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诊,我在前铺中往香囊里填驱蚊药材,制四个驱蚊香囊。
一回院子,四人正团坐葡萄藤下的石桌。葡萄藤吊着四个红灯笼,尚未点燃。桌上酒菜丰盛,有两个酒壶,地上还有大食罐。众人齐刷刷回头望我。橙红衣沈涟、黑衣卫彦、白褂子齐进坐石凳上,留一个空石凳和空碗筷。另有个陌生人短褐布衣,纤夫模样,坐在藤椅上。那藤椅斜立,前两椅子脚悬空,仅后两个椅脚着地。这人交叉双腿,脚搭在石桌边沿,正仰头往嘴里抛花生米。
化身万千,行走世间——“谭青?”我迟疑,将驱蚊香囊分发四人,自己舍去。卫彦给我空碗筷中夹鱼肉。
谭青笑:“李大夫还记着我。”
我说:“去年十月你说改日,一改就改到今年八月。”
“我去乌斯藏打理教务,一下来就专门绕道长安城和你们聚聚。卫彦刚想去喊你,你就来了。”谭青说,“还是世间有趣,乌斯藏上只有孤寂。每次进出要绕开西南十二寨,路途遥远。”
沈涟问:“为什么要绕路?”
“外人总以为我教无所不能。”谭青说,“但那西南十二寨是苗人的寨子,真不归我教,却又是进出总坛最近的路。我教一直想收下来。奈何苗人难缠。”
齐进兴高采烈,举起手:“盛临四年,我三十五岁时去西南一一挑过十二寨。”强调,“都赢了,苗人服我的气。”
沈涟问:“师傅你拿来没用,所以又没要,对么?”
齐进说:“好徒弟最晓得我。”
亲历者讲起来,又比说书先生细致、生动得多。我问:“苗人是不是很厉害啊?”
齐进说:“啊,一般厉害。只是连挑十二寨时不能喘气,很凶险。”
谭青补充:“那十二个寨在西边外围各山头上,连成一线,互相声援,只能连着挑。如果能各个击破,我教也不会如此头痛。”
沈涟问:“那他们用不用共生蛊对付敌人?我看的医书上,说共生蛊没有解。”
外界确实对苗疆区域描述甚少,《风土人情录》上都只记载有蛊,苗人爱戴银饰。
“共生蛊是救命用的,十二寨怎么会用它制敌?”谭青说:“真要说危险,在苗域迷路危险更大,没有地图,单是最简单的瘴气就会令人寸步难行。只有大侠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什么都要去见识一番,其余都是无望之人去硬闯。不过,回来的人之间流传苗域其实颇友善,见来人快没命,都给种共生蛊。”
卫彦好奇:“其余危险,考教什么?”
我脚边大食罐散发阵阵寒意,沈涟拎起拧开,原来是生淹水木瓜,切成小块只有果肉。他去厨房拿空碗。
谭青说:“执念和信心。”
完全听不懂,我问:“怎么考这两样啊?”
沈涟回来,给师傅齐进和客人谭青各舀一碗生淹水木瓜。我接过勺子给他舀了,再给自己和卫彦各一碗。
“待会儿吃水木瓜,我再吃吃酒。”齐进接着往嘴里灌酒,“谭青讲得太玄妙,但苗域的东西确实邪门得很,外面是丛林,普普通通,但入口建有镜湖和生死门。”
谭青说:“我又没去过,哪有你知道得这么详细?”
“我估摸所谓考执念的,应该是镜湖。那镜湖致幻,能看到最想要的东西。”齐进说。
沈涟问:“师傅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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