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想了一夜,还是让罗绸想出了办法。
“等男人回家的后,我和荀伍先出发去往北方,然后支开荀伍,我一个人在城隍庙旁边的荒地等你,提前把土坑挖好,等你三天,让你有充足的时间把男人骗到荒地,我们杀了他后就地掩埋,连夜和我们赶往北方。”
她们梳理了男人的人际关系和平时行踪。
男人的亲人和朋友,各个看着人模人样,其实虚伪自私,加上男人行踪不定,他消失后,即使有人发现了,也不会有人为他伸张正义。官府不管什么时候发现男人的尸体,都为因为无人追究而放弃追查。
“等尸体被发现时,我们早已经在千里之外了。”
这是很保险,为了荀伍的安全,两人把荀伍排除在外。
秦青莲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她想象不出北方山里的生活。
这个办法看起来两全其美,但是她赞同了这个办法。
两人喝着热水,望着天边鱼肚白,默默等天明。
天空微微凉,寒冷在消退,老人说话的声音响起,家犬偶尔狂吠,风呼呼地吹,小镇彻底摆脱黑夜,开始新的一天。
罗绸长长打哈欠,伸伸懒腰,站起身活动筋骨。
快到去主人家里烧火的时间了,秦青莲开始收拾婚宴残局,把院子扫一下,才出门。
罗绸把烧好的鹅卵石包好,留着秦青莲干活儿的时候取暖,然后热了一些剩饭做早饭,给昨晚留在院子的邻居吃。
“秦婆子,快去看看吧。”
一个大人带着几个小孩,在院子外面,探出头,脸色凝重地喊道。
她们没有进院子,等着秦青莲和她们一起出去。
“河边。”
她们没有说更多的话,似乎不敢把发生的事情说出口。
她们脸色不太好。
罗绸心里一沉,只觉得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她们跟着报信的人跑去河边。
河边已经围了一群人。众人见两人到了,立马让出一条路。
看向他们的眼神有同情,也有欣喜,罗绸猜不出是发生了好事还是不好的事。
她和秦青莲走近一看。
一个名男子躺在地上,没有外衣,穿着崭新雪白但是湿透了的里衣,光着脚。
但是男子感觉不到冷,因为他已经死了。
他双目紧闭,脸色青紫且微微发胀,刚从水里被人捞起来。
是家暴爹。
罗绸第一时间捂住来了自己嘴巴。
她怕自己笑出声,被旁人听到。
捂嘴的同时,也能遮半张脸,把嘴角压不住的笑意藏起来。
她下意识转头看秦青莲。
秦青莲脸色呆滞,身体僵硬,但是拿着菜刀的手微微颤抖。
被磨得铮亮的刀掉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罗绸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
她感觉搂着秦青莲的肩膀,轻轻拍秦青莲的后背,凑过去低声说道:“太好了,他死了。”
秦青莲没有回应她。
“秦婆子,这是你家男人,你认得吗?”一个带刀捕快走近两人,对着秦青莲说道。
秦青莲没有回应他。
罗绸赶紧替她点头,“回大人的话,这名男子确实是他。”
“说说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昨日,他拿了十两银子,就出去了,没有再见过他。”
“巡夜的更夫发现了他,我们捞起来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身上没有明显伤痕,钱财全部不见。”捕快转头看了一眼人群,“成衣铺的掌柜说,昨晚天黑不久,你爹和几个朋友到铺子里买了一套衣服。”
现在,男人身上只有里衣了。
大概就是:拿着巨款显摆的男人,被人谋财害命了,连衣服都扒走了。
“那几个朋友都是附近村子里的流氓,现在不知所踪。”捕快神色为难。
和家暴爹一样,流氓都是一群不能惹的人。
罗绸没有为家暴爹伸张正义的想法,但是钱还得拿回来啊。
“还请大人多费心,还我们孤儿寡母一个公道。”
捕快勉强点点头。
这时另外一个带刀捕快走近,两个捕快相约吃早饭去了。
荀伍被人告知消息,匆匆起床赶到河边,正看见两个捕快离开。
“我听她们说你爹……”他不敢往下说,只好眼神看了一眼汤地上的人。
罗绸点点头。
“你娘是伤心过度?”荀伍见秦青莲一动不动,手掌在秦青莲脸前晃了几下。
秦青莲没有退避他手掌,眨眼速度比寻常人慢一些。
“她……”才不会伤心。
罗绸脑子比最快,控制住了自己。
秦青莲确实反应不正常。
罗绸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没有反应。
秦青莲一动不动,看着是被眼前情况吓住了,僵硬着身体。
罗绸意识到不对劲儿。
秦青莲肯定不是伤心,是被死人的模样吓到了吗?
不对,秦莲藕死在她的怀里,她不会害怕死人。
会不会是开心过度?
有可能。
罗绸拍拍秦青莲的后背,给她顺气。
“我们先回去吧。”
“我来抱她。”荀伍打横抱起秦青莲,跟着罗绸走。
罗绸转头看了一下死人,心里想:就这么轻易地死了,便宜他了。
离开了人群,三人往罗绸家走去。
经过无人的街道,荀伍凑过头,小声问到:“你爹死了,你不难过吗?”
