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卫彦在桌前笔直坐着。我从衣柜中翻出一根红腰带,剪出一条窄缎带,把他送我的那枚骰子系在脖颈上。他过来手指轻捏缎带,那缎带就生在骰子上。
我低头,他绕到我身后,给缎带打结。打完结后,我拉开内衫,把骰子的坠儿贴身放着,问他:“你要戴吗?”
他摇摇头。
我去厨房中开灶做早饭,他亦步亦趋。倒米的时候,我又想起他不时受伤的古怪之处,问:“你的武功这么高,怎么会常常受轻伤?”顺手给鹌子抹上盐。
“故意的。”卫彦说,他忽然别开头,深麦色的面皮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好奇了:“那你为什么要故意受伤?”
卫彦顿了一下:“找理由,看主人。”
我打了一碗水,冲干净手上的盐巴,说:“过来,低头。”
卫彦眼睫低垂,却乖乖朝我手边探头。
他的耳朵滚烫。
我下结论:“你害羞了。”
他答应:“是。”
我把鹌子下锅,跟他说:“以后不要再故意受伤。”
“是。”他重复,“不滥杀,不受伤。”
我催大儿子:“小涟,出来吃饭。”
沈涟出来时有点阴沉。大儿子清醒时没有睡着时可爱,我还是问:“开年了,我送你去寺学。”之前被褚明一案耽搁。
他轻松答:“不用你送我去。”
我皱眉问:“你是不是不想读书?但天下再乱,对读书人总是敬重。”
“要读,要读,下次去卫府就读。”沈涟笑起来,“但不用你送我去。你的诊金供我吃食衣裳,其余省一些。”
“卫瑾教你那一点,怎么够用?”我为他的学业担心。
“寺学所学,也未必够用。再等等。”他只说,下次又同我去卫府出诊。
大丫头香薷拿新方子下去。我吃了一杯卫瑾桌上的茶,茶汤金黄,栗香糯香中又有清幽花香,忍不住又倒一杯。
卫瑾正拉着沈涟说话,随口对我说:“李大夫喜欢袁州金片,回头叫人送五两去禾木医馆。”
我谢过他。
沈涟毕恭毕敬:“卫小侯见识广博,饱读诗书,我一介小药童好羡慕。”
“我有喘症,动辄关在府里,倒羡慕你自在。”卫瑾叹气,“我房里这些书,你想读哪本,带回去就是。”
沈涟垂头说:“没有先生教导,多半看不懂。”
我说:“卫小侯身体见好,可以出去念书。”
卫瑾笑着推沈涟一把:“那我去国子学,你肯不肯跟我做个伴,给我做书童?府内一个可心的人也挑不出。”
“你可要给我发月钱。”沈涟躲掉他推搡,将就我的茶杯喝一口,“袁州金片当真好吃。”
“月钱是小事。”卫瑾大笑。
他两聊得投机,我还在想交出去的名册。卫瑾能不能扳倒卫侯,愿不愿意与亲爹反目,仍然未知,尽管他收到名册时允过我。但做对的事情,往往要很长的时间来着手。除了尽力医治他,等时间的见证,我也无法多提。
我们告辞,沈涟在出府马车上冲我一笑:“我就说,不用你送我去寺学。”
下车时,街上的少女们成群结队,有几个红了脸,推推搡搡、打打闹闹,从我们身边过去,几双妙目回头望沈涟。他来医馆两月,面容不复初来时精致苍白,白皙中透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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