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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寄蜉蝣以开世太平

小说:

在下江湖万人迷

作者:

水上客

分类:

古典言情

王砚是家中独女,家虽清贫,却得父母疼爱。知道自家女儿是个天生的好剑客,便全力支持她追寻自己的剑道。这次虽是不中,但二老也无什么怨言,只是给王砚烧了尾鲈鱼接风。

吃罢了鲈鱼,王砚便宣布自己打算去接镖活,既能养家又能练武,还能结交天下贤士,三全齐美。

父母有些担心,但王砚只是笑嘻嘻地反驳到:你女儿我性情好惹人爱不怕得罪人,又武艺高无敌手不怕有危险,少年人嘛,就该出去闯荡闯荡沉沉淀沉淀,以应来年再战。

父母也只好把女儿送出了村头。

前几单如王砚所说般顺利推进,她的父母渐渐歇下心来。两个月后,镖局对王砚的能力赞不绝口,给她推了个金贵又轻松的活:护送本地富甲之子陈景云进京赶考书院。

王砚只身背着行囊来到了陈府门口。门口有只胖胖的大肥猫懒洋洋地翻了个肚皮,勾得王砚兴起,冲上去撸猫逗弄。

那猫却灵活,像鱼一样从她爪下溜走,天才剑客在与肥猫的斗争中屡战屡败,王砚悲愤抱怨:“这是谁养的猫?看起来呆软,却可恶得狠!”

身后一声轻笑。王砚回头,是一个俊俏少年在竹林下不知站了许久,肩头落了几片竹叶。那少年忍住了笑意拱了拱手:“失礼了。晚生陈景云,正是这狸奴的主人。”

少年眉眼英朗却温柔,是她未来几月要保护的同伴。

山水遥遥,她驾着马跑走又提着兔子回来,得意地展示给车厢里温书的少年今晚的晚饭。拨草寻溪,她削了洞箫远远地吹着小曲,后面的少年抱出琴来低声应和,旁边的猫懒洋洋地踱步。

马蹄踏着细碎的寒风入了京城,王砚本该告辞,却在抱拳行礼后撞上了那双清透的眼。那瞳孔敛了敛,映着雪光微微颤抖,轻声问道:“阿砚,你可想在京城里过次新年?”

身侧不知谁家请了琴班正吹着洞箫。那箫声清越,绕了红瓦上停的梨花雪转了又转,裹着一场温柔梦影歇在了那处小小庭院。

雪停了,那泛着雪般清气的灵魂早已被吞咽,只有铁锈腥气萦绕了十几个春秋仍未停歇,灌入了祝昭的七窍心肝。

一曲终了,吹洞箫的乐手脱力离手,竹箫滚落在地。祝昭猛地睁眼,与身侧同时睁眼的裴寻鹤对视一瞬,又横眼扫向四座。满座宾客也渐次转醒,个个头疼欲裂,惊惶未定。

那厢李蝉最后睁眼,紧接着便拍案而起:“燕王,你这是何意?这个王砚又是何人?”周身侍卫起阵,冷冷抽出兵刃。见宁王起身,席上接连站起近半数宾客,皆是怒色逼向中央的李蜉。

李蜉却不紧不慢地又抬了抬手,示意先前冲出来的军队再迫进一步:“王砚是谁暂且不提。今日只是借此事,寻个让各位大人难大动干戈,心平气和坐下聊聊的机会。”

李蝉怒极反笑,正想再说什么,却被身侧一个侍卫用锋利的匕首抵住了咽喉。她惊怒垂眼,只见握匕首的那手形小而粗粝,薄茧密铺,刀刃隐隐逼迫,她只能合嘴。

几个侍卫还欲上前,却被那刃下渗出的血色所慑,不敢妄动。李蜉的军队趁机拥了上来,护着那“侍卫”挟持着李蝉缓缓退上台去。

一位壮汉从鞘里抽刀大喝:“李蜉,你可是不把我们齐宗十三门放在眼里?”话音未落,席间齐宗人士皆抽出了各自的武器,直指李蜉。

祝昭识得那人,一手宽刀以力降十会。正是以刀成名的秦门门下二长老,赵良。她不动声色,兀自坐在席间。

仿若看不到那些泛着煞气的兵刃,李蜉笑意依旧:“诸位莫急。秦门二长老,您细瞧瞧,我哪来的不把十三门放在眼里?”

