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千森落泪,相繇的气势突然软了下来,中心那颗头颅微微低垂,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小妹,我不怪你,你回头吧,和我一起出去,我们建立一个属于灵族的世界,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起……”
“应该是你回头吧,早日放弃这个想法!”千森斩钉截铁地打断他,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现在灵族已经渐渐淡出了人类的生活,等到所有人都以为灵族只是传说的时候,我就会回到这里……”
相繇的蛇瞳瞬间暗了下去,九颗头颅同时露出狰狞的表情,戾气如潮水般涌出,他朝着千森的方向扭动着身躯,玄铁锁链被他挣得“铮铮”作响:“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眼看千森就要离开,他突然狰狞大笑起来:“小妹,你难道忘了,你就快要蜕皮了吗?”
千森心下一惊,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锁链上——她每一千年就要蜕皮一次,蜕皮时将会灵力大幅衰退,算算日子,这一次蜕皮将会在三个月之后。
相繇发出低沉的笑声:“桀桀桀,到时候,你以为你还能关住我吗?”
*
千森回到妖市的时候已是精疲力竭,强撑着回到小楼便膝盖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幸好丝丝紧急化形撑住了千森,但是原本就还未愈合的伤口彻底裂开,很快便晕开一片刺目的痕迹。
“千森小姐!”三金从屋内匆匆赶出来,“您的伤怎么更重了?”他急急扶住千森虚晃的身体,带她到屋内坐下。
千森缓了口气:“三金,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忘川渡吗?”
“您说您都这样了,怎么还能记挂着生意呢?”三金小心翼翼掀开千森的衣袖,见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不断渗血,心口又是一紧,“怎么会这样,昨日不是已经吃药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止血的灵药敷在她的伤口上。
千森因为疼痛,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三金的手一顿,眉头皱了起来:不对……以千森小姐的灵力,不过就是这点小伤,怎么会整整一夜都还未自愈呢?
他随机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微微发颤:“千森小姐……千年之期又快到了?”
千森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她知道这早晚瞒不过三金,有些疲惫地轻轻点头。
其实昨日被狼犬所伤时,她察觉到了异常:每次蜕皮前的三个月,灵力就会逐渐衰退,自愈能力也会大打折扣,相繇肯定已经感觉到封印开始松动了。
“不用麻烦了,你帮我简单包扎一下就好。”
三金咬了咬唇,终究没敢反驳。他取来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胳膊缠好,可纱布很快就又被渗血染红。
他收起伤药,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千森小姐,您不要怪我多嘴……如今您灵力衰退……黑水狱里一定也发生了什么……您真的不准备将‘含光’收回来吗?”
“含光……”
千森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当时含光为了护住司弈的心脉,已经嵌入了他的体内,她若是强制取出,恐怕会危机他的性命……
可转念一想,若相繇破印而出,不仅她会殒命,整个妖市,还有人间,都会陷入万劫不复。到那时,司弈照样活不了。
她真的要为了一个人类的性命,赌上所有人的安危吗?
沉默半晌,千森缓缓开口:“三金,今夜,叫司弈来忘川渡见我。”
“是。”
*
已经是盛夏时节,哪怕是深夜也热得很,可忘川渡里竟还未开冷气,司弈坐在大堂乌木长椅上,指尖摸索着椅面的雕花,后背已经渗出一层薄汗。
“你来了。”千森清冷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瞬间驱散了几分暑气。
司弈一抬头,就看见她一袭月白长裙,倚在雕花木栏边,他原本悬着的心忽然又提了提,那句在心里重复了一千遍的话倒是先脱口而出了:“千、千森小姐,您的伤……好些了吗?”
千森唇角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声音慵懒:“你要不要亲自上来看看?”
司弈被她的话一惊,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他下意识地低头,却正好瞥见她一双雪白的赤足缓缓从楼上走下来,顿时眉头皱起,语气不自觉有些着急:“怎么又忘了穿鞋?这大堂的石板凉。”
千森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抬手调皮地用指尖戳了戳他的喉结,“我就是不爱穿鞋啊。”
冰凉的触感却像烙铁般灼烧皮肤,司弈猛地攥住她作乱的手腕,沉下声:“千森小姐,您别闹了,要感冒的。”
心里却疯狂默念:冷静司弈,不要自乱阵脚。
听到了心声的千森挑眉一笑:“你心跳的好快哦。”
她话音刚落,司弈忽然上前一步,不等她反应,便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他的胸膛宽阔结实,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些微的烫意。
千森整个人都僵住了,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敛了神色,心脏漏跳了一拍,连呼吸都顿了半秒,只能怔怔地看着司弈线条紧绷的下颌和脖颈处因紧张而凸起的青筋。
司弈抱着她回到了二楼的静室,将她放到了软塌上,才直起身,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一双眼睛慌乱地往别处飘,不敢看她,强装镇定问道:“千森小姐,您今天突然叫我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千森正色:“司弈,你加入队伍也有些日子了,还习惯吗?”
司弈一愣,紧绷的肩膀不自觉放松下来:“大家都很好,沈队,老秦,小白、卡尔还有周博士,都很照顾我。”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白晓潇之前说除了沈无,他们都没有见过千森,也从未进过忘川渡,按照这次的观察,千森去救他们时,他们也早已陷入了昏迷……
他心思一转,看向千森。
千森垂下眼眸:“司弈,我是灵族,你们人类常说‘人妖殊途’,我不见他们,自有我的道理。”
司弈的心猛地一沉,还是不甘心地追问:“那我呢?”
他的双手悄悄握成了拳头,心里还有半句话没有问出口:我是有什么不一样吗?
千森看着他眼底的期待,缓缓抬起手,将掌心按在司弈的胸口。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等我找到取出含光的办法,你,也会被我逐出忘川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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