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回家途中,发丝飞扬,我乐得都要哼歌,你突然在半道停了车。
嘱咐我老实在车上待好之后,你匆匆走近一家药店。我目视你进门的背影,隐约预感到什么,没敢深思。
不多想,不抱期待,才少一些失望。
你从药店出门,手上拎着小袋子。
我假装没主意,刻意将脑袋别过去,嘴角微微上扬。恰巧一辆四轮车飙过,喷了我一脸浓重的尾气,我被呛得剧烈咳嗽,没喘得上气。
果然,人不能作,越作越死。
我欲哭无泪地手拍胸脯,绝望地等你走到车面前。
出于教养,你只浅浅地弯了眉眼。
还不如放肆大笑呢,想笑却苦苦憋着,无异于在我丢得连内衣都不剩的肌肤上泼了一层色彩奇异的颜料。
仿佛“皇帝的新装”,掩人耳目不成,反闹了个更大的笑话。
我闷闷地想着,你却突然摊开我擦伤的左手。
手拎的小袋子里装有一瓶碘伏和一只红霉素软膏,都有消毒抗菌的作用。我眼尾一扫,心下明了。
“伤着了为什么不说。”你专注地拧开碘伏,用棉签棒沾着药水,轻轻柔柔地擦过我泛血丝的左手掌。
目光闪烁,我不善说谎:“不是什么大事。”
“哦?”
你尾调上扬,似泡沫水滑过我喉咙。
明明不是找我麻烦,更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可我还是心虚地不肯与你对视。我们盯着掌心,片刻静默。
“我不是故意的。”算是解释。
你该是知道了躲在假山后的人是我,既然如此,那我无论出于何种心思,都应该给你一番说法的。
“下次不允许了。”你说。
我轻声“嗯”了句。
“要小心,手掌擦伤,严重的话可能会感染破伤风。”你将棉签棒丢进垃圾桶,拧回碘伏的瓶盖,“带回去,记得消毒,涂上软膏。”
你似乎并不想多提“偷听”的事情,只叮嘱我照顾好自己。
我不免疑惑,你指的“下次不允许了”,是偷听,还是让自己不小心受伤?
话题走到死胡同,双双静默。我发自内心向你道谢:“谢谢。”
“嗯。”
你没客气,收下了我的感谢。
利索地跨上电动车,你我再次启程。直到车子安稳地停在我家小区对面的车棚里,二人再无言语。
在想怎么道别,你忽地在我面前递上手机。
我定睛一看,你的手机屏幕亮着,页面停在我微信信息那一栏。我躲躲闪闪,不想去看熟悉的头像,和那为你而改的微信名。
“恩,是你吗?”
你读的,是我的微信名,也是我的小名,“恩恩”的“恩”。
普普通通的一个字,但……独属于你的温润嗓音,混含着低哑的克制,竟叫我的耳朵生出幻觉,心颤然一抖。
动听,动人,动心。
好似悱恻缱绻,直抵天涯海角的痴缠。
终究被你发现了,我颤着音,混沌不清地回应你:“是,是我的。”
你缓慢抬眼,懒懒道:“我说是哪个小家伙加了我不打招呼,原来……”
一顿再顿,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口吃。
“是你。”
笑得散漫,你收回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巧地点了两下,再递回到我面前时,页面翻到了设置备注和标签那一栏。
“备注名,改吧。”你说。
我颤颤巍巍接过手机,缓缓打上“晏岁尔”三字。
将手机还给你之前,我反复检查名字有没有打错。毕竟是跟了我十几年的名字,我不至于粗心到将它们绝情忘记。
你瞥了眼备注,“啧啧”两声。
似是在说我愚笨,微不可闻的叹息后,你笑着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将我往你的胸膛带。只微微用了力,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失笑道:“由你决定,就改了这么个备注?”
我恍然大悟,瞬间后悔,嘟嘴可怜巴巴地问:“那个,我可以再改一次吗?”
你直视我,轻柔地将我被风吹乱的刘海掠直,缓缓吐出:“没门。”
“……”
早知道,我就不要脸的将备注设置成“甜心小宝贝”,“圣鼎小仙女”,“亲爱的恩恩”,诸如此类,肉麻且不要脸。
可又独一无二。
害,我不禁叹了口气,懊悔。
-
国庆假期结束,同学们再一次投身于忙碌的学业之中。
作业量较开学那段日子比较起来,可谓是有了跨越式的增长。大家在泥潭深海里打滚,被海浪风雨拍倒,又不肯服输地立起。
运动会追上同学们火急火燎的屁股,张牙舞爪地叫嚣。
体育委员攥着报名表,整日整日地游荡在教室里,抓住个玩闹的同学就说“我见你骨骼清奇,报个3000米吧”,“少侠蹦蹦跳跳的,不去操场扬名立万”?
诸如此类,听得人捧腹大笑。
李铭启被体育委员拉着报名了3000米,自此以后,活泼的男孩一直挂着苦瓜脸上课。偶尔戳戳我的后背,叫我多看他一眼。
他说:“运动会之后就没机会了。”
“怎么?扬名立万之后要上武当山学武了?”我回。
“呸,无知。”李铭启咬着笔杆,一脸求安慰求抱抱,“我怕咱们圣鼎高中会因为我登上新闻头条啊……大好少年,猝死操场……”
我怀疑翻多了白眼,以后就没有眼珠子看帅哥了。
所以对他一番要死不活的言论总是爱答不理,被纠缠得烦了才会应着他,跟抚摸狗毛似的顺顺他的心意。
“是是是,你必上头条!”
“……”
李铭启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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