她在“十三门”三个字处吐字放缓,那赵良心一沉,横眼四看。方才指向李蜉的武者竟有三分掉转兵刃指向身侧。

另一侧,那“侍卫”成功退至了台上,摘下头盔,正是邕门少主宋珏。辟庸学宫山长谢琅不知何时侯在了那里,抽剑护着宋珏,与她共同退至李蜉身侧。

辟庸学宫处一个老者缓缓起身,眯了眯眼:“山长,燕王,邕门少主。三位如此处心积虑引我们入幻境,是要说些什么?”

李蜉浮夸摇了摇头:“早说愿意听我聊聊不就好了嘛。闲话少叙,直入正题。”

这丫头认为天下万般皆闲事,能有何事,她会认为是正题?

祝昭苦笑:一切尽如她先前的预料。

她眉心跳了跳,想抬手捂住自己的双耳,掩耳盗铃般地试图滤过李蜉接下来的大放厥词。

已经迟了,李蜉甜婉开口:

“这李家弄权江山近百载,李濯李蝉母女更是弃三姝旧约不顾,将本应相济相制的书院、齐宗与朝堂勾结起来,沆瀣一气谋取私利。依我看,这天下该正本清源,换人治治了。”

祝昭无力,还是捂上了耳朵,试图滤去四座沸腾的怒喊:

“大胆!”

台上李蜉不动声色,只是看向谢琅。谢琅收剑入鞘,抽出一卷竹简,冷冷开口:

“齐宗本是天下侠者习武之地,而今却是成为官兵将领的唯一途径。上至殿前都指挥使,下至各州团练使,足有□□成来源于南北十三门。”

“可笑天下英雄或许精通刀剑棍棒,真要领兵打仗却只是些纸上谈兵的废物,真正从底层厮杀上来的寒门小兵却难受重用。”

“近十年来,边疆战事十有五败,还有三成靠着所谓岁币以财换和。大齐舆图缩了五分之一,倒是十三门受着自家门生的巨额军费补给壮大,俨然已是雄踞各地。”

祝昭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谢琅,谢家长女,辟庸学宫新任山长,自幼在京城飘摇的旌旗下饱读圣贤书,端的是辅佐君王的盛世相才。而今一开口却毫无半分豪门望族的腐朽世家气,满腔扛着祖宗牌位炮轰朝堂和齐宗的铮铮书生情。

她和她的胞弟谢珩一个扛着百年的礼义开口横眉冷对天下权贵,一个弃了无限的前路自请叛门成了江洋大盗。

不愧是铁腕书生谢临舟后人,失敬,失敬。

不顾台下喧声,谢琅换了一卷竹简:

“书院多次操纵齐宗入门人选。天启十一年,蜀门三人入学,第三人正是谢氏六岁的次子谢珩。原先位列第三的贫家少女王砚抱憾离去,于民间接些镖师的活计养家,此后不知所踪十八年,三年前于京城郊附近一猎户家被人发现,身上束满铁链,口不能言。”

祝昭瞳孔骤然紧缩。谢珩的眉眼又隐约浮在眼前。那夜谢珩眼里的涟漪并未被江风吹散,连着幻境里俯身时的焦急失措,此刻终于在高堂上摇荡出了自厌的波纹。

与谢珩相似的眉眼落在谢琅上却是冷厉,恍若把万民的悲哭都刻入眸中。她继续道:

“武有齐宗包揽,文有书院弄权。而李氏则或是通过姻亲、或是通过钱财笼络二系。天启十二年春,时为皇储的李炽亲临书院。随后,江浙富甲之子陈景云,连夺书院月课三甲,保入翰林院”

席间骚动声渐大。竹简翻动,发出清脆声响。

“书院教谕周勉亲笔所记‘三月廿七,二殿下至,与景云两相欢喜,议定景云为婿。原有景元身孕之女暂歇于城郊。’隔日,该女下落不明。”

书院众人神色各异,那学宫老者眸色幽深,正是周勉。

谢琅从怀中取出一封血书,“这名女子正是当年落榜武才,王砚。王砚临终前,恰有蜀门弟子为箫声所摄,知晓了前尘旧往。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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