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告诉我这个双鱼戏珠是真的用夜明珠当的珠。”
夏清卓瞠目结舌地绕着这玉雕走了好几圈,每看一遍就能发现新的华点。
锦鲤天坛内人头攒动,个个穿金戴银看起来就身价不菲,三人于殿内角落捏了个现身决,竟也没有人注意到。
左边是跪在玉雕前烧香祈愿的男子,只见他脖子上挂了三个纯足金鱼尾吊坠,右侧一妇人抱着襁褓孩童站在角落,哭闹的小儿挣扎乱舞着露出了双手上的金镶玉手镯。
夏清卓摇了摇头,说道:“本来还担心自己太过引人注目,现下看来还是穿着得太过朴素。”
苏俞迫不及待地拽着两人走出去。
原来这锦鲤天坛建于悬崖峭壁之上,被群山连绵包围,其左侧就是举世闻名的绫罗瀑布。传闻此瀑布乃当年初代鱼相神使的一段绫罗绸缎垂落人间,遂成此番鬼斧神工的自然奇景。
水声轰鸣,光是站在殿外脸上就能感受到瀑布溅出来的绵绵水雾,倘若斗胆探出脑袋往下一看,便能观赏到何为真正的一泻千里!
瀑布底下的绫罗水潭上建有六座精美的水中阁楼,黛青瓦片配以朱红木柱,周遭雾气缭绕,若说是九重宫阙也不为过。几只站在天台屋檐上青鸦鸣叫着飞向天空盘旋,突然俯身向下,围绕着藏于山岩间的长梯翱翔至天际。
苏俞领着二人走着,说道:“这锦鲤天坛仅有这一条通天长梯,前来祭祀祈愿之人定需要经过这唯一一条路,才可以抵达。”
“你们当心一点,这台阶造得坑坑洼洼,一不当心别从山上一直滚到山脚。”苏俞正小心翼翼地扒拉着旁边的岩石往下蹭着走,回头却发现这蛇相神使和虎相神使仿佛如履平地般,径直超身自己往下走去。
这通天长梯之下便是艘上下三层的华丽画舫在水榭旁等待,环顾周围似乎也并无其他道路可走。恰听闻画舫上掌舵的渔夫正吆喝着快上船,这三人也就稀里糊涂地跟着人群走了上去。
夏清卓被挤得正欲哭无泪,转头就瞥见站在墙角的李木川周围竟无人挨着,干脆一溜身钻进他与墙角的空挡处。
自己是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可那娇小的鱼相神使被挤得干脆瞧不见人影,幸好蛇相神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人群里的显眼披帛,把那小鱼一同拉进这难得的清净之地。
苏俞晕着脑袋,佩服地说道:“木川兄,谢谢你的浑身戾气,凭借着自己浑身杀气劈出了这一方净土。”
夏清卓有些不满道:“你对这里了如指掌,难道这鱼相神坛通往山海赌坊的就这一条水路吗?”
苏俞挠了挠头,说道:“嘿嘿,其实我也只是偶尔来锦鲤天坛看一看,并没有往下面逛过,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窝在灵坛群境里。”
“那是因为我们走反了。”
两人听得头顶上方突然传来声音,齐刷刷地抬起头看向一脸不耐烦的某人。
李木川扭着头,说道:“与其说是锦鲤天坛通往山海赌坊只有一条路,不如说必须要进入山海赌坊才可以前去锦鲤天坛祭拜。”
“我们三个人直接从龙湖传过来,看似是我们的去路,不如说是其他人的返程。”
夏清卓接着问道:“那为何偏偏此时返程之人如此之多?还是素日里人就这般?”
“山海赌坊有个奇怪的规定,必须于每日第二次涨潮时才开始接客,而退潮之时则必须闭店清客,若是被发现有擅自逗留的人,是会被夜间巡逻的暗卫就地处死的。”
“就地处死?这里的当家还真的是目无王法了些。”
“现下返程之人之所以如此多,是因为今日初一,退潮得早,目测距离赌坊闭店也不足一个时辰罢。”
“你还真的是见多识广,有问必答。”
李木川笑着回道:“多谢清卓夸奖。”
画舫也恰好抵达赌坊,船内又是一阵骚动,人们争相挤着下船,却隐约听得人潮中有谁说起什么算命仙人。
夏清卓看着楼上走下一位闲庭信步的硬朗男子,率先走上前问道:“公子你好,我是特地前来拜访算命仙人的游客,不知可否有其消息?”
只见这男子看了看这一行三人,随后饱含深意地说道:“这算命仙人是近来才出现的,没错的话,现下应当在瑶光阁里才对。”
夏清卓微微俯首以表感谢,三人也就随着人流紧忙下船了,直到路过了两处水阁,在天权阁前停下。
原来这天权阁的阁门正朝南面,连有一大型水榭,周围有竹筏无数,想来定是山海赌坊名正言顺的大门了,而其偏北侧,则有一细窄的长廊七拐八拐,隐隐约约连着座桥。奈何桥的另一端雾气太重,看不甚清后方到底是何处。
却见陆陆续续的人们从桥中穿来,嘴里又在说这些什么算命仙人名不虚传。
李木川微微皱眉,说道:“看来想见那算命仙人,定是要穿过此桥了。”
看着冲在前面的苏俞,夏清卓难得地没有立马跟上,而是皱着眉头说道:“木川,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
像是一具丢在郊野几百年早已腐烂的尸体。
也像是一个被利欲熏心的恶臭残魂。
当上蛇相神使这么多年,对死者的尸体和残魂味道应当也早已习惯,可如此腥臭的味道,当真是从所未有。
李木川回道:“虎相闻不到残魂的味道,倘若只有你能闻到,那恐怕意味着这里……”
前方突然起了争执声。
“喂!你有没有搞错,现在还没有到退潮时间呢,凭什么不让我近去!”
夏清卓急忙赶到,看到那条紫色小鱼正扒在两个守卫拦路的刀鞘上大呼小叫。
却见两名一身玄黑软甲的覆面守卫反手借力一甩,将扒在上面的人推向后方。其中左侧的一人双手作辑,低声说道:“抱歉冲撞了贵人,只是这忘忧桥以内的地界不让小孩入内。”
这长桥桥身上确实是刻着忘忧桥三字。
“小孩?你居然说我是小孩!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苏俞支支吾吾半天,难不成要说自己活了上百年,比他祖父都权威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
夏清卓看着苏俞甩袖掉头就走,躲到天权阁后头的二三竹林间捏了个避身决,扭头就往桥的另一端冲。可此人的脚刚迈过守卫,就被强力地弹回。
苏俞坐在地上吃痛地叫唤着,扶着屁股好不容易站起来,灰溜溜地回到那竹林现身又返回来。
看来这雾气实则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屏障罢了。
夏清卓往李木川那边靠了靠,低声说道:“其实我刚来这就想说了,我根本捏不出避身决,似乎自己内力完全被压制了。”
李木川弯下了些身子,也低声回道:“此地界完全属于鱼相管制的绝对领域,其他神使进到此地界,被压制也正常。”
“可是为何在廊岩关的时候没有这番异常,明明那里的人们也只信奉驼相神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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