罗绸摇头当做会应,她担心秦青莲,盯着秦青莲看。
荀伍双手抱着秦青莲,走了好一段路,姿势不变,大气不喘,还弯腰低头,和罗绸说悄悄话:“是你干的吗?”
罗绸转头看向他。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她一转头,就被一双清澈的眼睛锁住了心神。
“当然不是。”罗绸严肃反驳。
“那就好,你爹打人,你打回去就好了,他没有犯杀人的罪行,倒不至于要杀了他。”荀伍放心了一些。
罗绸:这小伙子的想法好和她心意。
“这样看来,你爹是被人谋财害命的说法,多半是真的。”荀伍说。
罗绸没有关心过家暴爹怎么死的,反正他死了就好。
但是,荀伍这么一说,罗绸心里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事情。
昨天拿出十两银子的人是荀伍。
他有谋财害命的理由。
“你昨晚去哪里了?”罗绸问道。
“出去玩了。”
“去哪里玩了?有人作证吗?”罗绸知道荀伍会在半夜出去玩,不然也不会偶遇荀伍,然后学到捕鸟的技巧。
“不告诉你。”荀伍站直身,和罗绸拉开了距离。
罗绸看到了他的小动作,追问到:“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能说。”
“什么叫不能说?”罗绸急了,拉住荀伍手肘,踮起脚,在荀伍耳边说道,“昨日,你给了男人十两银子,晚上又外出了,官府怎么会不怀疑你!”
荀伍停下来:“钱是你花的,你欠我钱,要怎么说来,你才是有谋财害命的可能。”
“外人又不知道。”罗绸提醒到。
“你昨晚天黑后离开,又是个无亲无故的外地人,若是官府急于破案……”
荀伍听不懂罗绸在说什么,反复咀嚼这句话,最后说道,“你不是我的新妇吗?外人不知道我们假结婚吧,在外人看了,我就不是无亲无故了。”
“你什么脑子!”罗绸急得失去理智,扬手在荀伍脑袋上轻轻一拍,“昨日和男人出去玩的都是地痞流氓,而且现在已经跑了,官府暂时抓不到也惹不起这些人,若是他们拿你顶罪……”
罗绸恍惚了一下。
偶尔犯傻的时候,她的妈妈,罗女士,最爱轻轻拍她的头,说一些嘲笑她的话:咕噜咕噜,小脑瓜里的水在响哦。
关于冤屈和官府黑暗,荀伍听说过,这是第一次接触到,他由衷感慨:“这个官府可真坏啊。”
罗绸的手再此扬起,恨铁不成钢地拍了荀伍的头:“小脑瓜里净是水啊。你要倒霉了。”
荀伍不似常人思维的想法很可爱,但这个时候就显得很不够用了。
“你昨天出去玩,有人看到过你吗?”罗绸问完,解释自己的意图,“我们是夫妻,要共患难,你把昨天晚上出去耍的细节告诉我,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有人和我一起,但是她不让说。”荀伍话头一转,说道“若是官府冤枉我,你就去林都,找吴家人帮忙。”
“借给你马车的吴家?”罗绸想起来了,荀伍到小镇是架的一辆豪华马车,大家以为他是靠木雕起家的有钱人,最后打听出来,马车是别人借的。
“吴家和你是什么关系?确定会来救你吗?”罗绸确认道。
“吴家的大小姐,吴佑缘和我一个村的,她会帮助我的。”荀伍说完,有点不确定地问“吴家是有钱,能从官府手里救走我吗?”
“能,有钱能使鬼推磨。”罗绸坚定地说。
荀伍放心下来,抱着秦青莲继续走。
罗绸稍稍安心。
昨晚熬了一夜,和秦青莲想办法报仇,没想到家暴爹会死在她们动手前面。
她们回到院子,把秦秦青莲放在火堆边。
荀伍大声招呼,出门买早饭。
火堆里的火快熄了,罗绸往里面加柴火。
邻居知道家暴爹死了,把院子里的红色喜庆物件撤走了,院子里空荡荡。只剩罗绸和秦青莲两个人。
秦青莲眼神空洞,对周围事情反应很迟钝。她的身体凉凉的,和受冻的冷完全不同。
罗绸用罐子热了一杯水,给秦青莲喝,想让她缓和一点。
秦青莲没有反应,水送到嘴边,她连嘴都不张。
罗绸慌了,秦青莲的状态太奇怪了。
一对中年夫妻走进院子,女人地一个开口说道:“大侄女,听说你的爹今早死了。”
女人扯着脸皮干笑,不自然地搓手。
女人笑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被人亲爹死的时候笑了,赶紧收起笑容,躲在丈夫身后,轻轻补来了一句:“节哀顺变。”
大伯和家暴男一个德性,是个彻头彻底的自私家伙。
但是罗绸很讨厌他,但是大伯是个圆滑的人,做事都是阴着来,他看不起秦青莲母女,却从没有直接伤害过两人,所以罗绸也不好和大伯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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