?”听风满脸震惊,说话时喷出的口风差点把孟阿沅吹倒。
孟阿沅抬眼扫过双目圆睁的三位,随意点点头,蛮不在意道:“是我,这烟花在我们灵州不过是寻常之物,各大烟花铺子都会制作。”
当时,孟阿沅留了心眼,只让其他伙计学了个大概,而将核心技术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待伙计们回了各自的铺子,均无法完全复刻五彩烟花。
韩亦行眯起眼睛打量浑身上下透着精明的孟阿沅,试探地问道:“你把烟花方子给出去了?”
孟阿沅眸中闪过精光,缓缓道:“也可以这么说,但是——”她转了话锋,“肯定不是无偿的啊,我将制作方子高价卖给了灵州各大烟花铺子,那几位掌柜老高兴了,都没同我议价,大手一挥扔下银子,拿着方子就走了。”
她缓缓踱步,眼里精光不减:“这样一来,大家都挣到了钱,而我,更不用累死累活造烟花了,你们说,我做的对吗?”
她目光在三人脸上梭巡,期望得到肯定答复。
韩亦行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随即默默为她竖起大拇指:“这银子就该孟老板赚。”
得到肯定答复后,孟阿沅叉着腰仰天大笑,另外三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难以理解却也无人出声打扰。直到笑得小腹酸胀难忍,她才停下。
她缓舒一口气,神色恢复如常,“好了,我得去田里看看了,三位请自便。”
待孟阿沅走远后,听风忍不住道:“公子,这位孟姑娘古怪得很,您真的要跟她合作吗?万一日后不好控制,岂不是会平添许多麻烦?”
韩亦行神情冷峻,反问道:“她哪里古怪?而且,你也知道我与她只是合作关系,何来控制一说?”
听风不再言语,半晌后,韩亦行又说:“你们不觉得她与楚宁很像吗?”
他望着孟阿沅的身影,喃喃道:“都是倔强不认命的主,却又如此争气。”
听到韩亦行提起楚宁,听风反应剧烈,硬朗严峻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恐惧,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楚...楚小姐吗?若真要比的话,属下觉得这位孟小姐真真是温婉可人,堪称大家闺秀。”
韩亦行甩给他一记眼风,皱眉不悦道:“还‘真要比’,我让你比较了吗?你该多关注自身,莫整日盯着别人。”
说罢便抬脚去追孟阿沅,应是觉得不解气,才走两步便停下步子回身教训道:“她们俩若是男儿身,才干必胜过大半男子,怎能被你口中的闺阁礼教所桎梏?你们该多想想如何精进本事才对!”
他愤然说完后转身跨着大步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听风和连累挨骂的面无表情的听雷。
听雷倒是无所谓,不过是被连带的,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缓道:“兄弟,谨言慎行。”说罢也提步走了。
恰好此时上空掠过一只孤雁,好巧不巧,孤雁过境后,一泡新鲜鸟粪不偏不倚落在听风头顶,他茫然抬头,正午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于是只好半眯着眼,可今日晴空万里,唯有一只大雁,连片云都少见,他以为是错觉,便抬手摸向发间,在摸到湿润黏腻的触感后,他愣了愣,诧异道:“奇了,没下雨啊。”
随后,他收回手,视线往下一落,那团深褐色秽物赫然闯入眼帘,也许本无呛人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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